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上虞是全大陸的焦點所在,可由不得你們胡來!”
道人們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些草原人也不說話,就只管往前走,但身體組成的肉盾卻讓他們無法掙扎,只能被動跟隨。
衛廖道人們很懵,席道人同樣很懵,才脫虎口,又入狼窩,而他們除了逆來順受好像也沒有其它的辦法?
“小尨,對不住了,把你牽涉進這樣的景況,都不知道到底爲什麼。”
年輕人輕笑,“幹嘛要知道爲什麼?只要在往前走就好。”
席琳弱弱道:“快進城區了,好像我們走不動了。”
草原人的裹挾之勢很快,離開了大道,向歲末九鎮之一的馬蹄鎮奔去;到了這個時候,衛廖道人便是再遲鈍也知道了這些蠻人的出處。
馬蹄鎮是星座真傳候蔦的鎮子,這些草原人不用說就是草原黃金劍脈,都是練劍的,有這樣的目的也不意外,只是,黃金劍脈什麼時候和候蔦那個兇徒勾搭到一起了?
鎮子外,一羣剡門劍修冷冷看着過來的人羣,頭前站着的正是方亞子,李十朋,饒宗之,王冕,宗潛,海西西等一衆候師兄的朋友,還有很多其他劍修。
道人們覺得不能再沉默了,他們可不想就這樣被捲進狼窩,身邊都是如狼似虎的野蠻劍修,還怎麼修行,怎麼體悟?
普通人的機會,都是靠搶先,靠眼疾手快,靠心狠手辣,沒有任何機會和資源是靠謙讓低調,守規矩得到的。”
席道人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們三人自成一體,都是閒雲野鶴之身,哪有歸屬?”
生活修行中帶來的苦難,都是源於懂事這個褒義詞。不要出風頭,謙讓,低調,這些看起來很完美的誇獎,是摧毀一個人未來的根本。
言罷,不理沉思中的小姑娘,一羣人大踏步離開。
我做這一切,就是爲了回到剡門全真原來的軌跡中去,一如從前麼?”
別看被趕出了剡門全真,但人氣不降反升,馬蹄鎮反而成爲歲末九鎮中最擁擠,最熱鬧的一個,讓人始料未及。
“師兄,鎮上還有各位真人,全真安和的都在,還有很多您熟悉的金丹,您看是不是先去拜會一下?”
有道人大喊,“我等是衛廖修士,此番被人裹挾,實非本意。”
而這樣的人設,也成了一個枷鎖,使得現在習慣了自我犧牲,隱忍,退讓,成了生活裡的常態。這樣的性格一直都很吃虧,好像其他人認定了,如果有人要吃虧,就一定是她,而且不能有怨言的那種。
原來,和席老兒一路同行的竟然是這個兇人?衆道不由心生寒意,幸虧上虞禁空禁戰,否則明年今日大概就是自己的週年。
一羣人簇擁着走進馬蹄鎮,席道人就感覺渾身不得勁,這是他一生中最難走的一段路,哪怕這些人都很直爽,但他心裡卻壓力巨大。
包圍他的修士人實在是太多,不僅有剡門劍修,還有北安和道門,草原黃金血脈,離支海散修盜羣,西北並肩戰鬥的朋友等等。
衆道狼狽而出,林子牙還猶自不甘心,“這三人也不是劍脈中人,和我們一起的。”
眼神變得銳利,“有的事可以妥協,有的事永遠不能妥協!在這件事上,我一步不讓!
在迴歸的問題上,也是他們來求我,而不是我去求他們!
走進鎮子的第一個街口就開口告辭,“小……候師兄,小老兒這就自去吧?不能耽誤您的正事。”
候蔦轉頭一伸手,“既來之,則安之,馬蹄鎮居處無數,兩位可自行解決。”
剡門全真,必須按照我的心意去改變,不接受討價還價!”
“都散了吧!整這些有的沒的,把老子架火上烤,鎮子裡還有很多前輩師長呢。”
停了停,對身邊幾個兄弟他不隱瞞,也沒必要,這就不是能瞞着做的事。
李十朋走了過來,擺了擺手,讓衆草原劍修閃開一條通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走錯道?”
道人們驚疑中回頭看去,就只見那一直罩頭的尨老二,摘去了兜帽,露出一張不怒自威的面龐。
跟着一羣人往裡走,席家祖孫腦子還是嗡嗡的,他們絕未想到當初那個道左伸一把手的人竟然就是十二星座真傳中兇名最盛的天犬星。
李十朋點點頭,回頭目光一凜,“當面撒謊,欺我劍脈有眼無珠乎?換個時間場合,就要你的小命,滾!”
候蔦嘆了口氣,“拜誰?怎麼拜?拜剡門真人是想告訴安和道門我候蔦認祖歸宗了麼?拜安和真人是表示我好馬不吃回頭草?沒法拜,所以不如不拜。”
“全真教,我遲早會回去,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回去,你們可能認爲既然真人們已經低頭讓一步了,我順勢借坡下驢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但是你們考慮過沒有,真如此破鏡重圓的話,我當初吃飽了撐的在年會上翻江倒海?明明可以順順當當的拿一個真傳位置,結果卻落得個被趕出門,飛劍被收回的下場。
衆道不敢頂嘴,對西南最大的魔門,他們毫無反抗的勇氣。
看在她的眼中,這就是一羣囂張的,高調的,不守規矩的人!
那麼,歷史到底會由哪種人來改變?
……“散了散了,弄得和邪道老大一樣。”
候蔦點點頭,卻把目光落在席琳小姑娘身上,
“有的人,一輩子就毀在家境不好,但家教太好上!
好像,也沒那麼不講理,很隨和的一個人。
李十朋目光轉過來,“這位道友,伱和他們一起的?”
還沒走出兩步,後面傳來大羣劍修們整齊劃一的聲音,“恭迎天犬星歸位!橫掃六合,劍蕩八方!”
就只剩幾個最親近的朋友,李十朋看他毫不猶豫的走向曾經暫居過的花坊,不禁提醒道:
注意到哪怕是幾個最親近的朋友都有些目瞪口呆,就只除了方亞子理所當然。
輕輕一笑,緩和了下氣氛,“但是,一個偌大的門派是不能由一個小修掌舵的,會惹人笑話,所以,我暫時不回去,直到我真正強大的那一天。”
這些話,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借這個機會終於可以說出來了。
擡起頭,目光看向天空,心中默唸:老道,我答應你的事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