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謝謝豬豬大大、飛揚大大的月票和打賞,謝謝煌殤大大的打賞,謝謝黃楊大大的提醒,你們真的很寬容,很可愛。作爲一個新嫩,頭一次碼這麼長的文章,加上年底事多,難免手忙腳亂,剛剛陪孩子考完圍棋回來,5升2,鏖戰了10盤,勉強六勝過關。明天兩口子都要出差,孩子要在別人家寄養兩天,哭
吳迪雙手捧起小碗,先看釉面,這是一隻琺琅彩小碗,通景琺琅彩繪杏林春燕圖。畫面上,春風吹拂銀柳,杏花盛開,雙燕飛翔其間,一側行楷御筆題詩:“玉剪穿花過,霓裳帶月歸”,隱有風骨,正是那號稱“十全老人”的親筆。
再看款識,一圈裸露的微黃色瓷胎碗底中間,是藍料楷書款《乾隆年制》四個小字。好東西!造型秀美,白釉溫潤,工藝精湛,確實稱得上是乾隆琺琅彩的巔峰之作,怪不得王豫皖這個碗癡會緊咬住不放!
“兩千五百萬!”
兩名日本人用母語小聲商量了一陣,仁丹胡給出了新的報價,竟又一下加了四百萬。
兩個都是日本人?吳迪將碗放下,悄悄的問道:
“豫皖兄,這碗絕對夠得上文物級,一個日本人還可以說的過去,這兩個都是,那老闆也敢公開往外賣?”
王豫皖苦笑了一聲,說道:
“早他媽看過了,兩個都是華夏國籍!”
吳迪愕然,隨即搖頭苦笑,你看看人家小日本多認得清形勢,知道我天國泱泱,主動前來投靠,哪似某些國人,直接就起名叫什麼子什麼郎的。這不擺明了準備賣國嗎?這樣吧,既然你們這麼友好,我就讓你們一步,陪着你們慢慢的加吧。
“兩千六百萬!”
吳迪輕描淡寫的拋出了一個價格,與其讓他們帶出去再高價賣回來,還不如在這兒就不讓他們得逞!
老闆緊張的看着兩邊,這次做的雖然有點不地道。可是從賣方喊價五百萬,到現在買方報價兩千多萬,這中間是何等巨大的差距,這時候臉面他就是個屁!
兩千六百萬?兩個傢伙再一次用母語嘀咕了起來,顯然這個價格也接近了他們承受的極限。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一直默默坐在吳迪身邊的聞斕的小耳朵悄悄的豎了起來……
吳迪看了兩個還在商量的傢伙一眼,這也太像了。不說話還真不好分辨到底是哪裡的人!他的目光從茶几上的小碗掠過,忽然,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奇怪,他狐疑的將碗拿起,又看了一遍,熟悉的感覺更加的強烈,難道。他原來在哪裡見到過這隻碗不成?
琺琅彩瓷的製作方法是先由景德鎮官窯選用最好的原料製成素胎,燒好後送到清宮中造辦處,由宮廷畫師精工繪畫,再經彩燒而成。因而畫工水平極高,很多精品還在畫面旁配御筆題詩,再加上製作工藝講究,後世極難仿製。
而且,隨着乾隆晚期。圓明園琺琅作的解散,琺琅彩的燒製量迅速減少,清代後期雖仍有少量燒製,但燒造場所已不在清宮而移至景德鎮,那時候的畫工、工藝已經和前朝的作品相差甚遠。至於現代,能有這種畫工而去燒製瓷器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以這隻碗的工藝和畫工來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贗品纔對,可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
吳迪想起幾個月前在津城得到的那件琺琅彩四開光山水鏤空轉心葫蘆瓶,搖了搖頭,這隻小碗和那件作品的感覺極爲近似。但那純粹是工藝上的,絕不是讓他感覺似曾相識的由來,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似曾相識,似曾相識……想起來了,鬥寶會上最後那幾件贗品珍瓷!這件瓷器的感覺和那兩件相比,又換了一個大類,但他卻判斷和那兩件出自一人之手的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瓷器是一個味道!沒錯,是味道!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這是那個人的第三種風格!
動用天書檢驗了一番,他強壓下心中的驚駭,抱歉的朝聞斕笑了一下,輕輕的拉了拉王豫皖的衣袖,帶着他躲到了貴賓室的一角。
“王兄,這下麻煩了。”
“怎麼,錢沒帶夠?沒事,我再打電話借,回頭就還你!”
“不是,這件瓷器是贗品!”
“什麼?”
王豫皖猛地叫了起來,隨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中爆射出驚駭、質疑的目光。
“贗品你還一個勁的出價?你傻啊你!”
吳迪本以爲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準備接着浪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關心的是這方面。也是,他們一天到晚見的贗品絕對不在少數,打眼的次數也絕對不是以個位數論的,看走了眼算什麼?看出了問題還重金砸上去纔是有毛病!
“事情有點麻煩,這件東西和鬥寶會上最後那兩件瓷器可能同出一門,你應該明白這代表着什麼。”
王豫皖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又一個武仿之亂?!”
“不知道,但是這件瓷器應該也是近幾年的作品,回頭要好好找老闆套套來歷。現在怎麼辦?應該把它買下來還是讓它繼續流通?”
“哦,照我的意見是放棄,不過你小子就是個怪胎,該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聞斕悄悄的走過來,輕聲說道:
“阿迪,王哥,他們最高的承受價是三千萬,嘿嘿,我聽得懂一點日語。”
吳迪正在琢磨師父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聽到聞斕的話心中一動,想起了第一次在師父書房看到的那些贗品,據說有幾件就是師父怕無法控制流通,自己掏錢買下來的,可是,這件要三千萬啊!
吳迪苦笑了一聲,拉着聞斕走回座位,每每幾萬就撿幾千萬甚至上億的大漏。這次卻很有可能要花幾千萬買一件一文不值的贗品,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
王豫皖小心的拿起瓷碗看了一番,搖搖頭,他相信,即便換了他師父來,多半也會認爲是一件真傢伙!這小子該不是忽悠我,想讓我退出。他自己黑了這寶貝吧?隨即又爲他的小心眼羞愧不已,聽說這傢伙身家過百億,奇寶無數,似乎用不着在一隻小碗上跟他玩這種心思。
身家過百億?武仿之亂?他心中一動,趴在吳迪耳邊悄聲道:
“買吧,老弟。哥哥是沒那麼多錢,但是臉面還是有的。咱們先把它買下來,然後我挨個給你化緣去,湊個一兩千萬應該沒有問題。這件東西如果上了拍賣會,最後再被揭出來是假的,問題就嚴重了。這樣的事情不肖多,只要來上幾次。收藏市場就亂了……”
吳迪點點頭,看了小日本一眼,不知道能不能問問他們是想拿回日本珍藏還是在中國就倒手?隨即搖頭苦笑,只怕在國外拍賣會更危險,一些熱血的愛國志士恐怕會不惜血本的把它弄回來,到那時,你該說它是真還是假?奶奶的,你作假就作假。好歹留下點標記,你這讓我待會兒怎麼去跟豫皖兄解釋?
“三千萬!”
小日本商量了半天,估計是想用這個價格將吳迪嚇走,也有可能是直接報出最高承受價,成敗在此一搏了。
吳迪遲疑了一下,算了,三千萬就三千萬吧。大神不都說過,吃虧是福嗎?不過這蓉城地氣有點邪,爲了老婆賠的底掉還好說,這爲了華夏偉大的收藏事業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還真是讓他心中淚水長流啊!
“三千一百萬!”
他很堅決的扔出了一個價格,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出他的猶豫,否則只怕還要跟下去!
幸好,聞斕得到的信息沒有錯,聽到這個價格,那個仁丹胡攤了攤手,無奈的放棄了。
吳迪終於光榮的花了三千一百萬買了一件贗品,不過,一個忽然興起的念頭讓他稍稍高興了些,等找到了這個贗品的破綻,老子就把它當真品高價賣到日本去,到時候的行動代號就是贗品中的戰鬥機!哦,錯了,是戰鬥品!
纏着老闆打聽了一陣瓷器的來歷,真的假的聽了一腦子,吳迪爽快的劃賬走人,王豫皖跟在一邊,滿臉的苦笑,
“走吧,老弟,我給你轉五百萬的帳去,剩下的我再找人給你分擔!”
吳迪嘿嘿一笑,大方的擺擺手,
“不用不用,這點錢我還是出的起。不過,豫皖兄,你說我們如果能悄悄的把市場上的這批貨收集過來,再跑到小日本的地盤去開個專場,會不會賺到做夢都要笑醒?嗯,這個主意肯定能行,到時候找個人好好的操作一番,也算是讓他們爲當年的戰爭付出點代價!”
聞斕沒有聽懂,王豫皖卻聽得目瞪口呆,差點淚流滿面。你媽,這到底是什麼人啊?連這種絕戶計都想的出來!同樣是收藏圈裡混的,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吳迪不理一邊張口結舌的王豫皖,輕輕撫摸着手中的玉手,笑道:
“丫頭就是厲害,這一下替老公省了不少錢,該賞你個什麼東東好呢?”
聞斕的臉也紅了,還在大街上,就敢這麼色迷迷的玩弄她的小手,這些臭男人,真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可是,她怎麼會也覺得有點興奮,怎麼會有點捨不得抽回那隻手呢?呃,難道說,她也不是一個好東東?
王豫皖將吳迪的話仔細琢磨了一番,摩拳擦掌道:
“老弟,你這計劃絕對可行!走,我再帶你轉轉,看看這市場上還有沒有,咱們先囤它一批,等到抓到了造假的那個傢伙,就悄悄的把它們賣到日本去!”
吳迪不由得苦笑,哥哥哎,隨便一個由頭就把你給忽悠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到底有多大?你知道到底有多少件流入了市場嗎?你知道是哪個傢伙在背後搗鬼嗎?這要是不找着源頭,消息一旦走漏,別說是賺錢,只怕等待着華夏收藏界的就是一場滅頂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