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圓 746 曹家禍(上月粉紅120枚+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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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崔珊,這樣逼人的目光,這等強硬的勢頭。
雖然臉上有深深淺淺初愈的疤痕,瞧起來恢復得不錯。
她以爲,自己毀得夠徹底,她竟被人救人,臉上的膚色竟變得比以前還經細膩,如同剛剝殼的雞蛋,如果不是那或紅或粉的傷痕,定是個美人。
照這樣的情形看,只要她善加保養,過上三五個月,定能痊癒,甚至會變得比以前更水靈。
胡香靈拿定主意:“她不是珊瑚郡主!珊瑚郡主聲若黃鶯,容似牡丹,這個女人雖有些神似,絕不是她。你們聽她的聲音……”
大公主從未見過有這等顛倒黑白之人,好在一早,就請了崔左相出謀劃策,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崔珊曾經清脆的聲音,都是毀於那毒藥。
崔左相是失勢了,可他的嫡長孫女被人欺到這等份上,又豈能善罷干休。
大駙馬也站立人羣中,小心地跟在大公主的身後,厲喝:“你這賤婦,胡言亂語,難道我和大公主連自家女兒都不認識了。我們一早就想到你會否認,沒關係,這件案子已報到大理寺去了,相關此案的人,該抓的抓。該捉的捉,如今都在大理寺呢……”
他們是有備而來!
胡香靈渾身一顫。
曹老太太、二太太被人吵得頭暈。厲聲盯着胡香靈:“二孫兒媳婦,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孫兒媳婦……
情急之下的喚出。崔珊心頭一怔,她那樣敬重她們,老太太從來沒有這樣喚過她,總是不冷不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居然喚胡香靈是“二孫兒媳婦”。
翠嬤嬤也亦留意到,厲聲道:“這便是曹家,寵妾滅妻,兒子如此。府中的老太太也如此。想我家堂堂郡主嫁入府中,你們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居然喚這個上不得桌面的姨娘爲‘二孫兒媳婦’!大家都聽到了,都聽到了吧!”
胡香靈快速地想着應對之策,指着翠嬤嬤道:“這個老奴婢偷盜曹府,是我們……”
話沒說話,翠嬤嬤直接搧了一記耳光:“我是奴婢,是皇家的奴婢。是先帝封的從七品宮中女官。怎麼,你們曹家也成了皇族麼?”
二太太接過話,道:“我女兒入宮做蕊美人,曹家可不就是皇親國戚麼?”
大公主冷笑道:“一個小小的美人孃家。就敢自稱是皇親國戚,照曹二太太的話說,這全天下可都成了皇親國戚?”
崔珊在莊子上住了幾月。頭腦異常的清明,而今再不對曹家。不對曹玉臻抱有半分的奢望,她要做的是狠狠報復。而這第一步,就是討回自己的陪嫁。
“娘,我們不扯這些,只說我的事,只討我的陪嫁。娘,曹家容不得我,我也容不得他們,我今兒來就是休夫的!除了休夫,還要討回一個公道!”
立時,崔珊的話就引起了一陣議論。
崔珊定定心神,將一早花重金令人寫的狀紙、詩詞誦朗而出,她的聲音暗啞,帶着一種淒涼的感傷,令聽者心痛,讓聞者心寒,更讓人有種想哭的衝動。
大公主的愛女,爲了追尋真愛,竟被婆家踐踏至此,被夫君肆意羞辱,被寵妾誣陷、灌毒……
就在這時候,有左相府的小廝正拿着一夜傳抄好的詩詞、狀紙四下分發,或張帖,或發出。
崔珊爲了今日的事,已經謀劃了一個多月,就算皇上不管不問也不可能,皇家最重顏面,她的血液還有一半是皇家的,而她更是先帝欽封的珊瑚郡主。
就算左相府失勢,就算貴太嬪失寵,就算她娘已經沒有了最強硬的靠山,但她,得全力以赴爲自己謀劃。
曾經的心思都在曹玉臻身上,而今心思都花在自己身上。
曾經聽不進去翠嬤嬤的勸導,現在,她對翠嬤嬤說的話,都會用心的聆聽,更會細細地琢磨。
人若自欺,人必欺之。
她如果不保護自己,只會任人欺凌。
曹玉臻見上房吵吵嚷嚷,領了一名小廝轉入上房。
隔着院牆聽見的,是一個女子沙啞的聲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熟悉,是因爲他聽過崔珊感染風寒嗓子沙啞的聲音,就和那時候差不多,卻又有些不同。
“院牆外的大爺、大叔,大嬸、大嫂們,這樣一個幫襯妾侍欺凌嫡妻的男子,能嫁嗎?如若是你們的女兒、妹子被人欺辱至此,難道還要死守在這樣無情無義,冰涼的婆家?不!我崔珊不願意!都道自來只有夫休妻,崔珊我如今忍無可忍,被賤妾毀了嗓子,毀掉容貌,險些還被賤妾算計丟了性命。今日,我崔珊要休夫!”
休夫!
這可是當朝從未有過的事。
曹玉臻是驕傲的,即便他骨子深處是自卑,如若她休夫,將會讓曹玉臻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這樣寵妾滅妻的男人,我崔珊不稀罕!既然老太太、太太相中胡姨娘的精明能幹,願意讓她做你們的兒媳,你們請便!但在我崔珊休夫之時,我要照着陪嫁單子,一併拿走所有的東西,一件……都不能少!否則,我就對簿公堂,鬧上大理寺,就算我崔珊拼了這條性命,也要討一個公道!”
這,是她最終拿定的主意。
他們傷她至此,她定要曹家聲名狼藉。
胡香靈不是覺得,曹玉臻能得聖寵。全是因爲胡香靈打點的緣故麼?
那麼,她崔珊就狠狠地毀去!
毀了曹玉臻的名聲。撕裂他的僞善。
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自古以來。只有夫休妻,何曾有過妻休夫。
二太太心下慌張,本是淡漠人,此刻賠着笑臉:“珊瑚,這事是不是鬧得太大了?”
“老太太、二太太,如果你們險些被人害死了,你們還會說這樣的話麼?可見,沒落到你們自個身上,你們都可以說得輕淺。”
她恨曹玉臻!
現在。連帶着他的俊美都是一種譏諷。
就爲了這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她搭進去自己的一生。
而他的心,從來沒在她身上半分。
就連他對她說的甜言蜜語,也都是利用。
他說什麼喜歡她吃了藥粉後的熱情,原是拿她當青樓女子對付。
他玩青樓女子,還要付銀子。
相反的,他卻從她得到各種各樣的好處。
她,不會再動情了!
要是再陷下去,便是自盡!
曹玉臻走進人羣。喚了聲“珊瑚”。
她卻並不理會,只看着一邊的胡香靈,“胡姨娘剛纔還聲聲說我是冒充的,我想一會兒就敢勞駕胡姨娘去大理寺說清楚。無色庵的靜石師太、靜水居士等人可都等着呢。還有昔日在雜房看守我的婆子,被你請來給我診脈的郎中……我倒瞧瞧,到了現下關口。他們一個個是不是還能顛倒黑白,說我患的是瘟疫?”
崔珊自來都是頭腦簡單。
不。面前的女子不是她。
不是崔珊。
崔珊根本不會想得這麼周詳,步步爲營。前面來鬧,後面就能告到大理寺,就能鬧得滿城風雨。
她雖貴爲郡主,此事一旦傳揚出去,無論是皇家,還是官家人家的嫡出小姐們,都會同情,偏向崔珊。
曹二太太沖曹玉臻使了個眼色,曹玉臻暖聲道:“珊瑚,這事是不是……”
崔珊沒再看他,一眼也沒看,只直直地盯着胡香靈,她倒要瞧瞧,胡香靈現下還能怎麼曲解黑白。
“曹二爺,這是我一早就寫好的《休夫書》,一共三份,一份送到了官媒署,一份給你,還有一份我自個留着。”她伸手一拋,將《休夫書》丟給了曹玉臻。
冷聲道:“我限你們兩個時辰內,將我的陪嫁東西,一件不少的送還回來。就算我崔珊,把這些東西給了宇文家的舅舅、表哥、舅媽、表嫂們,也萬不會便宜了你們曹家的白眼狼!”
人羣裡,立有來瞧熱鬧的皇族男子問:“珊瑚,你剛纔說的話可是當真的?”
大公主低呼一聲,要是都給了這些人,他們倒是樂意了,往後崔珊可怎麼過活。
崔珊微微一笑,襝衽行禮,“珊瑚的一切,都是先帝賞的,是皇上給的,我崔珊在此表態,所有嫁妝,五成上交朝廷,再拿三成分給宇文皇族裡過得清苦的舅舅、表哥們,自然,是今兒出面替我珊瑚討公道的舅舅、表哥。珊瑚在這裡謝謝大家!”
許諾了好處,沒有不幫忙的。
既然這些東西有可能便宜了曹家人,她爲什麼不還給朝廷,不送給宇文皇族。
就算拼盡全不要,她也要曹玉臻聲名俱損,要胡香靈人人喊打。
有用心的人,算了算到場的皇族,這樣算來,每家至少能分到二三千兩銀子的東西。除了老壽王府,其他各家都過得不寬裕。
所有人立時個個羣情激奮,有人大聲道:“寵妾滅妻,快交還嫁妝!我們表妹都要休你了,可別再不要臉,佔着我們皇家財物不放……”
立時,罵什麼難聽話的都有。
這些人爲了錢,爲了得到許諾的好處,什麼事做不出來。
胡香靈見現場混亂,想要溜之大吉,還沒走幾步,就被翠嬤嬤給發現了,強勢給拽扯了回來:“胡姨娘,你將我家郡主定了個已亡名,將她送到庵堂,可是拿走了二十萬兩銀票呢,這錢可是郡主要分送給宇文皇族的人,大夥有情有義,要幫郡主討公道,我們郡主總得孝敬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