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沒空管村裡人心中的小九九,接着道:“但是,從今以後,我夏初一在外所做作爲,不論好的壞的,一切都由我自己全權負責,和夏家無關!”
“夏家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加以干涉!”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響徹院落。
說完,夏初一再度行了一個禮。
也不管別人的反應,拿着紙筆,轉身回屋,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式兩份的字據。
字據寫好後,夏初一看了一眼,不甚滿意。
不是寫得不好,而是寫得太好了。
她上輩子的師母,是個大家閨秀,她拜了御廚後裔師父後,練廚藝的閒暇,師母便拉着她學習一些傳統技藝。
刺繡什麼的,她學得很爛,但書法和廚藝,需要的都是臂力,數年堅持下來,倒是寫得不錯。
現在寫字據,她再怎麼往幼稚了寫,也無法完全寫得很爛。
好在夏家人平時對她就不熟悉,倒是也沒人注意到她的字忽然變好了。
確認了內容後,夏爺夏奶一副不甘不願,被人逼迫的樣子,代表夏家,簽字按了手印。
夏初一代表二房,夏母哭哭啼啼地,卻也跟着簽字按了手印,
就在夏初一寫字據時,夏舅已經請來村裡比較有名望的人,作爲見證人,一併簽字按手印。
字據寫完,她夏初一,便算是正是分離出了夏家。
一場戲完,那些看熱鬧的離開。
夏舅將他帶來的人,一番招呼後,也遣走了。
夏家其餘人,各回各屋去,院裡安靜了下來。
夏初一既說了要徹底離開夏家,便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這裡住。
上輩子,她曾被關在夏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所以,離開這裡,她絲毫不留戀。
現在離開,她只能去夏舅舅家,因此夏舅媽先回家給她收拾屋子去了。
夏舅舅留在這裡,幫她整理行李。
暫時先住在夏舅舅家,等錢叔那裡把鋪面租好了,她就搬到縣城去,既不麻煩夏舅舅,又可以顧着生意。
現在的她,心裡無比放鬆。
原先還擔心她進縣城做生意,會被夏家刁難。
如今拿着分家的字據,饒是夏家人想來找茬,也得掂量掂量。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守護自己的東西。
所以,這張重要的字據,她趁人不注意時,早放進了空間。
夏舅舅同夏初一收拾好包袱下來時,夏母一個人呆呆地坐着,看了夏初一一眼,一句挽留的話沒說。
夏舅舅看夏母這個樣子,頓時憤怒了。
“姐,你怎麼這麼糊塗!”夏舅舅一拍桌子,“我知道你跟姐夫感情深,你不願意離了夏家,但初一是你和姐夫唯一的孩子,你這麼就不多爲她想想?”
“你這樣對待初一,就不怕以後,沒法對姐夫交代嗎?
“不,不……我沒有對不起你姐夫……”夏母驚慌失措,又抹起了淚。
“姐,我有時候真的懷疑,初一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夏舅舅語重心長地道。
夏母短暫地怔了一下,沒回答,低下頭,嗚嗚嗚地繼續哭。
沒人發現,夏母的眼神裡,竟然透露着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