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錯覺！
就連豎亥，這個原本的智者，都能夠感覺自己靈機遲滯，調度古神盟中諸多事務越來越力不從心。
原本以他的實力，這點小小的調度，一念便能夠處理，但是竟然會出現力不從心，智慧不足的情況，只能說明太過於反常。
而更加令據比和豎亥擔心的是古柳。
這位古神盟的三把手，殺戮越來越重，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彷彿，如同萬族聯盟傳言一般。
氣運，是會反噬的！
唯有據比這位巨頭，仗着自我毅力強橫到不可思議，依舊維持着冷靜和清醒，目前爲止，似乎並沒有什麼氣運反噬的跡象，就連自身修爲，都在穩步增長中。
據比和豎亥這兩個還算清醒的傢伙，感覺對古神盟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就在這樣尷尬的檔口，萬族聯盟發兵進攻了。
據比和豎亥對比是喜憂參半，祂們渴望通過對外作戰，激活一下死氣沉沉的古神盟，讓古神們從對氣運的貪婪中掙脫出來，清醒一下，如果可能的話，據比他們說不得能夠抓住這個機會，變革一下古神盟，說不定還能有救。
但是又擔心古神盟連一波進攻都扛不住。
沒想到萬族聯盟的第一波攻勢，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猛烈，古神盟堪堪抗住了。
緊接着，三位盟主莫名其妙地得到了西北二線兩位統帥準備伏擊古柳的情報。
來不及思考的情況下，據比迅速趕到，躲藏在隊伍中，最終來了個驚天絕殺。
直接陣斬了一位太乙金仙八轉巔峰的強者，可憐那萬熊族統帥，本來也是一個即將邁入太乙金仙九轉的大能，卻慘死在據比手下。
只不過這一番斬殺，想要趁此機會擴大戰果，卻被帝俊恰好趕過來擋住之後，據比很快明白過來，自己等人，似乎被帝俊作了刀。
所以才心中有些悵然。
“這麼看來，帝俊也在着手解決萬族聯盟內部的問題了。”豎亥輕嘆一聲，“有了這樣良好的開局，以帝俊的手腕，很快就能清理掉萬族聯盟的內部矛盾，到時候，便是我古神盟被埋葬的時候。”
古柳冷笑着搖搖頭，“即便如此，我們就不殺那六千位太乙金仙了？”
“好叫二位兄長知曉，柳這些時日，藉着整頓軍備的藉口，與諸位古神大約交流了一番，私底下摸了古神盟的底。”
“哈！”古柳激動地上身微微前傾，眼眸中怒火沖天：“你們絕對想象不到，古神盟已經糜爛到何種程度。”
“沒救了啊！”
“真的沒救了！”
古柳拍打着地面，淚眼朦朧，滿是失望。
豎亥翻了個白眼，祂其實很想告訴古柳，自己知道的，只會比他更加清楚和細緻，古神與古神之間，進行着大規模的血肉貿易，只爲了維持各自古神世界中生靈的基本生存。
祂們已經徹底墮落了，對於各自豢養的修行者，並不當做同族，而是讓祂們割下血肉，拿來賣給其他古神，又從其他古神處得到新的血肉作爲食物。
反正這些修行者不會死亡，頂多調度天地元氣，溫養一段時間，又能夠恢復如此。
至於爲什麼不直接就給本族的生靈食用，是避免那種規模性的疾病死亡，更是因爲同族相食，會導致生靈智慧程度直線下降，後代的靈性和智慧嚴重不足，產出的氣運性價比極其低下。
豎亥甚至知道一些瘋狂的古神，已經開始限制古神世界內的生靈脩行，只是讓他們增長智慧，不給絲毫修行法門。
人爲化分神者和奴隸，讓奴隸埋頭耕耘，繁衍，而那些冷冰冰，在神甲背後的神者，代替最高的神靈，來統治着他們。
當然，作爲古神盟中管理內務的副盟主，豎亥同樣知曉，這些年來，無論是什麼樣的方式豢養的生靈，其智慧靈性都在不可避免的下滑，一些沒有修行的古神世界內，甚至原本屬於智慧生靈的生命，已經徹底自閉了，不再孕育智慧於其中，成爲了懵懵懂懂的生靈了。
古神盟，如同古柳所言基本上沒救了。
“還有救！”據比淡淡地說道。
古柳和豎亥一下子來了精神，不得不說，據比這個領袖有着很強大的人格魅力，其毅力之堅定，讓豎亥和古柳都爲之折服。
他們相信，據比說不定，是真的有辦法。
“盟主請講。”豎亥認真看着據比，想要聽聽他的看法。
“很簡單，現在的古神們，都已經脫離不了氣運體系了，所以和萬族聯盟的交戰，只要讓他們感覺到失去了氣運體系的痛苦，失去了古神盟這個大家庭帶來的可怕後果，就足以讓他們放下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主動割讓一部分利益，對古神盟進行最後的救贖，若是能成，雖然很難說能夠鬥得過萬族聯盟，但是保住古神盟總歸還是可以的。”
“這其中，難度可不小啊。”豎亥沉吟着說道。
“這就要看賢弟的手腕了。”據比不容置疑地說道，“無論如何這個方向上，值得一試。”
豎亥長嘆一聲，“我盡力而爲吧。”
見豎亥並不是很看好這個計劃，古柳神遊天外，也不知道在打着什麼盤算，據比緊了緊拳頭，故作平靜地說道：“其實，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古柳猛然擡頭，彷彿如夢初醒一般。
就聽據比平靜地說道：“若是真的事情走向萬劫不復的方向上，作爲古神盟的倡議者，吾也不是不能放棄一些未來虛無縹緲的利益，衝擊一下混元境界。”
“不可！”
“就爲一古神盟，不值得！”
古柳和豎亥勸說道。
據比平靜地搖搖頭，“你們不知道，實際上對於我來說，古神盟算是一次實踐，是一種對我未來道路的一種模糊實踐，實際上，我都不知道它是什麼，未來會走向何方。”
“但是毫無疑問，它走偏了，完全偏離了我的預計，已經不是我心目中的那個古神盟了。”
“不過我依舊會嘗試挽救它一下，畢竟，它是我踐行自己不被萬族聯盟一家獨大，獨霸洪荒，壓迫億萬族羣想法的一個實踐。”
古柳搖搖頭，“可是如此一來，日後的道路，何其艱難？”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何必想得那麼多？”據比平靜而堅定。
“可是盟主這般做法，只能救得了一時。”豎亥冷靜地分析道：“僅僅憑藉一個混元，誰也不知道能否徹底擊潰萬族聯盟，若是給他們時間，讓他們也有人強行衝擊混元境界，到時候，古神盟依舊處在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