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在縣裡上班的大哥,說出去也有面子,人家也不敢欺負你不是?”夏奶一副語重心長好長輩,爲她着想的模樣。
呵呵,夏初一心中冷笑。
什麼叫做夏承祖好了,她也跟着得好?
從前夏承祖就在縣裡上班,咋沒見過給她半分好處?
夏承祖這個人,將來不仗着夏奶寵愛,剝削家裡兄弟姐妹,就算好的了。
“不行。”夏初一搖搖頭,淡定道,“我還是交給夏梅吧,她還要給我字據呢。”
見她“冥頑不靈”,夏奶臉色頓時就沉下去了。
夏承祖又躍躍欲試想來搶,卻始終沒能成功。
忽然,一直沉默的夏伯孃開口了:“媽,承祖,你們甭生氣。”
“其實,初一哪裡跑的啥門路,再通通關係,給承祖一個名額不就成了?”
話這麼說着,可夏伯孃的指向,卻再明顯不過:這工作定是夏舅舅幫的忙,那就再讓夏舅舅幫個忙唄。
果然,夏伯孃一說完,夏奶和夏承祖的眼頓時亮了。
“媽,你想啊,之前是咱們想岔了,硬要保住烈士名額。”夏伯孃繼續道,“其實不用烈士名額,咱們不一樣能進廠?”
夏奶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我們之前想岔了。”
說完,慈祥地看着夏初一。
“初一啊,你看,能不能讓你舅,幫忙重新弄個名額,把承祖弄進廠去?”夏奶笑容滿面地對夏初一道。
夏家人真的是臉皮厚的範本啊。
當初夏承祖要烈士名額時咋講的?
只是請夏舅舅幫忙把名額轉讓,不算欠人情,因爲名額本來就是老夏家的。
他老夏家是有臉面的人,可不會隨便麻煩人。
如今呢?
夏承祖沒工作了,老夏家,又不要臉面了?
“又或者,大梅,你們仍舊給她安排在村裡小學當教師,承祖用聘書,回縣裡去上班。”見夏初一沒回話,夏奶又說了個自以爲比較妥當的方案。
夏初一保持隨時撕聘任書的姿勢沒動。
“奶,伯孃,你們是不是忘了,分家時立的字據上,可是隻有寫給夏梅找工作?”夏初一冷笑一聲,道,“再說,這工作,可不是我舅去跑的門路,是我去的。”
“你說啥?”夏伯孃驚呼。
很明顯,誰也不信這會是她乾的事。
夏初一聳聳肩,一副你們愛信不信的樣子,繼續道:“說起來這路子,也簡單,諾,跑的路子,就是夏承祖上回帶回來那個女的,張曉玲的媽媽那裡。”
“你們也知道,從小到大我舅疼我,給了我不少好東西,爲了給夏梅找工作,我可是把所有身家都花了出去,這才換來了工作。”
“唉。”夏初一故意嘆了口氣,“說真的,奶,伯孃,我始終是姓夏的,給夏梅找工作這事,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不能找我舅。”
“你們想啊?夏梅她姓夏,又不姓趙,咱們老夏家,啥事都找我舅,叫村裡人知道了,是不是要說,乾脆咱全家都改姓,跟我舅姓趙算了?”
說到最後,她的眼神,已然冰冷,所說的話,句句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