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我驚慌失措的看着她,眼神裡裝滿了恐懼。
春兒嘿嘿笑着向我一步步逼近,然後手裡晃着尖刀:“你說……我要幹什麼?”
她說着猛然向前走了兩步,嘴角掛着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
“我平時對你可不薄。”我一邊後退一邊說道:“你今天爲何如此對我?”
春兒憤憤的說道:“我做夠了下人,我受夠了,同樣是女人,爲什麼我就得伺候別人,爲什麼我就得忍氣吞聲,爲什麼……”她喊叫着痛徹心扉。
“難道你殺了我你就能做主子嗎?就能頂替我的位置嗎?”我冷笑着搖了搖頭。
春兒冷冷的笑道:“我是做不了主子,也頂不了你的位置,可是……”她突然加重的語氣:“可是,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做主子的,趾高氣抑,目空一切,清高自傲,自以爲是……”
她咬着牙說的一字一頓,每說出一個字就向前逼近一步。
我一步步後退着,嘴裡說道:“我何時如此過,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一般,沒想到你居然這樣對我。”
夜色下突然響起她張狂的獰笑:“夠了,夠了,收回你的假腥腥的妹妹吧,我不稀憾……”
“你……”我被她氣的渾身發抖,再看她眼神裡寫滿了憤怒,情緒幾近失控,於是便轉身向後跑去,可沒想到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她一個箭步衝上來,然後就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我。接着我感到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
我轉過頭去絕望的看着她,突然間身子便如抽了絲般無力的癱軟了下去。
春兒獰笑着把帶血地尖刀輕輕的放在嘴邊,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接着便惡狠狠的撲了上來。
“啊!”我的身子猛的震了一下,巨大的驚懼讓我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外面的天已經慢慢的亮了起來,我擡起頭時正看到春兒一腳踏在門外一腳踏在屋裡,正吃驚的看着我。
“啊,你不要過來……”我似乎還沒從剛纔地惡夢中清醒過來,當看到春兒就站在我的面前時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春兒披散着溼漉漉的頭髮站在門口怔怔的看着我:“姑娘。你怎麼了?”
我這時才意識到,剛纔只是做了個夢,於是忙揉了揉眼晴道:“沒……沒什麼,剛纔做了個惡夢
春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然後便走進了屋裡。
我轉過臉去看着春兒溼漉漉的頭髮驚訝的問道:“你剛纔出去幹嘛了?你的頭髮怎麼這麼溼?”
“我……”春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剛纔我出去小解,讓雨給淋了,所以我就解開了。”
她說完就低下了頭,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睡醒地原故還是被雨水淋的。總之感覺從她的臉上看出了幾分滋潤之色。
春兒見我一直愣愣的看着她,便打破尷尬問道:“姑娘剛纔做了一個什麼樣地惡夢啊,居然嚇成那樣,把我都給嚇了一跳呢。”
我擡頭看着春兒文靜的面頰笑了笑。心想如此一個文靜的女孩,怎麼會做出殺人的事呢,我這夢也做的也太荒唐了點。
心裡這樣想着,嘴上卻笑道:“沒事,可能是最近這幾天實在太累了。沒休息好,所以纔會做惡夢地。”
春兒點了點頭然後就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小梳子問道:“姑娘要不要梳頭?”
我搖了搖頭:“現在就不要了吧,等會兒回去了再說吧。”
“那樣也好,何況姑娘的姻脂水粉也都在家裡。回去洗漱完了再弄也不遲。”她說着微微轉過身便自顧自的梳理起來。
我靜靜的看着她,總感覺她梳頭時地表情隱含着幾分不易查覺得東西,似乎在她表面平靜的外衣下,隱藏着什麼驚天的密秘。
我怎麼又在胡思亂想了?我在心裡開始自己嘲笑起了自己,難道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我自己都發現自己這一段似乎變得敏感了起來,而且還有些神經質……
但……一想到我最近老是做不同的惡夢,心裡突然的就沉了下去,彷彿心裡被壓着一塊大石頭似的。讓人有種非常壓抑。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可是,我爲什麼會夢到春兒。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夢,轉念一想又想到春兒這一段時間奇怪的表現,心裡便猛地揪了一下,莫非昨晚地這個夢在向我召示着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春兒的身上會發生什麼呢?她只不過是一個從小在翠香院長大地丫頭罷了,即使是她家裡發生了些什麼事,那與我又有什麼關聯呢?
但,不知爲何我卻有一種預感,我總感覺春兒的改變也太大了點,她以前的性格可不是這樣的,我在想能突然間改變一個人性格的事那會是什麼呢?
我搖了搖頭,實在是想不出是什麼事能讓春兒改變了性格。
下了一夜的雨在黎明時分終於停了下來,我伸了個懶腰然後站起身便出了門。
院子裡溼漉漉的,草葉上的水珠晶瑩剔透,尤如千萬顆珍珠便布在萬物的枝葉上,此時被陽光一照晶光閃閃竟如寶石般璀璨奪目。
柴門恰在這時吱呀一聲打開,接着我看到山爺滿臉倦色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腳步有些輕飄飄的,竟如同喝過酒了一般。
他站在門口,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疲憊的臉上寫滿了滿足。
他看到院中的我,臉上突然就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便向我走了過來,也許是昨夜放縱過度的緣故吧,他向我這邊走過來的時候,雙腿一軟險些沒有跌倒。
我扭過臉去,故意裝作沒有看到。
屋子裡這時便熱鬧了起來,昨夜那些熬夜看激情戲的女人們,此時也睡的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
不遠處已能聽到馬車叮叮噹噹的響聲,估計是來接我們的馬車到了。
山爺走出院子然後站在路邊順着山路朝下望了望,便衝這邊喊道:“都過來吧,馬車來了。”
人羣中一陣欣喜,然後便紛紛向外面奔去……
經過一路的顛簸在接近中午的時候終於回到府裡,到了翠香院我便讓春兒給我準備了一隻大桶,灌上熱水,然後跳進去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
春兒和夢兒本來執意要留下來了伺候的,但我一想到身上那些被山爺捏出的印痕便一陣發怵,這如果讓她們看見那……
這幾天也實在是太累了點,就連睡都睡不好,更不要提泡澡了,所以跳進桶裡經過這麼一泡,頓時覺得神輕氣爽,勞累,疲憊一掃而光了。
中午亂的吃了些東西,然後便躺下渾沉沉的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傍晚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猛然從睡夢中驚醒,便警惕的問道:“誰?”
門外傳來一個小廝的聲音:“如意姑娘,山爺讓我送來的酒菜。”
他又送酒菜來幹什麼?我突然想起在採石場裡發生的事,心裡暗自捉摸道,難道是來賠罪的?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他這樣的人保不準又想玩什麼花招,不過東西已經送來了,我總不能一下子就拒絕,總得聽聽他還有什麼話要說吧。
這樣想的時候我便起身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兩個小廝,一個手裡提着一個碩大的食盒,另一個手裡捧着一個銀色的托盤,上面放着幾件五采光豔的華貴衣衫。
小廝見我開了門,站在讓口說道:“姑娘,這是山爺特地讓廚子們給你做的飯菜,還有幾件衣服。”
我看那衣服面料華貴做工精美,心想如果不要豈不便宜了那個糟老頭?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兩人將飯菜一一擺上桌,纔開口問道:“他還和你們說了什麼?”
兩個小廝回過頭正要說話,突然的就看到門口呆住了。
我詫異的看着兩人,心想難道我門口站着一隻大黃狗?居然用這麼驚悚的眼神……
這樣想着轉過頭去,門口卻突然專來幾聲呵呵的笑聲。
“你們都退下吧!”山爺笑呵呵的走進來滿臉堆笑。
我看到他一幅死不要臉的神色,便氣呼呼的扭過臉去,對他置之不理。
那山爺走到門邊,然後輕輕的掩上門,呵呵的笑着走到我身邊用他那隻賤手拍了拍我的肩:“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站起身恨恨的看着他,突然有一種很想抽死他的衝動。
但我還是極力控制住了這種尤如萬馬奔騰的情緒,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便向窗口走去。
山爺嘿嘿的笑着不氣不惱:“我的寶貝,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今天是特地來給你賠罪的……”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心裡暗罵道,這種賤人還會來賠罪?肯定是打着什麼鬼主意來的,昨天晚上在桃園裡多會浪漫啊,我突然的又想起了那讓人面紅耳赤的一幕,那輕擺的雙腿,晃動的桃枝,意亂情迷的呻呤……
他是真的來賠罪的嗎?一個沒有得到過的新鮮而又年青的女人的身體,我想對他這種喜新厭舊的人來說絕對是一種致命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