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夏家人。”夏承宗道語氣,頗爲苦澀地道。
聽見此話,夏初一忍不住沉默了一下,道:“哥,你是夏家人沒錯,但,你是二房的。”
她這是告訴他,大房有什麼事情,都和他無關。
接着,夏初一又道:“哥,你的戶口,是在二房的……還有咱們城裡的店,還需要你看着。”
聽到她的話,夏承宗看了眼她,道:“那店……是你的。”
夏初一也看向他,堅定地道:“即便那店是我的,我也仍然需要找人看着。”
“哥……。”她忽然改換了一下稱謂,道,“你雖然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仍舊把你當哥。”
稍稍停頓了下,夏初一又道:“如果你堅持要留下,我也不攔你,但是我希望,你能跟我們一起走。”
跟不跟他們一起走,其實並非大事。
但,其中的強徵意義卻很明顯。
夏初一的意思:她心中還是拿夏承宗當哥的,但夏承宗的確也是大房的孩子,如果他要留下站在大房一邊,也無可厚非。
夏承宗沉思良久,道:“我跟你們走。”
聞言,夏初一笑了,道:“謝謝你,哥。”
“不用謝。”夏承宗立馬道。
想了想,他又道:“初一,你以後,別叫我哥了,叫我夏二哥吧。”
夏初一也沉思了一下,道:“好,夏二哥。”
“謝謝你留在二房,以後,給我爸上墳燒紙的事情,就要有勞你了。”夏初一忽然鄭重地道。
她雖然沒有見過自己夏家的這位“父親”,但是,如果她離開了夏家,這位烈士“父親”,就真的沒有後人了。
至於夏母口中,夏蘭知道的那個二房親生女兒的事。
夏初一此時還不能確定其中的真假。
再者,就算能找到人,那人是什麼樣的,還不能確定。
夏初一這番話,很明顯,她已經做好了,真正離開夏家的準備。
夏承宗心中有些酸澀,又有些爲夏初一感到開心,道:“好。”
一行人,便都上了車——除了常路輝和他下屬外,他們去生產隊上找村幹部,“過問”夏家大房的事去了。
之前,夏家就只是夏承祖一人犯事被關,其他人,勉強只能算是名聲受牽連。
這一回,夏家大房衆人,怕是都逃不脫侵吞烈士家屬財產,以及虐待烈士遺孤的罪了。
而另一邊,此時以及在車上的歐駿,怒氣仍舊未消。
見狀,霍時謙便淡定地開口,道:“歐駿,夏家人千錯萬錯,合該千刀萬剮。”
“但,這些事情,沒有必要‘當着初一的面’,說和做。”霍時謙的語氣中,明顯帶着深意,他着重強調了下“當着初一的面”。
歐駿稍微怔了一下,沉思了下,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聞言,霍時謙仍舊十分淡定地道。
霍時謙不生氣嗎?
自然是生氣的,只是有些該做的事,如非必要,別當着丫頭的面做罷了。
她喜歡很多事情,自己處理。
若是她不願處理的,他便不讓她看見,幫她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