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事重重的許雪舞到達red西餐廳時,秦天已經點好菜,等候多時了。
名爲red的西餐屋在h市算是小有盛名,不爲別的,單憑每晚不同的演出樂隊,這家西餐廳就註定成爲h市年輕人的追捧對象。
餐廳內部裝修成了圓形,座位呈半弧形擺放,中間的位置是個舞臺,演出者將在這個舞臺上演出。推開門,伴着鈴鐺的脆響許雪舞就聽見了濃濃的blue風情。
“啊呀……對不起對不起,這次又讓你等了這麼久,老闆讓我去一個畫家家裡那畫,誰知道那傢伙居然給我裝死,害得我在他家裡拖延了好多時間。”許雪舞還沒坐下就開始向秦天道歉,她對面前英俊的男人露出淺淺的笑,可腦子裡卻還想着別的事情。
那幅畫在她的腦海中盤旋,久久不肯散去。
“沒關係,我自作主張幫你點了餐,都是你愛吃的。”秦天打了個響指,站在不遠處的侍應生立刻心領神會的跑去上菜,“在那裡做的怎麼樣?”
“很好呀,高姐是個很好的老闆。”許雪舞勉強一笑,接着開始用手戳擺在桌上的餐具。
“怎麼了?有心事?”秦天知道許雪舞心裡藏不住事情,情感會全部擺在表面上讓別人一目瞭然,她父母的心計似乎全都遺傳到了許風揚的身上,留給許雪舞的確實單純善良的內心。
“恩……”許雪舞也沒打算隱瞞,一年前那件事發生的時候秦天還沒有去美國,他知道事情的全過程。
許雪舞沒有立刻說,秦天也沒有立刻就問,兩人僅僅默默對坐着。秦天一邊看着許雪舞玩餐具,一邊等待許雪舞自己說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終於,在沉默了幾分鐘之後,許雪舞擡起頭,用帶着無助的目光和秦天對視,“小天哥哥,我下午在畫廊,又見到了那幅畫。”
跳過許風揚那段,凌錦簡單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除了一絲驚訝閃過秦天的眼底,男生並無什麼提別的反應,“你應該高興纔是,你創作的東西超出了它本身的價值,這是許多藝術家畢生都在追求的事。”
超過了本身的價值……聽着這幾個字,許雪舞心底產生了非常奇怪的感覺,不過這種奇怪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事情吸引了過去。
其他拿出一個精緻的方形盒子,他將開口處對着許雪舞,慢慢打開,一隻通體碧綠,似乎能掐出水來的翡翠鐲子展現在許雪舞面前。
“這個是……”許雪舞倒吸了一口氣,這個鐲子她曾經見過一次,在秦天媽媽的手腕上。
“這隻鐲子是從我外婆那裡傳下來,準備傳給我未來兒媳婦當定情信物用的物件。小舞……你能收下它麼……”秦天一雙眸子裡深情款款,低磁的聲音搭配着blue的味道更顯迷人。
許雪舞感覺她周圍的溫度驟升,熱氣從心口一直升到雙頰,熱得她有些窒息,熱得讓她不知所措。
“我……你……哎呀……”許雪舞嘴裡語無倫次,一雙手不知道該該放在什麼地方比較好,秦天靜靜看着她慌亂了半分鐘,女生突然一拍桌子,在衆目睽睽之中拎着包逃出了餐廳。
大廳一片寂靜,就連音樂聲也慢慢停止,秦天伸着的手還沒有收回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秦天嘴角緊抿,他沒料到許雪舞會落荒而逃。收回伸着的胳膊,將鐲子收好又放回揹包裡,秦天望着對面空蕩蕩的座椅,眸子沉得如一潭死水,是他太過於急躁,所以才把許雪舞嚇跑了嗎?
另一邊的校園,凌錦吃過晚飯沒事在操場上繞圈圈遛食。
“你真不擔心秦天跟許雪舞告白?”凌錦儘量靠邊走,躲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享受片刻安寧。許風揚飄在她身後,一言不發。
“即使他告白,小舞也不會答應。”凌錦看不出許風揚的心情,想憑藉他的語氣來判斷,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想錯了,除非他想說,誰也猜不到這個男人現在的心情如何。
“你這麼肯定?”凌錦有些不信,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欣賞秦天,他是個完全不遜色於許風揚的男人。英俊,有潛力,有實力,體貼細心,似乎還有些幽默感,每一樣對於許雪舞這樣單純的小姑娘都是致命的誘惑。
“我是世界上最瞭解小舞的人。”許風揚在凌錦看不見的陰影處勾起一絲笑,這笑容略帶得意,“她絕不會接受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