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吃不了辣,基本田雞都落了我的肚子裡,我剝了蟹肉沾了醬油醋分給他一半,我倆都覺得好吃。?:efefd匕匕福叔吃着清淡小菜,喝着烏雞蔘湯,也道“嗯,老李以前也常送一些吃食過來,沒想到這次這麼闊氣,一次送三。”
我吸了一口蔘湯,辣得捲舌頭,道“以後讓他多送點兒。噯噯,剛纔好險”
剛一吃完晚飯,院子的門又響了。這次我躲得嚴實,聽到李叔和福叔的話語聲,李叔又來了,但很快又離開了。我探出頭來,見福叔手裡拎着一個籃子,籃子裡裝了幾隻各種各樣的水果,福叔道“老李說,他們家堆了很多水果都快堆爛了吃不完,給送些過來我吃。”
我深刻地覺得李叔對福叔好得有點兒過分了。我踱過去,伸手撿了一隻梨,看起來很是圓潤飽滿,在袖子擦了擦便咬了一口,水分也很足,道“這梨這麼甜這麼飽水,不像是快要堆爛了的水果啊,還很新鮮嘛。福叔,李叔他定然是怕你不接受所以編個藉口來騙你的。以後他送你什麼,你都收了。”
福叔撓撓頭,把果籃放在了樹下的石桌,笑咧咧道“那老小子總是這樣。老爺,我把水果放這桌了啊,你要吃自己拿吧。”
我啃着飽水梨,咂道“你不吃啊”
福叔進了屋,道“天氣涼了,吃冷的晚睡不着覺呢。老爺你也少吃一點。”
敢情這李叔送的東西都鑽了我的肚子了
晚飯時李叔的話猶在耳畔,眼下我一個人在樹下踱步消食,又踱去了牆邊,忍不住扒磚偷窺。每每做這件事的時候,我都打心眼裡瞧不起我自己。
李叔說塗欽折會在家處理公務,我這看一定也只能看見空落落的院子,不過臨睡前瞟兩眼也是好的。
忽聞一聲乖巧的貓叫,然後似聽見了塗欽折的聲音。我取下了青磚,便覺他家的光線前兩晚都要明亮得多。結果順勢一瞧進去,呆住了。
對面牆角有一棵樹,樹下放着一張矮地長桌,桌面堆積了大堆的似公一樣的東西。我便看見塗欽折坐在桌前,微微低着頭,手裡拿着一支筆正在批閱。他穿了一件長衫,肩只披着一件看起來很薄的外裳,頭髮流瀉在了襟,眉宇間帶着淡淡的疲憊,可是,這光景卻美得像幅畫,他的一分慵懶一分頹廢,都教我移不開雙眼。
他已經很久沒離我這麼近過了。
淺淺的風,吹拂着他絲絲縷縷的頭髮,微黃的光將髮絲淬了淡淡的一層,襯得他輪廓明暗有致。
要不是又一聲貓叫,我可能一晚這樣傻站着,傻看着,不會回魂兒了。隨着那聲貓叫,我才注意到,塗欽折的膝,還蜷着一隻灰貓兒,毛茸茸的。這廝我記得,正是當初塗欽養來專爲逮耗子的那隻貓,一看見肥肥渾身抖擻,一看見我則黏去了塗欽折身邊舔爪賣萌還帶挑釁
很久不見,它又肥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