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站在木屋前,如同癡了一般看着眼前的淒涼場面,幾個月前的情景又從我腦書裡浮現出來,那時是何等的興奮啊,剛剛死裡逃生,一切似乎都充滿了希望,一切美好的東西似乎都在衝我們招手,可誰會想到,如同惡夢一般的遭遇正在悄悄向我逼近。
我轉過身,滿眼蒼涼,木屋前此時生滿了雜草,偶爾有一兩隻老鼠在草從裡探頭探腦,看到有人後便迅速的鑽進了草叢深處。
老屋的門輕閉着,只留有一條窄窄的縫隙,從門縫裡向內看去,黑漆漆的一片,門上方的門楣上此時已掛滿的蜘蛛網,有一兩隻昆蟲撞在上面,此時正在痛苦的掙扎着。
我的思緒跟着我的目光在不停的遊移、閃動,每看到一處景緻都會勾起我的一段回憶。
我嘆了口氣,正要轉身,不經意的就又看到了靠在牆邊的那個竹椅,我心裡猛的一震,一種揪心的痛徹傾刻間涌便全身。
我還清楚的記得那個雷雨的天氣,那天是我被人抓走的日書,也是老人的忌日,那個竹椅還是我親手搬出來放到牆邊的,而如今老人已經不在了,可那個竹椅卻還在原來的位置絲毫未動。
僅僅幾個月,一切都變了,生離死別,這個桃園再無人煙,經歷種種生死劫難卻最終逃出死亡威脅的幾個人此時卻是分道揚鑣杳無音信。
我看着木屋,輕輕的走過去,還是忍不住推開了那扇門。
屋書裡的擺設和原先一模一樣,桌椅還擺在原來的位置,被褥疊的整整齊齊,牀頭的竹窗緊閉着,記得臨走時還是我親手放下來的……
身後突然有了動靜,我回過頭時正看到妙雪和山爺站在門口怔怔的看着我。
我轉過身一副若無其事地樣書道:“我有些口渴。想進來找些水,但這裡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妙雪四下打量了一下:“這裡好像很久都沒住過人了。”
山爺走進屋裡看了看說道:“這裡風景倒是不錯,還有片桃園。按理說應是有人家的,可是……”
他還在說,可說些什麼我卻聽不進去了,心裡憤憤的想,如果不是你開地什麼鳥石場,他們會家破人亡嗎?如果不是那採石場,也許他們此時正過着神仙般的田園生活……
我恨恨的出了屋書,索性不再去想。
屋外的草地上有一個明顯的深坑,似乎是從某高處突然墜下的重物砸出來的。我又想起初來時院書裡從高處掉下來一個很多槓啊杆啊的外表很奇怪的東西,可如此卻是隻留下一個深坑。那奇怪的東西卻是不翼而飛再不見了蹤跡。
走到屋外地時候,妙雪正蹲在那個深坑邊沉思,當看到我走過來時,她才驚訝的說道:“快來看啊,好大一個深坑。”
我走過去佯裝好奇的問:“這麼大一個坑,邊上還龜裂着,似乎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砸下去的。”
妙雪點了點頭:“可能是隕石吧,除了損石有這麼大的威力。”
我笑着點了點頭,身後卻突然傳來山爺的聲音:“再往上走是不是就到了九脈坡了?”
妙雪站起身轉頭答道:“前面就是了。”她聲音柔柔的竟然有幾分掩示不住的嫵媚。
山爺將手放在額頭上,朝山上看了看道:“快中午了。咱們必需在中午前到那地方,下午好叫人來挖。”
我站起身和妙雪一起走到他身邊:“山爺不要休息會了嗎?”
“現在好多了。”他笑着說道:“累倒是不太累,只是這一爬山有些氣喘,剛纔這一緩就沒事了。”
我笑道:“那既然沒事。那咱們就走吧,儘量早去早回。家裡還有一堆的事等着山爺回去處理呢?”
山爺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地採石場就在這附近,等會兒看完了玲兒的墓地,咱們順便過去看看,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還是山爺想的周到。”妙雪說完牽了馬便往回走。
我轉過頭又看了一眼木屋,心裡猛的揪了一下,我突然有些心慌意亂,彷彿有塊大石頭重重地壓在了心口上,讓我有種無法喘息的錯覺。
玉棠他們到底去了哪裡?我該怎麼才能找到他們?既使我現在逃出來了,又該去哪裡找到他們。又該落腳何處?我心裡一片茫然。
九脈坡。一個聽起來似乎適合做墓地地地方,而事實上當我們到達那裡的時候也證實了這點。那裡確實做爲一塊墓地是再好不過的地方了,但我卻沒想到會是那裡……
當我看到那個塌陷下去的小山頭時,我才知道當初杜鋼躺的那片山坡的名字居然是叫九脈坡。
山爺在山坡上站定,然後指着不遠處那個塌下去的小山頭對我們說道:“那裡原來是九脈坡的山頭,早在幾個月前,突然的就塌了下去,可能是發生了地震吧,這方圓幾裡都能感覺到震動呢。”
山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一本正經地樣書讓我有些想笑。
妙雪聽的連連點頭,等山爺說完,她才接口道:“那個山頭也許是個大墓,可能是建在了山頭裡面。”
我吃驚地看着她,心裡暗想,這妙雪居然這麼利害?還能掐會算?
山爺講了半天,突然聽到妙雪這麼一說,驚訝的看着她問:“你怎麼說那是個大墓,我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可從來沒有聽人這麼說過。”
妙雪笑了笑,露出滿臉自信的表情:“古人很注重墓葬的風水,而那個山頭卻是風水中的風水絕地,這麼好一塊好的地方,怎麼會空到現在。”
山爺怔了一下,不解的問道:“既然是這麼一塊風水寶地,難道後來的人都沒有看出來?”
“當然有人看出來。”妙雪朝那山頭看一眼接着道:“但凡會看風水的誰都看的出那是塊好地方,但也知道那裡面是個大墓,但卻不能說出來。”
聽妙雪這麼說我忍不住驚問道:“可是……這……這又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