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鳶又道“我說你走吧,你離開這裡。?匕匕你是被公子從牢裡救出來的吧,他們要找的人是你,如果你去向官府自首的話,那些官差不會再進行搜尋了,你也不會連累到公子了。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塗欽夏還想解釋什麼,紅鳶便打斷她,繼續道“現在公子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至今昏迷不醒,他不可能被官差抓走的,否則傷勢肯定會更加嚴重。你要真的爲了他着想的話..”
話未說完,起了一道風,揚起榴花簌簌。窗戶裡面,倏爾飄忽出一道溫醇淡漠的聲音,又打斷了紅鳶,道“他們要找的人不是夏夏,而是我。不然怎會如你們說的順着血跡排查到這裡來。因而,不是夏夏連累了我,而是我連累了她。如果紅鳶姑娘介意的話,我即刻帶着夏夏離開這裡,絕對不給你們添丁點的麻煩。”
塗欽夏和紅鳶俱是一愣,然後雙雙扭頭看向窗戶裡。一人咧開了嘴角,眼裡神采陡若一束光似琉璃球一般炸開;一人紅了眼角,溫婉地掩脣喜極而泣。
只見房間那牀頭,原本該躺着的人,此刻正倚在牀頭,白衣斐然。墨黑的頭髮散落在他的肩,一黑一白,形成最基本而簡單鮮明的色彩。
餘淵竟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了。面色仍還有些蒼白,似睡得久了,雙眼惺忪,眼神暫時有些渙散,說話的聲音也是溫醇帶着絲絲沙啞。他眯了眯眼睛,看向窗外,石榴樹下那燦若榴花的少女。對她的笑容片刻,自己也忍不住挑起了脣角。
紅鳶第一時間提着裙角飛快地跑進房間裡,在餘淵的牀邊坐下,怔怔地看着他,像是不太相信一樣,與大多數女子的反應如出一轍,先是伸手掐了一下自己,在感覺到了疼痛以後終於含淚喜道“公子,你總算是醒了”
塗欽夏沒有第一時間跑進房間裡看他好還是不好,只隔着那一扇明媚窗,趴在窗前兩隻胳膊放在窗櫺,留下一道燦爛的剪影。連日以來的提心吊膽,在這一刻總算是實實在在地鬆了一口氣。
餘淵一向有辦法,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主張,可這次,前後都是塗欽夏在做主,那種感覺實在是辛苦。
她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可是臉浮現出來的表情,卻一點也不着急,也褪去了那生氣的表象。
或許,從餘淵受了那麼重的傷卻還要冒着生命危險堅持着去牢裡劫獄開始,塗欽夏不生他的氣了罷。她現在想要的,是餘淵的一個解釋。
餘淵的視線一刻不停地落在窗外的塗欽夏身,聲音清淺地對紅鳶說道“啊,醒了,多謝紅鳶姑娘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
紅鳶揉着發紅的鼻子,道“公子這是說的哪裡話,若非公子,豈有紅鳶的今日,公子對紅鳶有莫大的恩情,不管做什麼紅鳶也不能報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