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凌錦收到白水彤的電話,女王要求許風揚吃過晚飯之後去老地方找她,儘管凌錦很不想去,但是許風揚卻破天荒的放棄了和許雪舞的相處時間,答應赴約。
吃完晚飯,將許雪舞送回學校,凌錦在許風揚的指示下,來到了許風揚和白水彤之間的老地方——redbar。
redbar在h市並不是非常有名,在大衆點評上頂多給個三星,不過作爲a大附近唯一一個上點檔次的酒吧,redbar在a大學生中也小有名氣。
“冰銳,謝謝~”凌錦走到吧檯前,挨着白水彤坐下,隨意點了個東西喝,“不知道大會長找我有什麼事。”
“我以爲你會先跟我說聲謝謝。”白水彤搖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深藍色的液體晃盪着和杯壁碰撞。
“是麼?”許風揚飄到吧檯裡面,和凌錦面對面,這樣凌錦可以直接看着他的表情模仿。
“你以爲這麼大的新聞會沒有記者來採訪?如果不是我讓學生會的人幫你擋掉了那些來採訪的記者,你以爲你還能自由出入校園,還能和妹妹悠哉的去吃晚餐!”白水彤一雙杏目瞪着凌錦,連續用了幾個‘你以爲’‘你還能’,加上女生聲音原有的尖銳,凌錦打心裡覺得,讓她和這姑娘一對一單挑,自己必須是手下敗將。
“但我是視頻主角的這個消息,不也是你賣出去的麼?我們正好兩清。”許風揚雖然在淺笑,琥珀色的眸子裡卻一點笑意也沒有,反而有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意。
正好兩清……這個四個字讓白水彤洶洶的氣焰收斂不少,她描畫精緻的眉毛略微上挑,擠出一抹有些尷尬的笑容,“你再胡說什麼!”
“真的是我胡說嗎?”許風揚沒有直接揭穿,而是簡單反問一句之後便不再說什麼。凌錦見許風揚不再說話,只好端起瓶子開始喝酒。
“好心當做驢肝肺說的就是你這種人,許風揚,我再幫你一次我都不姓白!”沉默了幾秒,白水彤使勁拍了拍吧檯,把酒杯朝吧檯上一砸,提着包轉身離開。
“生氣了……”許風揚沒示意,凌錦不敢自作主張,只能用眼角餘光瞄着白水彤,依舊裝模作樣的坐在那裡喝酒。
“那又如何?”
“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凌錦撇撇嘴,心裡想着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許風揚的生活,永遠不能像表面看的那麼簡單。
“許大仙,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在我睡覺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事嗎?”好歹她也算當事人,什麼都不知道總覺得很丟人。
“你睡覺的時候我一直在你身邊。”許風揚趴在吧檯上,笑得像只詭計得逞的狐狸。
“什麼意思?”凌錦一時間不太明白許風揚爲什麼這樣說,幾秒之後她的腦袋反應過來,許風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纔不過是在詐白水彤而已,“你剛纔詐她!”
“我沒詐她,我不過是相信司相槐不會任由這件事鬧大,還有出於對白水彤的瞭解。白水彤如果真是單純幫我擋下了記者,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拿出來找我要人情,她一定會把這份人情用在最關鍵的地方,現在拿出來就表明這件事經她的策劃,是她故意爲之,她害怕時間長了會被我看出端倪,要立馬兌現。”說着說着,許風揚的目光穿過凌錦看向她身後。
凌錦沒在意許風揚在看什麼,她正忙着在心中感嘆,找男朋友,一定不能找許風揚這樣的。
算計如斯,真讓人連日子都沒法好好過。
“還不走!”本以爲已經離開的白水彤又踩着高跟‘吧嗒’‘吧嗒’的回來,滿眼怨氣的瞪着凌錦。
看着手裡還剩半瓶多的酒,凌錦瞪着許風揚示意。許風揚沒開口,徑直從吧檯裡飄出來,站到白水彤身側。
沒辦法,雖然不願意,凌錦也只能付錢跟在白水彤身後走人。
深秋的夜晚涼風習習,凌錦和白水彤肩並肩走着,誰都沒有說話。
相比於就穿了件寶藍色短西服外套,下身搭着一條同色短裙的白水彤,凌錦覺得她這個男人似乎穿得有點多。
厚厚的羊毛呢大衣裹得很緊,凌錦爲了擋風還把領子豎了起來,同時遮住半張臉。爲了把衣服裹得更緊,凌錦雙手環胸,手嫌冷就插在兩邊的咯吱窩裡。
要不是許風揚天生麗質難自棄,凌錦這幅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許久沒出門的二流子。看着凌錦此時的慫樣,白水彤一路上沒少用白眼看他。
模樣慫是慫了一點,投向她的目光卻一點也沒少,一方面是站在凌錦身邊的白水彤太過耀眼,一方面凌錦這副過冬的模樣太過扎眼,唯一好的是,有厚重的羊毛呢大衣擋住半張臉,加上天黑路暗,沒有多少人認出她就是許風揚。
“送你回宿舍還是?”進了校門,凌錦停下腳步。
“先送你回去!”白水彤眼一橫,冷眼瞅着凌錦,顯然還在爲酒吧裡討論的事情生氣。
“我就說吧,你不哄哄,現在生氣了吧。”凌錦心知白水彤這是要找自己難堪,轉而怪罪許風揚。
“好啊~”許風揚面不改色,依舊雲淡風氣的飄着,毫不在意。
白水彤原本是等着許風揚來哄她,沒想到男生似乎完全不在意,瞪了許風揚一眼,白水彤氣呼呼的邁着大步自顧自的朝男生宿舍走去。
凌錦不明白許風揚心裡到底再想什麼,只能擡腿跟在白水彤後面。
依舊是一路無話,因爲白水彤加快了步伐的原因,兩人很快就看到了男生宿舍樓。
“許學長。”宿舍樓近在眼前,就在凌錦思索着一會兒跟白水彤告別的時候要不要說兩句好話哄哄她時,一個略顯緊張的聲音喊住凌錦。
凌錦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蘇姍默默的從黑暗中走出來,低着頭,手指絞在一起。
“是你啊,在這幹什麼呢?”許風揚用格外溫柔的聲音同蘇姍打招呼,凌錦聽起來,分明有種氣白水彤的味道。
老話怎麼說來着,不是冤家不聚頭。
果然,許風揚話音未落,一直雄赳赳,氣昂昂走在前面的白水彤立刻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凌錦的目光裡夾雜着比刀子還要鋒利的東西。
“我……我看到視頻,想來問問學長你……”
“謝謝,我一切都好。”明白蘇姍是看了視頻過來關心自己,凌錦心裡鬆了口氣,她見到蘇姍的第一反應是,這姑娘不會又來找她告白了吧。
“蘇姍啊~這麼巧~”白水彤踩着貓步,扭着纖細的腰肢走到凌錦身邊,整個人靠在凌錦身上,一隻手就是環住凌錦的胳膊,態度親暱。
“白……白學姐。”蘇姍光顧着許風揚的身影,沒注意到白水彤,現在白水彤以如此高調的姿態出現,蘇姍不由得小小一驚,她的目光在白水彤摟着許風揚的胳膊上停留了幾秒,小腦袋又迅速低了下去。
“風揚,聽說前幾天你被人告白了?”白水彤用略帶輕蔑的目光盯着蘇姍,眸子裡滿是挑釁,模樣十分像護崽的母獅子。
“白會長果真消息靈通啊。”許風揚斜眼看了看白水彤,隱隱有些不快,凌錦倒沒什麼不快,她就是比較好奇白水彤的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蘇姍是在食堂門口跟許風揚告的白,當時是吃飯的高峰期,來來往往那麼多學生,雖然有不少目光投向凌錦,不過並沒有學生特別靠近她,而且蘇姍和她的說話聲音都並不是很大,按理說,應該沒幾個人會知道這件事。
難不成是張清說出去的?凌錦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張清雖然沒心沒肺大大咧咧,但是朋友的事情不會隨意拿出去到處說。
難不成……白水彤在自己身上按了竊聽器一類的東西?想到這裡凌錦不由得渾身發癢,心裡不舒服起來。
“您可是名人,不用我打聽,關於你的一舉一動也會自動送上門。”白水彤挑挑眉,回給凌錦一個冷笑,接着又把目光轉向蘇姍,“你自己什麼身價你自己心裡明白,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想要挨着你,首先得看看自己的斤兩。”
白水彤尖銳的話像一把把刀子刺進蘇姍心裡,凌錦冷眼看着白水彤對蘇姍發起攻擊,並不想插手,儘管事情和她有關,但畢竟這不是她的戰鬥,她不需要攙和進去。
蘇姍瘦小的身形在聽了白水彤的話後顫了顫,大約沉默了幾秒,蘇姍用略顯顫抖的聲音反駁白水彤:“就是不知名的小花,也有屬於它的春天……”
“所以我就說,偶像劇看多了容易腦殘,女**絲逆襲高富帥的情節只能出現在小說裡,這裡是現實世界好,現實世界有自己的規律,違反規律的事情即使出現也不過是高富帥一時興起,最後受傷的還是那些妄想着麻雀變鳳凰的小花癡。”原本就扎眼的白水彤此時已經吸引了來來去去不少目光,甚至有些人就在不遠處駐足觀望。她說話毫不留情面,再加上刻意提高的語調,那些盯着她的目光有一些已經移到了蘇姍身上。
凌錦在心裡替蘇姍默哀,這姑娘也真夠倒黴的,早不出現玩不出現,偏偏撿着白水彤剛纔許風揚刺激過的時候出現。
“天鵝小時候長得非常不起眼,鳳凰的幼雛也像個灰鴨子,現在平凡……不代表以後也……”經過上一次的告白,凌錦就發現蘇姍有着比她外表看起來要勇敢的內在,臉皮稍微薄一點的妹子被白水彤這一番冷嘲熱諷多半已經雙眼通紅的哭着跑開,更不會像她這樣還站在這裡反駁。
“好啊,我等着。”白水彤用一種輕快的語氣打斷蘇姍,言語中還透着不耐煩。
“許學長,你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了!”蘇姍擡起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凌錦,目光堅定,似乎想向凌錦表達自己的某種決心。
“嗯,再見。”對蘇姍報以溫柔一笑,凌錦心中卻笑得苦澀,一個蘿莉一個御姐,許風揚豔福不淺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至少證明她有吸引力。
可是……心中的苦澀又爲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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