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瓚元還沒走過去的時候,彩兒便着急得甚至多朝前走了幾步,迎了上去,臉上也有焦急之色。
看見彩兒,知曉這是常年伺候蕭妙玥且深得她信任的人,廖瓚元看着彩兒,緩緩開了口:“夫人還沒醒?還在休息?”他這般開口詢問道,身上帶着風霜,顯然是趕回來的,許是想要快些回來陪伴在蕭妙玥的身邊。
聞言,彩兒連忙搖了搖頭,見廖瓚元正盯着她,少爺的眼眸裡分明有疑惑,彩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只搖頭實在是不能夠一起回答少爺提出的兩個問題。
於是,彩兒便着急開口道:“少爺,夫人醒了,有些久了,只是情緒不太好,還哭了。”說到這裡,彩兒這才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來,“對了,少爺,方纔夫人不小心打碎了茶杯,也不知道夫人有沒有傷到自己,彩兒本想收拾的,可夫人讓彩兒出來了,說她想要一個人待會兒。”彩兒這般說道。
聞言,廖瓚元的劍眉深蹙,當下也不再聽彩兒還想要說些什麼,朝着蕭妙玥的房門而去,步子倒是邁得有些大,想來心下是當真着急。
彩兒無奈,只得在廖瓚元身後喊道:“少爺,等等,夫人說了,不讓任何人進去的,她……”
廖瓚元卻是根本不聽彩兒的話,很快便來到了房門前,想了想,他敲了敲門:“妙玥,我可以進來嗎?”他先是這般詢問道,沒有聽到回答聲,而此時的蕭妙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自然是並不想回答他的。
“既然不回答,那我便當你答應了。”廖瓚元突然如此說道,蕭妙玥愣了愣,然後,又聽他說道,“妙玥,我進來了。”這般說完,廖瓚元自然便是要推門而入。
而這時候,蕭妙玥倒是終於捨得開口說話了,“等等,別,別進來,別……”聲音中還帶着泣音,眼下,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廖瓚元纔好。
誰知,聽了蕭妙玥的聲音,廖瓚元心下便是慌的徹底,然後,再顧不得其他,他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來,還不忘替蕭妙玥將門關上。
而蕭妙玥自然是聽見了廖瓚元推門的動靜,忙低下了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你,你怎麼……”
一時之間,蕭妙玥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她本來是想要質問他怎麼能夠不尊重她的話,竟是這般就闖了進來,可是啊,此時她的聲音中還有泣音,完全不像是質問的模樣,倒像是很委屈的模樣,聽得廖瓚元心下一疼。
而蕭妙玥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老是這般哭哭啼啼,實在是不太像話,而且,她突然憶起了昨夜的一些片段,似乎昨夜喝醉酒時,她也哭了,廖瓚元憐愛她的時候,她也是哭了的,真是的,她蕭妙玥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一個愛哭鬼了!
正心下暗自抱怨,廖瓚元突然陪着她蹲了下來,用他自己的大手輕柔地執起了蕭妙玥的小手來,見了那上面的血跡,他的眉頭又蹙得深了些,然後他看着她,輕聲問道:“疼嗎?”
蕭妙玥聞言一怔,終究是擡眸看了他一眼,還沒回答便見他將她受傷的手指含入了他自己的口中,蕭妙玥愣愣地看着,一時心下一悸,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可是她心下又覺得,此時無聲勝有聲。
過了一會兒,廖瓚元放下她的手指,開口說道:“怎麼了?今日心情不好?委屈了?因爲醒來沒有見到我?”他這般問道,似乎每個問題都問到了點上,想來,他當真是有幾分瞭解她的。
蕭妙玥不說話,實則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纔是,這些問題的答案,讓她要如何回答,實在是讓人羞澀。
她不答,廖瓚元倒也不催促,只靜靜地等待着,然後,又見她衣衫單薄,自然是擔憂她着涼什麼的,於是,他又輕聲開口道:“地上涼,回牀上吧,彆着涼了。”語氣中倒滿是關心。
而蕭妙玥此時本也不知曉自己該做什麼,聽他這般說了,本能的照做,然後她站起了身來,因爲蹲的太久,頭很昏,眼前一黑,差點昏倒,當然,她的身子也極爲不適,那處還在隱隱作痛。
廖瓚元的一雙眼眸一直落在蕭妙玥身上,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當下立刻扶住了她,很是擔憂地問道:“怎麼了?頭疼?不舒服?除了頭疼,可還有何處不舒服?”
不知怎的,聽了他這話之後,蕭妙玥的臉突然便紅了,隱隱發熱,廖瓚元看着她這般,疑心是她方纔穿着這般單薄的衣物在此處蹲了這般久,說不定是真的受涼了,眼下這是在發熱。
他心下一急,連忙伸手探向她的額間,然後又在自己的額間探了探,對比着溫度,還好,好似並沒有多熱,廖瓚元正這般想着的時候,蕭妙玥卻是終於捨得再次開口說話了,“疼。”她這般說道,聲音很小,細細柔柔,越發讓人心疼。
聞言,廖瓚元連忙注視着她,問道:“哪裡疼?”眼眸深邃,就那般看着蕭妙玥,倒是讓蕭妙玥看出一種深情來,就好像,他真的好喜歡她一樣,不過也可能是因爲,他天生便是生了這樣一雙含情眼。
蕭妙玥又是不說話了,臉色酡紅,眼眸裡都含着一抹羞,廖瓚元此時倒頗爲遲鈍,倒是沒能察覺出什麼來,沒有聽到蕭妙玥的回答,疑心是她沒有聽到或者是沒有聽清,便想開口重複一遍。
蕭妙玥只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的神情便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心道這人這時候倒真的像是個傻子!
見廖瓚元一副不得到蕭妙玥的回答便誓不罷休的模樣,蕭妙玥心下很是無奈,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忍受着巨大的羞澀開了口:“我,我不太方便走路。”
聞言,廖瓚元倒是聽懂了,這一次,他倒是愣了很久,然後,臉也紅了,蕭妙玥見他這般,自己竟是稍微好受點了,心道這可不能怨她,是廖瓚元自己要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