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喊了好幾句，夏初一都沒回答，權當是耳邊風。
他只能病急亂投醫，轉而衝常路輝喊道：“常副局長，我舉報，我自首，這事不是我主謀，是張曉玲指使我的，她纔是主謀！我是從犯，我舉報有功，你們應當對我從輕處置……常副局長……”
常路輝也沒有理他。
何清不斷地掙扎吶喊，直到整個人被帶進審訊室，才徹底隔斷掉他噁心的聲音。
大廳一下子恢復了安靜。
“咳咳。”常路輝咳嗽了一聲，叫道，“小嫂子好。”
“……別這麼叫，你年齡比我們大多了。”夏初一抽了抽眼角，道，“喊我夏初一吧。”
這個“們”字，包含霍時謙。
常路輝笑笑，道：“哈哈，都是小汪那羣崽子，天天跟我說小嫂子，我跟着說順口了！”
“成，叫你夏初一！”常路輝從善如流地道。
“甭管怎麼說，常副局長，今天這事，多謝你了。”夏初一看向他，鄭重地道謝。
常路輝受寵若驚，忙後退一步，揮手道：“別別別，哪裡敢當？該做的該做的！”
“對了，初一同志，今兒這事，還得麻煩你錄一份口供。”常路輝立馬轉移了話題。
“嗯，好。”夏初一點點頭，表示配合。
口供由常路輝親自錄，最後呈現出的供詞，自然是幫她粉飾過太平的。
“有了這份口供，何清這輩子啊，就算完蛋了。”常路輝他一提到何清，語氣就忍不住充滿鄙視，“初一同志，你放心吧，這個何清，我一定會好好‘關照’他的。”
“謝啦。”她知道他的意思，再次道謝。
這次要不是遇上他，事情會麻煩許多。
常路輝撓撓頭，哈哈笑道：“嘿嘿，一家人，客氣啥？不客氣不客氣。”
夏初一忍不住噗嗤一笑。
解放軍叔叔的手下，果然都跟他如出一轍的臉皮厚。
口供既然已經弄完，常路輝也有公務在身，夏初一便先行告辭離開了。
出公安局後，她想了想，打算先去一下工商局，看二哥那邊的事情，辦得怎麼樣。
誰知走到工商局門口時，居然遇上了張曉玲。
她在這幹什麼？
夏初一準備錯開對方，然而張曉玲卻張開手，直接攔住她。
“夏初一！”張曉玲叫道。
既然躲不開，她便定在原地，平靜地開口問張曉玲道：“有何貴幹？”
“哼！”張曉玲冷哼一聲後，眼閃爍着得意的光，道：“我已經明白過來，你之前主動去公安局，是爲了掩飾你經營許可有問題的事吧？”
夏初一輕笑。
這反射弧也未免太長，現在才發現？
當然，她是不可能承認的，她一臉無辜，答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別給我裝蒜！”張曉玲呵斥道，“你這個不要臉的鄉巴佬！”
張曉玲氣勢凌人地上前來直接拽她，道：“你現在就去店裡，把你的經營許可拿出來給我看！”
“要是沒有，你就是資本主義的投機倒把壞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