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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田同學,拜託你了。”世川京子把掃帚放進我手裡,對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晚上臨時有事,真的是很抱歉要阪田同學幫忙呢。”

我握緊掃帚柄,十分無語地看着世川京子,爲什麼會找我呢爲什麼爲什麼呢……

人家纔不要勞動呢,人家長這麼大都沒有勞動過呢。

“拜託了。”世川京子直起身,看着我,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明天請阪田同學吃草莓聖代哦。”

啊啊啊!好亮!要瞎掉了!

我遮住自己的眼睛,試圖抵擋住世川京子那個聖母般的笑容,但是那個光線實在是太明亮了,我抵抗不能,只能拿着掃帚躲到一邊的角落裡,面對牆壁。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聖母的微笑真的不是我等凡人能夠承受的啊!

我:T^T

“世川同學你走吧,勞動由我來就好了。”我失意地拿着掃帚掃了掃地上的灰塵。

“叫我京子就好,叫你阿景不要緊吧?”世川京子的聲音裡充滿了笑意,然後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裡,“明天見,阿景。”

我放下掃帚,拿頭死命的撞牆,人家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啊,聖母的微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居然讓我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請求啊……

再這樣下去人家要廢掉了廢掉了。

果然,找個機會就要殺了她麼……復仇者監獄什麼的完全比不上聖母光線可怕啊,白蘭,快來救我!

我海帶淚地抱住我的書包,隔着書包的外層摸到了放在裡面的武士刀,心裡頓時舒服很多。

“咦——?阪、阪、阪田同學還沒回去啊……”柔柔弱弱的聲音,讓我有一種想要欺負他的感覺。

握了握刀柄,我吸吸鼻子轉過身面對來人:“是沢田君啊,這麼晚了還不回去?”

真是的,爲什麼我要壓抑自己的本性呢?白蘭白蘭,這個學校哪裡有趣了啊,快要把人家逼瘋了,好討厭的感覺啊!

“那個……叫我綱吉就好,”沢田綱吉沒有直視我,目光微微遊離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棕色的頭髮,“阪田同學在勞動啊,我來幫忙吧……”

誒?幫忙?

我有點驚訝地看着他從角落裡撿起掃帚,動作很利落地打掃起教室。

這……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要幫忙呢。

“誰……誰要你多管閒事。”我轉過頭,心情有點奇怪,完全無法分析出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似乎和以前體會過的感覺都不一樣。

“我是個廢柴,能夠做好的也就只有家務了。”沢田綱吉擡起頭,棕色的眼睛很認真地看着我,“很快就好了,阪田同學先走吧。”

……所以說誰要你多管閒事了啊!

我動了動嘴,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這句話並沒有說出口。

“其實……綱吉君你也沒有這麼廢柴。”

啊咧?我說了什麼?!

這種話怎麼可能從我嘴裡說出來啊!喂!

我可是被複仇者監獄列爲S級的危險人物啊!怎麼可能說出這麼治癒系的話啊!一定是被聖母射線輻射了導致我現在大腦回路都不正常了一定是的!

“誒?謝謝。”綱吉似乎很驚訝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喂,我自己也很驚訝啊混蛋!】,看了我一眼,微微有點臉紅,靦腆地笑起來,然後一臉震驚地看着我不停地撞牆,“咦咦咦——?阿景你在幹什麼啊……?”

我訕訕地停下撞牆的動作理了理自己的校服:“沒什麼,讓我自己清醒一下。”

這個學校真的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啊,纔來了幾天我就覺得我簡直不像我自己了。

白蘭,請你快一點從天而降來拯救我吧……在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洗白的啊!

啊咧?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洗白?那是什麼東西?

我在綱吉震驚的目光中擦了擦滿額頭的血:“這些只是番茄醬啊番茄醬,不要緊的。”

我摸了摸剛纔被我撞破的地方,真的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吶,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我的這具身體果然是不同尋常啊,這個恢復能力簡直堪比怪物,白蘭你到底是從哪裡找到這麼極品的身體的啊!

雖然綱吉看着各種廢柴,但是打掃什麼的真的是意外的擅長,很快就搞定了,完全不需要我插手嘛。

啊咧?不對哦,這好像本來是我的事?啊,這種小事就不要計較了啊哈哈。

拎起書包的時候摸了摸裡面的武士刀,我側過頭看了看綱吉亮晶晶的帶着些靦腆地棕色眼睛。

好像……這種柔弱的東西留下來也不要緊啊,至少、至少看起來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我緊了緊刀柄,然後鬆開,一個用力就把書包甩到了肩上。

而且,其實我也沒有這麼討厭自己的改變啊,畢竟作爲一個青春期的少女,一天一個樣纔是正常的~

“誒?原來阪田同學就是前兩天剛剛搬來的新住戶啊?”綱吉跟我一路走到我家門口,這才發現原來我們是鄰居啊,“好巧啊。”

鄰居?怎麼可能是巧合啊?

白蘭白蘭啊,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明明綱吉怎麼看都只是個普通的廢柴,爲什麼我的房子會在他旁邊啊?

“叫我阿景就好了,綱吉君剛纔不是這麼叫過了麼?”我微笑,努力地學習京子的聖母微笑射線,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着一股奇怪的聖母味道,“既然我們是鄰居,那麼明天早上一起去上學吧!”

人家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啊!居然面不改色地說出了這麼帶有粉紅少女夢幻治癒色彩【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話!

“誒?”綱吉搖搖雙手,臉色開始變紅,“不、不用了!真的不用麻煩了!”

“就這麼說定了哦,我明天早上來叫你起牀!”我完全無視他的反抗,關上門,開什麼玩笑,我好不容易纔把那些噁心巴拉的話嚼吧嚼吧說出口的,怎麼可能容許他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