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光線很暗。
齊非辰一揮手,保鏢會意,立刻將臨時懸掛的電燈打開。
“唔唔……”兩個人嘴巴里都塞着東西,說不出話來。
齊雅城高貴的衣服這七八天已經殘破不堪。一直沒有洗澡,身上都發出一股臭味。她眼睛通紅,估計都已經哭的沒有眼淚了吧。
沈靈露說過,齊清良和三嬸都去幽宅找過他們的孩子。但沈靈露是一問三不知,他們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齊非辰的手中,卻沒有一點辦法。
最近他們已經很乖,不再去齊氏集團鬧騰。
而沈靈露明白,他們想要齊氏集團的股份只是表面,實際上,他們是想進入齊氏集團,然後通過各種手段,自己坐穩龍頭老大的位置。
當年老一輩沒有把齊氏集團的大權教導齊清良和齊清烈的手中,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想要留住一條命,就回去告訴他們。不要再打齊氏集團的主意了。”齊非辰在齊雅城和齊熙柏的對面坐穩。如果不是上一輩的恩怨,還有他們灌輸的那些糟糕理論,或許,他們該是很親密的表親吧。
只可惜,他們並不把這位表哥太放在眼裡。
“唔唔……”
“給他們拿開嘴裡的東西。”齊非辰命令一聲,立刻有兩個人上來,手腳麻利的幫他們去掉嘴上的束縛。
這幾天,除了吃飯喝水以外,他們的嘴巴都是被東西塞着。
感覺牙齒都要變形了。難受的要死。
“咳咳……吐!”齊雅城難受的吐了一口,央求一句:“我想喝點水。”
“我們齊家的大小姐怎麼也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啊。”齊非辰笑,眼底卻閃過一抹狠戾,讓人膽戰心驚。
儘管那表情一閃即逝,卻還是被兩個緊張兮兮的人捕捉到了。
“如果我回去告訴爸爸,你就可以放我走麼?”齊雅城現在‘表哥’也叫不出口了。她現在對齊非辰再也沒有愛,有的只是恐懼和膽戰心驚。
“放你走
?”齊非辰好笑的看着齊雅城,“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過要放你走?”
“你剛纔明明說……”齊雅城忽然想起來,剛纔齊非辰說的是‘想留住一條命,就回去告訴他們……’
想留住一條命!
“表哥,不要!”齊雅城真的怕了,也後悔了。她不該一次又一次的挑戰這位表哥的極限。
“表哥,我是無辜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齊熙柏也終於明白,齊雅城根本就是利用他。到現在爲止,她還自私的想要齊非辰放她走,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去冒險。
“哦?”齊非辰對他的話似乎很有興趣。身子前傾,臉離齊熙柏更近了一些:“她是怎麼利用你的?”
“他要我拍照,然後發彩信給你。估計讓你來,故意氣你!”事到如今,自己的性命都顧不得了,誰還管得了背叛不背叛。
他只知道,一直以來都有一句古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能夠爲自己現在謀取一點利益,他不介意背叛這個根本就不值得他相信的自私爛女人。
齊雅城知道事態對自己不利,側頭忍不住怒罵:“如果不是我用一百萬交換,你會那麼乖乖的聽話?說別人的時候,最好先想想你自己。你要不貪心,誰能利用的了你?”
“說的沒錯!”齊非辰勾着脣,輕輕拍起手掌。
兩個人均是一愣。不知道齊非辰這是什麼意思。
他非但不生氣,怎麼還在這裡拍手叫好?
“表哥,我知道錯了!我只是看不慣空晴而已,我只是嫉妒你對她那麼好。就算是妹妹,也會嫉妒哥哥的啊。而且,我根本就沒有要齊熙柏去傷害她!那都是他自作主張。哥哥,我真的錯了,你放了我吧。我以後絕對乖乖的,再也不做傷害嫂子的事情了。”
曾經最痛恨的女人,現在成了她嘴裡的嫂子。
“不,你沒錯。你做的很對!”齊非辰表情不變,誇讚的很真心。看不出一點虛僞。
他怎麼會……
“能夠利用別人來打成自己的目標,這本來就是聰明人的做法。聰明人都不會親力親爲。你很聰明。笨的是他而已。”齊非辰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搞的齊雅城心裡更加緊張。
“表哥,我真的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利用別人了。”瞧,她還以爲齊非辰說的是反話。
難道他臉上的表情還不夠真誠麼?
“你沒錯!還要我重複多少遍?!”齊非辰聲調忽然擡高,把齊雅城嚇的不輕。低下頭,不敢去看齊非辰的眼睛。
“這個東西,還認識麼?”
兩個人擡起頭,看到齊非辰手裡正在把玩着的,正是齊熙柏在飛機場傷害空晴的那把軍用匕首。
金黃色的刀把,在燈光下發出迷人的光輝。像一條蛇,正優雅的朝敵人吐着鮮紅色的信子。
看兩個人不說話,齊非辰擡起好看的手,輕輕擦拭着刀刃。不得不說,這是一把極品軍用匕首。絕對價格不菲。只可惜,他用錯了地方啊。
“來,我的表妹。”齊非辰示意旁邊的人幫她解開綁在身上的繩子。
重新獲得自由的齊雅城,原本準備站起來。
可一個姿勢保持的太久了,她的身體有些麻木。剛一起身,就姿態不雅的再次跌倒在穆景言的面前。
“表妹,怎麼可以這麼不小心呢?”齊非辰嘖嘖嘴,身子卻退後一步。不讓這個女人碰到他分毫。
心裡受了打擊,她早就知道,自己在表哥心中的印象,已經一落千丈了。可親眼看到迷戀了這麼多年的男人,這麼介意她的碰觸。心裡,還是好痛。
她倔強的爬起身子。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也從來沒有這麼髒。這樣的經歷,讓一個不懂事的女人,頓時成長了不少。
“來,表妹。這個男人如此污衊你,表哥給你個機會報仇。”齊非辰笑的無害,匕首正對着齊雅城遞給她。
她身子一顫,並不敢接。因爲她根本就猜不透這個閻羅一樣的男人,到底想要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