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好黑……
然後一絲微光透了進來,慢慢佔據了我的整個視線,最後我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白色。
我……這是在天堂麼?
“啊,景醬醒過來就不要發呆了喲~”一個甜膩膩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讓我有點渾身不太舒服,“人家可是好不容易纔把你從復仇者監獄裡弄出來的喲~”
……誰能告訴我句尾那個奇怪的符號是什麼?!
剛纔居然以爲自己在天堂的我簡直是傻透了!
我眨眨眼,視力慢慢恢復……啊咧?恢復你妹啊!這都過了好幾分鐘了,怎麼眼前還是一片迷茫啊,就看見一個隱約的人影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啊呀,一臉迷茫的景醬也是很可愛的喲~”那個甜膩膩的聲音就響在我耳邊,可是我怎麼瞪大我的眼睛都看不清啊……
嚶嚶嚶,眼睛君你是怎麼了求求你快點恢復吧我以後一定好好待你~
啊咧?爲什麼我的句尾也出現了奇怪的符號?
“景醬都不說話,真是的,不逗你了~”那個人把一樣東西架在了我的鼻樑上,我的視線瞬間清晰起來,“將就一下哦,景醬,要讓這個狀態的景醬附身的身體人家可是找了很久呢的喲。”
求求你把那個奇怪的符號去掉吧去掉吧,這個符號讓我忍不住有一種想先【嗶——】後【嗶——】了你的衝動啊……
啊咧?我剛纔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麼?
我摸摸自己鼻子上的東西,意識到那是一幅眼鏡,奇怪我記得我明明沒有近視啊……
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白色的白色的白色的,渾身上下只有眼睛是紫色的,嘴脣是粉紅的……好吧,還有眼睛下方的一隻紫色的倒皇冠式的刺青……那是刺青吧那是刺青吧那果斷是刺青吧!
就連身後的背景色都是白色,在這裡待久了我會得雪盲症的絕對會的!
“那個……我是誰?”我清清嗓子,畢竟在我印象裡我已經很久沒有講話了,眼睛還能用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喉嚨我已經不指望可以用了,不過還好,聲帶比我想象的要可靠得多,雖然發出的聲音不是我本身的聲音……
“啊,景醬果然好玩。一般人第一句話都是問‘你是誰’的喲。”那個人眯起他的那雙紫羅蘭的眼睛,笑得很……很甜?!
一定是我睡得太久了神志不清醒了。
“不過似乎景醬睡得太久忘記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喲。”他屈起左手食指敲了敲他的刺青,“快點想起來哦,不然人家會後悔把你從復仇者監獄帶出的的喲。”
復仇者監獄……好耳熟的名字啊。
我這樣想着,然後太陽穴開始突突地跳,一抽一抽的疼……
嗚嗚嗚,白頭髮的都是未老先衰壞蛋!
昏迷前我想我要是醒過來再看見他我一定要把他先【嗶——】後【嗶——】再【嗶——】
啊咧?我又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
意識再次恢復的時候我站在一個類似於實驗室的地方,一羣人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和白色的帽子圍成了一個圈。
所以說人家最討厭白色了啦,整天看白色好傷眼睛啊!
我走過去想拍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但是手直接穿了過去,默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半透明的,好可怕……
我眼淚汪汪地咬了咬自己的指甲,然後穿過人羣,看見了被這羣奇怪的人類圍觀的東西……
啊咧?好眼熟的大試管啊……可是天下大試管不是都長得差不多麼,爲什麼我居然會覺得這個試管眼熟?
看來我真的是神志不清了。
“看來是成功了……”一個白大褂說道,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透出一種狂熱的情緒,“身體柔韌度100%,契合度100%,攻擊力……”
試管“砰”的一聲爆裂開,一雙小巧但是蒼白的手捏住了那個說話者的脖子,然後一聲有些悶悶的“咔”的一聲,那個人的脖子軟軟的垂了下去。
我跟在那個人旁邊,用手比了比她的身高。
啊,好矮啊,纔到我脖子啊……
可是這個形象……好眼熟。
所以說人家除了神志不清記憶力也退化了麼?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啊……
紅色的短髮,紅色的眼睛,消瘦蒼白的身體。
冰冷的眼神……
好可怕的眼神啊……可是怎麼辦,人家興奮起來了呢!
好想……看見紅色。
好想看見人類溫熱的血液流出他們的身體,好想看見他們死前絕望的眼神,好想看見他們的眼睛漸漸失去光澤……
那個小女孩也是這麼做的,她似乎不再滿足於擰斷別人的脖子,反而轉過身撿起試管的碎片,一個一個割斷那些白大褂們的血管,明明是人高馬大的男人,卻在小女孩的眼神下動都不敢動,真是沒用……
白色的實驗室慢慢變成了紅色。
嚶嚶嚶……可是這種神奇的興奮感是怎麼回事?人家纔不是變態呢!
可是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讓我有一種想發泄的衝動,抱住頭,努力剋制住自己,畢竟太興奮什麼的容易傷身啊……
一縷紅色的長髮從身後飄到眼前,我這才發現,那個紅髮的小女孩,原來就是最初的我啊……
原本很多被我淡忘的記憶瞬間記起來了,好像誰往我的腦子裡塞東西一樣,整個頭疼得快炸了,眼前的小女孩和實驗室都漸漸不見了,一幅幅畫面從我眼前掠過。
和六道骸一起毀滅了實驗室和那個家族。
和六道骸分開。
找到自己喜歡的武器。
發現附身的技能。
毀滅了幾個黑手黨家族。
被複仇者打成重傷。
被關入復仇者監獄的最底層。
看少年JUMP。
……
啊咧?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仍然是那張白花花的臉,真是討厭,人家真的好討厭白色的~
“看來景醬是想起來了喲。”那個人掏出一袋棉花糖,拿出一個捏了捏,“那麼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白蘭傑索。”
我推了推眼鏡,感覺這個身體似乎很虛弱的樣子:“那麼白蘭要人家殺誰呢?”
“不用喲。”白蘭眯起紫色的眼睛,塞了一個棉花糖進嘴,“我把景醬弄出來不是爲了回報呢。”
這個人真噁心,人家真的很討厭句末那個奇怪的符號啦。
“因爲景醬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把景醬放出來可能會很有趣哦。”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人家好想抽他!
不過……
“有趣?有什麼有趣的?”我殷切地看着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後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尾巴在晃來晃去。
“嗯嗯,好乖好乖哦。”白蘭摸摸我的腦袋,然後又捏住了一個棉花糖,“去並盛吧,景醬的話一定會覺得很有趣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