“凌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慈寧宮!反了!全都反了麼!你們眼裡究竟還有沒有哀家?!狗奴才!一個個都給我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拿下這個大膽賊子!持劍私闖慈寧宮,哀家定要取了你凌驍的狗頭!”太后一把扔掉手中剩下的半截鞭子,氣得幾乎要跳腳。
“太后娘娘,微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請太后娘娘手下留人的。”凌驍亮出手中拿着的北辰夜離的扳指說道。
見到北辰夜離從不離身的扳指,慈寧宮中原本還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的太監、宮女們立刻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太后見着了凌驍手中的扳指,先是一愣,接着便勃然大怒。
“凌驍!你這是什麼意思?!拿皇上來威脅哀家嗎?就算是皇上在這裡,哀家若是要懲罰這個大膽妄爲無法無天的淑妃,想必皇上也是不會說什麼的!”太后冷笑一聲,睨着凌驍,說道。
“誰說朕不會說什麼?”北辰夜離持劍帶領一衆侍衛闖進慈寧宮中,走進殿中時正巧聽到太后所言,心中不由得冷笑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冷煞。
“皇上,之前是您託哀家幫您打理這後宮中的諸事,現在哀家不過是想要動用太后之權,幫着皇上管理後宮之事,處罰目中無人,頂撞哀家的惠妃,這有何不可?這惠妃貴爲後宮衆嬪妃之首,卻是個生性好妒,yin亂後宮的失德之人,着實不配留在宮中爲妃。皇上若是執意留下她,只怕將來會給整個後宮,整個大禹國帶來無窮災禍啊!”太后與北辰夜離對視,毫不退讓的說道。
“太后,朕之前是說過將這後宮中的諸事都交由你打理,可太后打理的結果卻令朕失望透頂了!”北辰夜離冷冷的說道:“先是德妃設計陷害惠妃,然後又向淑妃下毒一事,太后你作爲德妃和淑妃二人的姑母卻此事毫無覺察!或者說你根本就是對德妃和淑妃二人聽之任之,隨着她們肆意胡來?!這裡是朕的後宮,不是王家的後花園,可以任着她們爲所欲爲!”
北辰夜離怒視太后,冷哼一聲,又道:“再說今日太后召見惠妃,卻故意冤枉惠妃,對其動用私刑一事,朕怎麼不知道朕的這個後宮已經是太后一人說了算的地方了?後宮嬪妃,皆有品級,身份尊貴,不同百姓,若是有罪,也當報由宗人府覈查定案上報於朕,或由朕親自審理,方可做出懲處決定。太后今日一人竟頂的上一個宗人府和朕的權利了!或者說太后根本就是覺得自己的權利早已在朕之上?!”
“皇上言重了。”太后聞言,臉色不愉,但心中也明白這次自己處罰惠妃確實是操之過急了,可她不願在衆人面前丟了威儀,態度依舊冷硬,話語間卻有了換轉的餘地。“這大禹國的主人,這後宮的主人自然是皇上您,現在不過是因爲皇后人選尚未定下,哀家才幫着您撐撐場面,打理打理後宮事務,等到皇上迎娶了皇后,哀家巴不得早些在這慈寧宮中頤養天年,不再過問這些個後宮的瑣碎之事。”
“太后能明白這些自然是最好。朕也不願天下人說朕不通情理,不懂孝道,竟與太后之間生了間隙。”北辰夜離見太后態度有了軟化,便上前一步,抱起受傷的胡依夢。目光依舊如萬年寒冰一般凌冽。
“只是今日惠妃無緣無故傷在了這慈寧宮中,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太后不會不給朕一個交代吧?”北辰夜離的目光掃過那些個欺負過胡依夢和月芙的慈寧宮的太監與宮女們,沉聲說道。
“惠妃是傷在這裡了,哀家無話可說,這些個下人,任憑皇上處置吧。”太后無奈,揚揚手,示意由北辰夜離決定如何處置這些傷了胡依夢和月芙的下人吧。
何公公聞言,臉色頓時煞白,他不着痕跡的悄悄移到太后身邊,努力想要將自己的身影縮到最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殿內其他太監、宮女們個個嚇得面無人色,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
北辰夜離懶得再去看這些沒用的奴才,現在他只想早些去宣太醫來給胡依夢診治,他朝凌驍使了個眼色,薄脣輕輕翻動,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殺!”
他轉身,抱着胡依夢走出了慈寧宮。
“方安,快去請太醫!”北辰夜離朝方公公喊道。
方公公趕緊一陣小跑去太醫院請太醫了。
而北辰夜離則抱着胡依夢朝甘泉宮快步走去。
胡依夢迷迷糊糊的被北辰夜離抱着出了慈寧宮,身後的華麗的宮殿中傳來一陣慘叫聲。
不一會兒,凌驍便帶着一衆侍衛們也出了慈寧宮,只是他們每個人身上都飄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胡依夢蜷縮着北辰夜離的懷裡,痛苦的輕聲呻-吟着,她感覺那團從她丹田內涌出,在四肢百骸間亂竄的火焰幾乎要把她燃盡了。
北辰夜離抱着胡依夢火速回到甘泉宮,看到胡依夢臉上的淤青腫脹,又聽到胡依夢痛苦的呻吟聲,他心中更加焦急、擔憂、心痛。
“夢兒,堅持住,太醫馬上就來了。”北辰夜離心疼的說道。
一旁的宮女急衝衝的端着一盆剛從冰窖裡取出來的冰塊走上前來,手中拿着一方手帕,包着冰塊,想要給胡依夢敷臉,北辰夜離卻從宮女手中接過手帕,讓宮女退了下去,親自給胡依夢敷了起來。
不一會兒,太醫便趕來了,因爲之前方公公已經和太醫說過胡依夢的傷勢了,所以這次太醫來時準備的很充分。
太醫爲胡依夢把了脈,發現胡依夢的脈象很急促,而且體溫也高於平常,太醫猜想她可能是因爲受了傷引起了發熱的症狀,於是便開了幾味降溫的藥物,又留下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藥膏,這才離去。
北辰夜離拿起藥膏,親自給胡依夢塗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