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賺錢給女朋友請律師麼？”欠扁的語調欠扁的言語加上許風揚那張欠扁的臉，要不是旁邊就站着警察叔叔，樑晨可能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要衝上去找許風揚拼命。
張清的目光在樑晨和許風揚之間徘徊，這劍拔弩張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按理說，兩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面纔對吧。
“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樑晨像一頭髮怒的獅子，他豎起渾身的毛髮，低吼着擺出攻擊姿態，一旦眼前這個男人再說什麼刺激性的語言，他會隨時撲上去。
“發傳單一小時最多最多十塊，你每天發三個小時，也就是賺三十塊。離下次開庭還有一週多的時間，三七二十一，不知道二百一十塊錢夠不夠你請一個像樣一點的律師。”凌錦彷彿沒有看到已被點燃怒火的男生，繼續不知死活的說着。
周圍有不少人的目光被他們吸引，一旁維持治安的警察也時不時往他們這邊投來目光。
“你滾不滾！”樑晨捏緊拳頭，許風揚的話像一把把刀子插進他的心窩裡，他現在就想隨便拔出其中一把，然後衝上去捅進許風揚的心窩裡。
估摸着對方已經到了臨界點，許風揚終於收齊了欠扁的笑臉，換了一種和煦的態度，“跟我合作吧，我幫你保護你的女朋友。”
張清看着許風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臉，以爲他是要改變策略，但還沒等許風揚話音落地她就知道她想錯了，最後一句話比之前所有的都欠扁。
要幫雲潔，首先就要同樑晨合作，不然出師無名，名不正言不順。來找樑晨之前許風揚對她說，回頭可能要採取一些手段才能說服樑晨，回頭要是出了什麼事，張清就有多遠跑多遠。一開始張清還不以爲然，有人對雲潔伸出正義之手，樑晨該高興還來不及，怎麼還要使手段。
現在張清算是明白了，這兩人之間擺明有過節。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張清也能感覺到許風揚骨子裡還是那種與世無爭的人，與人主動結怨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我x你媽！”不出意料，樑晨咆哮着衝向許風揚，這個平時不愛言語的男生性子還算溫和，但一看到許風揚就立刻化身成爲戰鬥機。
輕鬆躲掉對方攻上來的拳頭，凌錦一記回踢一腳把男生踹趴在地上，她也不明白許風揚這麼說這麼做的用意，把樑晨惹毛了豈不是更難合作？
周圍早都嗅到火藥味的羣衆飛快的圍上來，所有人臉上都閃爍着激動的神采，他們無一不期待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凌錦雙手揣兜，晃悠着走到樑晨面前，在他沒爬起來之前又一腳把他踩趴下，凌錦這一腳用的力道不輕，樑晨悶哼了一聲，趴在地上半天動不了。
圍觀人羣一陣竊竊私語，不時有閃光燈亮起，甚至還有人甚至直接錄起了相。但沒人走上前，大家都注意到了一點，剛纔一直朝這邊觀望的警察叔叔忽然對路邊一個拾破爛的大爺產生了興趣，那個大爺拾到哪，他就攆到哪，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混亂。
在動手之前許風揚就找過了那位值班警察，告訴他自己同警察局長關係頗好，希望一會兒他不管做什麼，警察同志都能配合一下工作，當然，許風揚遞給警察同志一根菸對他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搞出什麼大事。
“知道爲什麼沒有人上來幫你嗎？”凌錦在樑晨身邊蹲下，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音量，既可以不讓別人聽到，又能恰到好處傳入樑晨耳朵裡的音量：“因爲我動用了這個社會的規則，想要幫雲潔就要靠這種規則，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幫她。回頭這份功勞是要我獨佔，還是讓你女朋友看到你對她的愛，你會選吧。”
張清站在人羣中，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樑晨的臉，男生趴在地上，原本一臉的憤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思考和猶豫。
這就舒服了？不解的把目光轉向凌錦，張清不明白這兩個男人之間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考慮清楚就起來，今晚上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凌錦一開始也以爲說服樑晨同她合作市不可能的事情，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容易就解決。
凌錦像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剛纔這一系列過程的頭腦，許風揚這一說一打之間，怎麼就讓樑晨乖乖和他合作了呢？
“不要用你的智商去揣度其他人。”聽了凌錦的問題，許風揚只是輕笑。這個樑晨也不是那種書呆子，之前去法律部詢問關於秦天的事情是，許風揚偶然聽到幾個法律系教授談論樑晨找他們幫忙這件事。
不過他什麼門路都沒有，那幾位教授自然不會輕易動用關係幫助樑晨，現在門口自己送上門，他也不是那種寧死不吃嗟來之食的人，自然會答應許風揚的合作。
至於爲什麼看出他不是那種寧死不死嗟來之食的人，許風揚給出的答案是，三年前他出現在司家門口的事情，他就知道了。
對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苦口婆心的找到樑晨，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對於說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用。對付像樑晨這樣，心裡知道現實長什麼樣，卻又幻想其實自己生活在童話中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讓他直面現實更有用。
許風揚告訴凌錦，做人要學會動腦子。
“你爲什麼要幫我，這件事跟你沒關係。”男生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兩次跟許風揚大家，兩次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那個人都是他，難道只要跟這個男人遇上，他就一點勝算都沒有？
“你想多了。”許風揚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笑起來，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也模仿不來這種笑聲，凌錦只好單純重複他的話，“我是在幫我自己。”
………………………
昏暗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還有在空氣中的曖昧氣息瀰漫開來，凌錦穿梭在搖頭晃腦的人羣中，眉頭微皺。
凌錦以前是標準的宅女，除了偶爾打打籃球，更多的時間都縮在家裡打遊戲。泡夜店這種事情，她根本沒想過。
初來乍到，裡面這種氛圍說不上排斥，凌錦只覺得融入其中一定可以讓人忘掉不少煩惱。
不過她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爲了消遣，終於在一個豪華包間裡找到了正與一個小受激吻的司若韜，毫不客氣的打斷兩人的演繹，看着用疑惑目光望着自己的司若韜，凌錦丟給他一個資料夾。
一手擁着柔弱無骨的少年，司若韜單手打開文件夾，黑色的文件夾裡夾着三張照片，“你什麼時候改行當私家偵探了？”
“這三個人分別是雲潔、秦思瑤還有秦思瑤的父親秦朗成，我想拜託司少爺分別幫我調查清楚這雲潔和秦家的背景，還有秦朗成對雲潔用了哪些手段。”不跟司若韜廢話，凌錦按照許風揚的指示，直接傳達了許風揚下達的命令。
“管閒事可不是你的風格。”收起文件夾，司若韜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凌錦，“還是……”
交代完事起身就欲離開的許風揚聽到問題停住腳步，凌錦跟在他身後，也隨即停下，許風揚回過頭，燦然一笑：“許風揚無利不圖，這可是你對我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