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長生眼中一沉,冷聲質問道:“這五年至堯頻頻來犯我傲天的邊境,難不成都是你慫恿的?”
“那些都是熱身,在取得女皇信任之前,我是不會輕易暴露身份的。”蘇慎言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
“量你也沒有多大本事。”姬君長生冷冷一笑,眼光卻犀利地掃在腳下男子的臉上。至堯的左右相都是輔佐女皇的文官,而蘇慎言竟然能說服女皇帶兵上戰場,想必他與女皇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
“我的確輕視了你,小看了你身邊的人對你的忠心,否則去年冬天就已經大仇得報了……”
仇?這一個字就像帶着寒芒的刀鋒一樣,狠狠地刺進了冉冉的胸口。她身形一晃,朝着坐在點將臺下的男子再次拖起了腳步。
“你要做什麼?”銀火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冉冉的臂彎。當他聽到蘇慎言三個字的時候,腦中頓時一片混亂不堪。五年前截殺失敗後,這個人就消失了,難怪全傲天都翻個遍也找不到他的下落,原來是隱姓埋名徹底投靠了至堯。
冉冉被銀火拉住,無法前行,於是回過頭,一字一頓地像是詢問,又像是肯定地說道:“他,是我哥哥?!”
“原來是你!將本王的三千輕騎引入了墨雲海山脈?!好啊,本王還想押你回京再審,既然你如此罪孽滔天,本王就在明日陣前,在至堯鐵騎的面前殺了你,搓搓他鳳流殤的銳氣,這就是與本王做對的下場!”姬君長生聲音一落,周圍的輕騎立刻應聲呼喝起來。
“殺!殺!殺!……”
巨大嘈雜的聲音像是滾滾驚雷般在耳畔響起,冉冉心中又驚又急,身體一掙,手臂一抖,擺脫銀火的束縛,奔着那火光的最深處跑了過去。
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而他又要再次奪去,在她的眼前再次殘忍的奪去。命運再次與她開了個玩笑,在她狠狠放下仇恨的時候,卻又拋給了她另一份沉重與心痛。
完了!掌心一空,銀火暗叫一聲不好,想也沒想,架起輕功就朝那抹踉蹌的身影追了出去。一步騰空還未落下,銀火就搶先趕到了冉冉的身前,本想回頭攔截,不想走到一半的冉冉猛然頓住身形,然後倒退兩步,一轉身又朝着來路折返而回。
咦?怎麼又回去了?這一變化弄的銀火措手不及,登時皺着眉頭又往回追去。
“往哪兒跑?”銀火低嘯一聲,從後面逮住了冉冉的手腕,使力一帶將冉冉的身體牢牢地扣在了自己的身前,另一隻手鉗住冉冉的脖頸,想用力卻又留了些分寸。
“放開我!”冉冉掙扎了一下,無奈手臂被銀火緊緊的扣在後背上,腿窩又被他的膝蓋抵着,根本無法脫身。
“你想幹什麼?”銀火在冉冉的耳邊惡狠狠地咬着牙。
“我不能看着他死,我要想辦法救他……”
一聽到李慕鬆就是自己失去音信的哥哥,冉冉頓時亂了方寸,好在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覺醒。她這樣過去不僅救不了親人,還會將自己一同陷入絕境。哪怕只有一晚的機會,她也要鋌而走險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