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
北宮破自然是知道的,其實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他只知道,若是這萬足邪龍用來修煉的血液按照計劃給末兒煉化了,那麼末兒或者是變成行屍走肉,或者是徹底淪爲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原本,所有人都以爲,已經開竅的北宮破,是不會再對顧末有心思了。可就如北宮破經常說的那樣,其實他現在也很笨,而且是那種很簡單的笨,所以他是覺得,顧末狠狠的傷過自己,而自己也狠下心殺過顧末。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已經兩清了。
然而,北宮破心裡卻是十分清楚,恨歸恨,愛歸愛,即便在奪嫡之夜時他選擇了對顧末下手,即便再次回到盛京城時他是選擇要幫表妹,可心裡面又何曾真正的放下過?他只是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只能選擇幫表妹,因爲那是正確的,也是他曾經虧欠的。所以,殺顧末並不是因爲愛,而且因爲選擇。
那麼。北宮破不後悔嗎?
沒有人知道,因爲北宮破不會去對誰說這些事情,他只是把這些都藏在了心裡。
而當得知顧末還活着的時候,其實北宮破是喜出望外的,只不過是無法表露出來而已。
這是一個老天給予的機會,所以北宮破要珍惜,所以他來到了南詔,所以他一路相伴,爲的就是在這最後關頭,做出不讓自己後悔的選擇。所以,北宮破讓顧末引開了萬足邪龍,而他是將那血池中的血液全部煉化了。
思慮之後,北宮破是咧嘴一笑,說道:“什麼後果不清楚。但俺很清楚的是,在不敗境這一境界上,俺似乎達到了一個無人達到的過的境界,是在金剛不敗法相與不動如山法相之後的一個境界,俺不知道名字,就叫它守護境好了,守護俺的末兒。”
“肉麻不肉麻?”
此時的顧末眼中除了那一抹像是泛着水光的單純外。還有許多其他的情緒,比如說愛戀,比如說擔憂,是的,此時的顧末已經是從前的那個顧末了,可她卻是不想再害誰了,只想跟她的破哥哥永遠在一起,哪怕只是過最簡單的生活,她便笑吟吟的說道:“破哥哥,如今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吸引我的事情了,這世間除了破哥哥外,末兒什麼都不想要了。”
北宮破帶着傻憨傻憨的笑容,問道:“若是有一天遇到了表妹呢?”
“姐姐嗎?”
顧末笑着搖頭,說道:“有時候啊,我真覺得那個女人,是天底下最傻嘴笨的女人,因爲當日在我逃出皇宮,還沒有失去記憶的時候,爲了躲避追捕,我化身爲乞丐跪在大街上,那個笨女人看到我,竟然還要給我銀子呢。當時啊,我就在想,在我收好銀子後,忽然告訴她,我就是顧末,她那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呢。可更多的時候,我卻是覺得她是天底下最堅強的女人。恐怕除了我之外,這普天下沒有幾個能入她那樣,每日被人算計,還能忙裡偷閒傻樂呵了。”
北宮破不解,因爲顧末沒有給出答案,所以他看着她,不說話。
顧末說道:“放心。不爲別的,只爲那點碎銀子,我也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再者說,事到如今,破哥哥還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
北宮破撓頭傻笑,隨後起身,而身上是再次凝聚了血氣,然後便去收拾那隻被他給轟死的萬足邪龍了,這東西可是有許多好處的,比如說內丹,是具有很強的修復能力的,便是五臟俱損,服用後也可以完好如初,而顧末此時雖然看上去無礙。但那聖蠱丹其實對人體的損害還是非常大的,這也是顧末如此不能如正常人一樣的最主要原因。
也許,吃了這聖蠱丹,便能生一個健康的娃娃呢。
想着,北宮破砸開了萬足邪龍的硬殼,再取出一顆綠色的內丹,清洗乾淨後,纔有蹲在顧末面前,把手往前面一身,溫柔的說道:“末兒,吃下它。”
顧末搖搖頭,說道:“還是破哥哥吃吧。”
北宮破非常堅持,說道:“吃下它,我們便能生個健康的娃娃,末兒不想嗎?”
這一次,顧末猶豫了,她不吃這萬足邪龍的內丹,是因爲她知道這東西的是珍稀之物,所以想要讓北宮破吃,因爲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恐怕沒辦法像昌平那樣撐過許久,畢竟她從前是沒有任何修爲的,而聖蠱丹便成了雙刃劍,讓她變強的同時,也極大的損害了她的身體,而昌平將自己的聖蠱丹也給了她之後,是讓她更強,損害卻也更大了。
所以,顧末並不覺得,一枚萬足邪龍的內丹,是可以將身體復原的。如此的話,自己吃了也是浪費,倒不如給心愛的男人。
可是,曾經失去過一次孩子,顧末將這視爲人生最大的遺憾,若是能將這個遺憾彌補。顧末不可能不動心的。
眨眨眼,顧末問道:“真的嗎?”
北宮破點頭說道:“末兒身負昌平所有的見識,自然知道這萬足邪龍的厲害之處,可末兒卻是不知道,這一隻萬足邪龍卻是不同的,它已經開啓了靈智,等同於昇華過一次,所以內丹的效用更大。即便這內丹不能讓末兒完全復原,但也會好個七七八八,再找一些對症的靈丹妙藥,自然就能好了。只不過,到時聖蠱丹的力量會被壓制,末兒的修爲卻是會不如從前那般強大了。”
顧末神情激動,立刻抓住萬足邪龍的內丹服下,一邊說道:“即便是沒有修爲,末兒也心甘情願!”
北宮破傻笑着,滿滿的幸福。
從前的顧末要做這天底下最最最尊貴的人,而如今的顧末卻只想相夫教子,從頂點跌落凡間,天知道這個女人經歷了什麼樣的心路歷程。
然而,北宮破卻是知道。他們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找到這萬足邪龍只是第一步,剩下還有許多路要走。
而此時,盛京城內,那座皇宮內,正在一條條的向外發佈指令,三省六部同時運轉,龐大的國家機器正在轟鳴作響,而御書房內,曾經的靖王爺,如今的太子殿下陳道崖,此時正在批閱奏摺,堆積如山的奏摺讓他非常後悔坐在這裡,可既然坐在這裡了,就一定要負起責任,誰叫他是男人呢。
已經蓄了兩撇小鬍子的陳道崖看上去更醉人了,可許多人不解的是,這位太子殿下,除了如今的太子妃北宮洛陽之外,卻是再沒有其他女人,即便是沈士儒這樣的臣子,也會進言讓他再找幾個媳婦,可陳道崖只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別逼我,否則我自宮!
而此時沈士儒也正在御書房內,他瞧着眼前這位從不以本宮自稱,而且三不五時用自宮威脅朝臣的太子殿下,是無奈的搖搖頭,其實他已經知道自家女兒與太子殿下的過往了。而如今沈云溪也是仍然充當着謀士的職務,在默默的爲大慶國出謀劃策,所以他覺得,如果有可能的話,女兒與太子殿下在一塊,豈不是很好的?最重要的是,他曾與太子妃提過此事。而太子妃並沒有抗拒,所以他才一再堅持的。
整理了思緒之後,沈士儒說道:“殿下,不知臣所提議……”
咔嚓!
沈士儒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陳道崖手裡的剪刀“咔嚓”了一聲,一邊說道:“沈大人,不要再逼我了。”
“……”
沈士儒是一陣無語,隨後說道:“殿下,臣要說的是,大軍已經駐紮在北燕境內了,隨時可以進軍北蠻,而南詔方面,也都做好了準備,只要殿下您一聲令下。便會天下一統了。”
陳道崖將一本奏摺扔下,擡眼看了眼面前一直想做自個兒老丈人的傢伙,隨後說道:“此時,還要過問父皇,等問過之後,我會給沈大人答覆。”
沈士儒說道:“如今北蠻的戰亂將要進入尾聲,若是再不動手。恐怕會失去良機。”
陳道崖搖搖頭,說道:“沈大人,如何用兵,你不如雲溪,而云溪說,戰爭不到最後時刻,北蠻各方勢力都還會所有保留的。所以我們要動手,就要等他們傾盡所有才行,甚至是等哪一支部族真的統一了北蠻,那時各大氏族畢竟相投,等他們兵聚一處,再來個一網打盡吧。”
說着,陳道崖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南詔方面倒是可以提早進入日程了,因爲前些天周墉說過,那兩位可是要從南詔回來了,能幫得上忙。”
隨後,陳道崖離開,回到了東宮,有些累了,打算回去抱孩子偷個懶,想到那兩個可愛的小傢伙,陳道崖也顧不上旁人的目光了,展開了輕功,驚擾了一個個護衛,生怕是哪個刺客呢。
可回到了東宮之後。陳道崖卻是沒有見到他的洛陽姐,也沒有看到兩個小娃娃,但卻是神情開始恍惚,隨後便栽倒在地,而且感覺渾身燥熱,他知道,自己着了道了,但卻仍然忍不住脫掉衣服。
第三百五十九 漂洋過海
被人算計的感覺,陳道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除了最初爲太子時經歷過幾次暗殺之後,伺候便再沒有發生過糟心的事情。
所以,陳道崖得知自己被算計了,竟然是覺得有些懷念曾經的日子了,那時候雖然每日都在奔波着,可卻能三不五時的見一見自個兒最想見的人,可如今卻是連思念的時間都沒有了。
這便是,陳道崖不肯再找女人的主要原因,對於自己的妻子,陳道崖自然是極愛的,可更早住進去的那個女人,卻是從未真正的離開過陳道崖的心房,只不過他卻從來不會選擇去糾纏,只是默默的放在心裡便是了。
可是,忽然被算計。卻是又讓陳道崖久未的思念之情燃起來了,甚至忘記了去想,究竟是誰給他下了迷煙,又是因爲什麼。
這時候,在門外,兩個女人站在那裡,每人都抱着一個孩子,一男一女,粉嘟嘟的甚是可愛,而且已經可以奶聲奶氣的說一些簡單的字了。
個子稍稍高一點的,便是北宮洛陽,雖說是生過孩子了,可因爲是習武之人,所以身材並沒有走樣,但卻也多了一些豐腴的味道,而此時她的面容是非常複雜的。畢竟給自己夫君下迷藥,然後讓別的女人與夫君發生關係,無論是誰都不會泰然處之的。
而顯得嬌小,面容中透着些怯弱的女人,便是已經與北宮洛陽成爲姐妹的沈云溪,她看出了北宮洛陽的情緒不對,便說道:“洛陽姐,你若是下不定決心,這便喚醒太子便是。其實,我也覺得這樣做是非常不妥的,以太子的脾氣,事成後自然不會說些什麼,但心裡卻是過不去這道坎的。”
北宮洛陽心思有些鬆動,可隨後卻是略微搖頭,堅定道:“父皇已經讓周墉傳過話了,所以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我背上善妒的名聲也就算了,總不能讓道崖也背上昏庸的名聲吧?”
道理誰都懂,傻子都懂,更別提沈云溪這樣通透的人,她一邊用眼神兒逗着懷裡的女娃娃,聽着女娃娃“咯咯”的笑着,心裡面羨慕的不成樣子,心想着什麼時候。自己也能生一個便好了,一邊又說道:“既然如此,云溪也不多說了,云溪也已經選好人了,都在外頭候着,都是些有賢德的女子,而且非常好駕馭,往後不怕洛陽姐看着礙眼。”
北宮洛陽點點頭,將手裡的男娃娃交給了一旁的奶孃,,另一隻手一伸,說道:“小晴兒快要餓了。”
“哦。”
沈云溪連忙依依不捨的將懷中的小晴兒送過去,可卻疑惑道:“不是才吃過不久……”
話還沒說完,北宮洛陽利索的將沈云溪給打暈了,隨後輕鬆的抱在懷裡,一邊往屋裡走着,一邊吩咐道:“外頭那些人都打發了吧。”
而北宮家派來的老嬤嬤是提醒道:“姑娘,那沈云溪可不是好對付的,您可想好了?”
北宮洛陽說道:“熟人總好過生人,至少云溪與道崖有過一段呢。”
老嬤嬤說道:“這纔是我最擔心的。”
北宮洛陽搖頭說道:“道崖是什麼樣子的,我心裡清楚,所以不用擔心。”
說着話,北宮洛陽將沈云溪放在了陳道崖身旁,而已經被迷藥上腦的陳道崖,隨後便將沈云溪抱住,而北宮洛陽自然是不會去看的,她咬着牙,沒讓自己流淚,如今她已經是帝王家的女人了,同時她也是北宮家的女人,又怎麼會做出失德的事情?
前些日子周墉傳的話已經很清楚了,這個皇帝。道崖是必須要做了,而又有哪個皇帝只有一位皇后的?
所以,北宮洛陽也只能這樣了。
而且,這纔是真正的母儀天下,可母儀天下的代價,便是委屈自己。
滿是春光的房間時不時會發出一些聲音,而且是折騰了許久許久,等藥勁過了。修爲甚高的陳道崖先清醒過來,其實恍惚間他已經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可在他眼裡,懷裡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所以他肆無忌憚的做着。即便,陳道崖心裡面住着其他女人,但陳道崖卻從未想過要背叛自己的妻子,所以即便是迷亂時,所看到的也是自己的妻子,也不是那個她。
可是,當陳道崖看清了身邊的略顯狼狽的女人,先是一驚,隨後釋然。自己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陳道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那個性格看似脾氣有些暴躁的洛陽姐,可從來都是無比溫柔,而且始終爲他着想的女人。
更何況。皇上的心思,他又哪裡不知道?
所以,今日之事,是誰做安排的,陳道崖自然很清楚,他只是沒有想到,北宮洛陽會給把沈云溪送到自己身邊,作爲最初的愛戀,即便沈云溪傷陳道崖最深,但他卻是沒有恨意,因爲這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
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卻是陳道崖始料未及的。
這時候,沈云溪也悠悠的醒來,自從奪嫡之後,她在陳道崖這裡得到許多靈丹妙藥,所以受損的經絡早便修復了,閒來無事時,又重新開始修煉,雖然進展很慢,但終究比尋常人強上許多,所以在經歷了陳道崖猛烈的衝擊後,她是能如此快的醒來。
然而,沈云溪此時卻是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了,只覺得渾身沒有一處是不疼的,特別是雙腿那裡……
正想着,沈云溪是一驚,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是光着的,就如尋常女子失去初夜那般,此時的沈云溪很是惶恐,眼睛也是有些紅了。至於是誰做的,她這樣聰明的人豈會不知,定然是北宮洛陽將她送進來的。
可是,北宮洛陽起碼也要與自己商量過吧?
仔細想想,沈云溪是暗暗嘆息,因爲她知道,如果真的商量了,她不僅不會答應,而且還會躲出去。想來北宮洛陽也是料到這點了,那可是北宮家的女人,看上去很直爽的傻大姐,可心思卻是通透着呢。
“醒來?”
醉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云溪稍一猶豫,便已經做了決定,不能讓陳道崖遷怒被北宮洛陽,所以便只能自己扛了,她便神色如常的看着陳道崖點點頭,而陳道崖是說道:“既然已成事實,回頭便令禮部與欽天監選個好日子,你便入宮來吧。”
看着面前越發迷人的男人,看着那兩撇精美的小鬍子,沈云溪覺得心跳的很快,可卻強作冷靜道:“殿下,我擅自做了此事,您不怪我?”
聽到了這樣的話,陳道崖是啞然失笑,沒有想到,經歷了那麼多的陰謀算計之後,身邊剩下的人,竟然都是可以爲他人着想了,便搖頭笑道:“云溪,你不必試圖爲洛陽隱瞞。我也並沒有怪罪洛陽的心思,只是心疼她罷了。”
說着話,陳道崖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將沈云溪額前的碎髮撥開,一邊說道:“如今,卻也是心疼你,因爲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是不會同樣這樣的事情的,一定是洛陽自作主張了。不過,話說回來,繞了一大圈,你卻又回到我身邊了。”
隨後,陳道崖便起身,抱起了沈云溪,將她放在牀上,囑咐她好好休息,再穿戴整齊走了出去。
剛剛推開了門,陳道崖便看到了終於沒有忍住淚水的北宮洛陽,將她攬入懷中,說道:“洛陽,委屈了。”
北宮洛陽胡亂的搖搖頭,一邊哽咽道:“爲妻者,便應如此。”
沒幾日,沈云溪也側妃身份住進東宮,當日最紅光滿面的,自然是沈士儒了,很多人都在腹誹他沈家這算是皇親國戚了,往後定然是更目中無人了,可沈士儒卻是毫不在乎什麼皇親國戚的身份,他高興的是,自己的女兒。終於有了一個好歸宿了。
沒錯,曾經認爲陳道崖不適合做皇帝的沈士儒,經過長時間的觀察之後,發現這會是一位明君,而且還是一個不會冷酷無情的明君。
再過一月,大慶國南線戰事已起,悍勇無比的大慶國禁軍,還有摩拳擦掌許久。準備戴罪立功鎮國公邊軍,以黑雲壓城之勢,攻入了南詔領地,而南詔國自然是用了老套路,皇室段氏認爲,這是大慶國新帝要登基了,要來南詔攢些功勳,躲進大山便是,等他們打的過癮了,便會退走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大慶國可不是鬧着玩的,破了都城,掃了皇宮之後,便又一路追擊,大有不滅了段氏不罷休的架勢。
不過南詔皇帝也不怕。因爲這南詔的茫茫大山,可不是隨意能攻進去的,即便攻進去,也會損失慘重,倒是拖也拖垮了。
卻不料,南詔國的茫茫大山之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聖女,據傳這位聖女是斬殺了蟄伏在大山深處的邪龍。而且所過之處,必將留下治病良方,總之是比南詔皇帝還受愛戴。所以,聖女振臂一呼,說南詔皇帝失德,便有大多數寨子拒絕相助,而南詔國皇帝卻也是個識時務的,當即投降。而且是舉國投降,大慶國甚至不費一兵一卒,便把南詔國的國君給生擒了。
這讓準備了許久的大慶國將士們很是不爽,甚至公然叫罵南詔國皇帝沒種,這讓南詔國皇帝很鬱悶,明明都舉國投降了,咋還能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沒多久,南詔段家被送到了盛京城,見到了當朝太子,而陳道崖卻是沒有爲難他們,給了他們封地,隨便封了一個什麼王,便給打發了。
而就在南線戰事剛起又很快結束的時候,閉關依舊的皇帝陛下終於出關了,他親自去了東宮,滿是慈愛的先哄着孫子孫女玩了許久,纔將有了睏意的娃娃交給奶孃,然後與陳道崖一同走出了東宮,一邊往文成湖那裡走着。
此時的皇帝陛下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可陳道崖卻是已經感覺不到他的修爲了,顯然是此番閉關獲益匪淺。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皇帝陛下是忽然開口,說道:“老四,此一去。便不知有沒有回時,這大慶國的江山,從此便擱在你的肩上了。”
陳道崖料到會是這樣,便只能說道:“兒臣知道了。”
皇帝陛下又說道:“你覺得,我命你兩線開戰,目的是什麼?”
陳道崖說道:“最古新帝登基,自然要攢些功勳的。”
皇帝點點頭,可卻又搖搖頭,說道:“有這原因,但最重要的,卻是因爲,我此次是要帶着北宮家所有邊軍同行,所以北蠻這個隱患必須要解決,而北燕原本的將士,你也要在攻破北蠻之後,全部派去西域,不求能蕩平西域,但卻也要讓他們無暇對中原大地流哈喇子了。”
陳道崖是一驚,說道:“怪不得工部每日都在趕製船隻,父皇這是要帶着北宮家二十萬邊軍漂洋過海?”
皇帝點點頭,說道:“是的,因爲我要爲那個女人,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說着話,皇帝的目光看向了悠遠的夜空,也不知道,這一去,是否能夠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