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銀火應了一聲退出房間。
秦烈一動不動地站在姬君長生身旁,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憑他跟隨姬君長生多年的經驗,他深深知道,王爺的性子快被耗到極限了,先不說苗府的三個老傢伙是多麼的冥頑不靈,單是那個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月緋衣就讓人神秘到抓狂。
“苗筠卿還不肯鬆口?”一提到這個老頑固,姬君長生手底下的碗蓋登時將杯沿撞得叮叮直響。
“回王爺,他說一定要親眼看到苗小姐的喜轎擡進了王府大門才肯送上寶物。”秦烈小心答道。這個苗府想攀入皇室想瘋了吧,竟然敢與靖王談條件。
“哼,本王依着他親自來下聘,又擺了訂親宴。怎麼,他還信不過本王?”姬君長生嘴角一揚,露出一個滿含邪侫的微笑。爲了國體,他遷就了一次,兩次,再想要第三次,對不起,沒了。
一口茶水含進脣齒間,輾轉了一個來回,輕輕嚥下,姬君長生的眸光也就在這眨眼間冷了下來:“你去跟他說。如果三日之內獻上寶物,本王定當兌現承諾娶他苗府千金爲妃,否則,一拍兩散,他也不要做天子管家夢了,不就是一座邊關城池嘛,本王再把它搶回來就是了。”
“是,屬下這就去。”秦烈一抱拳就要往外走。沒想到剛一推門正好撞見了站在門外猶豫不決的苗小玉。
“苗小姐找王爺有事?”秦烈微微行了一禮,低聲問道。
“請秦侍衛幫忙通報一聲……”苗小玉喏喏地說道。
“不見!誰也不見!”姬君長生撂下茶碗,突然呵斥一聲,然後一扭頭人就進了內室。
苗小玉咬着嘴脣,看得清清楚楚,那個狂妄的男人與傳言中的一模一樣,無情冷傲。從他踏入苗府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正眼瞧過什麼人,而她更是不敢去挑戰他的威信,所以時至今日才鼓起勇氣想嘗試着與他溝通一下,沒想到竟吃了這麼大一個閉門羹,姑娘家的面子裡子全都像掉進了煤渣一樣,惹了一身黑。
“苗小姐,真是對不住,我家王爺……”秦烈本不擅長解釋,但是看到苗小玉眼眶中翻滾的淚珠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要安慰幾句。
“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不,我壓根兒就不該來。”苗小玉抽了一下鼻子,趁着淚水沒出來丟人,趕忙對着秦烈微微福了一禮,然後捂着臉頰轉身就走。跟在一旁服侍的寧無香連頭都不敢擡,慌慌張張地追了上去。
秦烈搖搖頭,回手關上房門。苗小玉就算是做了王妃,就算不會降爲奴婢,又能怎樣?他家王爺既不懂憐香惜玉,也不會敷衍遷就,更別說爲了一個毫無感覺的女子做什麼心慈手軟的事,只怕苗老爺煞費心機的這一招要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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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驕陽,土地彷彿要被烤熟了一樣。即便穿着朝靴踩上去也感覺到腳底在隱隱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