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劍蕩司徒9
信心滿滿的方中回和無可奈何的候蔦彼此對衝相向,局勢已經不可能逆轉。
候蔦其實還是想再摸一下這位真傳弟子在飛劍上的路數,但這位真傳卻把他逼到不得不揮劍相向的局面,既然如此,那就結束吧。
三劍態中,他持劍最強!
相距十數丈遠時,兩人的飛劍各自歸位,但這樣的距離下飛劍的作用可遠遠比不上持劍,這種時候任何迂迴變化都是多餘,唯一的方法就是,頂硬上!
方中回身體迴旋如陀螺,帶起手中劍氣百條,就像一張劍網,罩了過去。
這一手小環迴旋自他練成之後在對敵時施展,就沒有失手的時候;不管是誰,都要在他數百道劍氣前飲恨,或者退避,接下來就是他表演自己劍術的時候。
但是,對面卻彷彿噴薄起一個耀眼的太陽,更多的劍氣鋪天蓋地的壓上來,劍氣更密,劍光更盛,劍勢更強……
稍一接觸,他就知道抵擋不住,也明白了這個傢伙爲什麼不和強永信對劍的原因,不是怕,而是不屑爲之!
就只能退,但他這一退,就再也擺脫不了對手如骨附蛆的劍光追魂!
對候蔦來說,既然已經開始了,全力以赴就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他不會手下留情再把人放掉,這是對真傳的侮辱,也是對自己數十年如一日苦練劍術的侮辱。
方中回完全絕望,他自以爲高超的近身劍技,在對手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如果對手是要斬殺他而不是擊敗他,鬥劍十招之內他就會授首,之所以還能堅持,只是因爲對手不好斬殺同門。
喟然一嘆,放棄了抵抗,“我輸了。”
候蔦鄭重一禮,沒有說話,他不會假惺惺的去安慰,劍修不需要這個。
全場一片寂靜,沒人說話,這樣的結果讓司徒府劍修們很受傷,他們仗之以持的最強項被人當面堂堂正正的擊敗,一時間還沒人能接受。
候蔦空中團團一揖,也不多話,落回地面就往外走,後面宗潛緊緊跟上。
王冕跟了一步才感覺不對,他也是司徒府中一員呢,還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同僚們怎樣的疾風驟雨。
周虞候和幾個金丹主官來到衆人面前,臉色有些難看,但還不至於怒言相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輸了也是好事,能讓你們知道自己吃幾碗飯!全真三府雖然以我司徒府主戰,但另外兩府也絕不是泥捏的,也有很多低調的高人,怎麼,現在還以爲司空府的人就是些畏畏縮縮,陰私害人的土老鼠了麼?”
沒人回答他,只方中回面帶愧色,“是我對不住大家……”
強永信就有些後怕,他曾經千辛萬苦的想和那個司空府陪戎近戰而不成,本來還以爲是對手不擅長,畏懼了,現在看來就根本是認爲他沒有資格,這讓人心頭很不舒服,還沒法說,因爲差距巨大。
“要不,給危師兄發信?”
周虞候瞪了他一眼,“我來這裡就是要告訴你們,誰也不許私信邀人,我可不想司徒府所有的人物都栽在那個人手上!”
看衆人有些不服,於是就問方中回,“中回,你覺得如果是危固來,勝算有幾成?”
方中回搖搖頭,卻沒開聲;因爲他很清楚危固的實力,和他在伯仲之間,強也有限。
周虞候看着衆人,冷笑道:“可能伱們認爲,我司徒府劍修慣於生死相爭,這樣的鬥劍場合就未必適合我們,還有很多東西無法一一施展;但你們要記住,司空府的那些人常年暗殺陰戮,耍陰謀詭計的話更是行家裡手,出奇的手段就只有更多。
這件事到此爲止,我不希望你們在這上面糾纏不休,你們代表不了司徒府,那個候蔦也代表不了司空府,散了吧。”
在幾個虞候典軍的注視下,大羣的司戈翊衛們悻悻離開,這一次的司空府劍修來襲,開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尷尬無聊,本來一場很普通的挑釁行爲,卻把自己的臉面給搭了進去,何苦來哉?
但弟子們走了,事情卻還沒結束;司徒府從來也不是一個能夠忍氣吞聲的地方,怎麼可能吃了這麼大的虧卻不還回去,都說司徒府人耿直豪爽,但能在全真三府鼎立的格局下泰然自若,毫不吃虧,又哪裡可能真正頭腦簡單了?
“師兄?”
一名典軍看向周虞候,在現在的司徒府,周虞候是除兩位府主外權勢最重的三名虞候之一,又正管府中內務,所以像這種事當然就以他的意見爲重。
全真三府鼎立,互相之間明爭暗鬥,齷齪不少,這些年下來多虧了周虞候在其中運作,私下裡被大家稱爲司徒府智囊,其爲人謹慎周密,和司徒府其他人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同。
周虞候也不推辭,“這樣,暗中去信調危固回來,雖然他能力上比方中回強的有限,但危固一直就在遠遊以戰養修,在真正動手時還是不同的,咱們劍修手中劍就不能閒,一閒下來就會失了銳氣,這一點上,府裡這些人這些年來還是過得太安逸了些。”
那位典軍就很不解,“師兄,您不是說不讓危固回來麼?”
周虞候冷冷一笑,“對外當然要這麼說,如果一切任其自然,那危固回來的時間就不可確定,就很有可能和那司空府陪戎真正對上,誰勝誰負也很難說。
我們調危固回來,就能控制他上京的時間,可趁這候蔦不在,外出任務時直接挑戰司空府!
總要把司空府的人修理一番,出出今次這口惡氣,才能板回些面子;至於以後?那看情況而定,現在說也無用。”
雖然有典軍就覺得這樣行事有欠光明正大,但確實這樣做萬無一失,他們很清楚司空府劍修的構成,真論戰鬥力來說其實是不如司徒府的,包括他們那兩個真傳弟子,孫開愚和李叔倫在內。
這個候蔦是個異類,沒有第二個。
有人卻覺得這個主意很高明,“咱們剡門全真一直以來都不支持三府之間的比鬥,但在三府之間,這樣的願望卻早已積蓄日深,既然是他們司空府的人挑了頭,那我們繼續下去好像也就理所當然?
要不,再把司馬府拉下水?早就看那些人不順眼了,沒道理我們司徒府司空府打大熱鬧,他司馬府卻在一旁看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