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築基弟子本就是來找麻煩的,又怎麼會原諒,他黑着臉開口,“被選中參加試道大會的人,就是這種連法術都控制不好的人嗎?”
“師叔恕罪,弟子一時失手,還望見諒。”畢竟是面對長輩,那弟子依舊低姿態賠罪。
“哼,恕罪?今天也就是我了,如果是一個修爲低的弟子怎麼辦,這法術要是打到了,那可就是一條性命,人命關天,你恕罪得起嗎?”他故意把事情往大了說,就是想要站在大義的立場之上。
“這,師叔,弟子知錯,以後一定加倍小心。”那弟子畢竟還是年輕人,被這人搬出的大道理嚇到了,一聽還真的是那麼一回事。
“你身爲試道大會參賽弟子,如果今天不懲治你,只怕以後有人還不長心,只怕難以服衆。”他把頭一揚,故意要羞辱這弟子。
“是是是,弟子願守責罰。”本來他是希望這弟子跟他頂幾句嘴,他就好借題發揮了,可沒想到這弟子始終沒有半點忤逆的意思。
周圍這麼多人看着,他反而有點不好下臺了。
“這樣吧,你當衆跪下認錯,自掌十個耳光,此事就次揭過。”爲了達到目的,他還是決定爲難這弟子。
“師叔,此事……”這種要求算是太過分了,這弟子也有點做不到。
“哼,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狂妄自大,什麼認錯,全都是表面話而已。”那人重重哼了一聲,就要發作。
然而他卻不知道,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被一個人看在了眼中,這人自然就是喬飛宇了。
他今天很早就來到了此地,剛好就見到了這一幕。
騙得過別人,又怎麼可能騙得過喬飛宇的眼睛。
他之所以一開始沒出面,只是想看看,這種事情弟子們是怎麼處理的,結果讓他很滿意,天機峰上下,果然沒有違背師命。
一再低頭認錯,一再敬重他是師長而讓步,他本可以站在道理的一方,說此地已經是訓練場地的範圍,是那修士自己走進來的,不能怪他失手。
而是一忍再忍,他可能也想不到,一個人如果想要找自己麻煩,就是你做到完美,他也還是能夠挑出毛病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已經是弟子不能處理的了。
此刻喬飛宇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喂,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這裡明確寫着訓練場地,危險勿近,你眼睛是擺設嗎?”
聽到聲音之後,所有人都看向了喬飛宇,他在這築基弟子轉過身之前,只是做出了一個噤聲的表情。
那天在場很多人都是見過喬飛宇的,特別是天機峰弟子,更是人人都認識喬飛宇,見到他的手勢,也都知道什麼意思。
那築基弟子轉過身來的時候,喬飛宇剛好已經放下了手,他看喬飛宇只是一個小孩,“大人說話,豈有你這毛小子說話的份,滾一邊去。”
“哈哈哈,你連跟一個小孩都不敢講道理,我看你這些年的歲數都是活到狗身上了吧?”喬飛宇不怒反笑道。
“哼,道理,長輩教訓小輩就是道理,你也別想免過。”本來就是來找存在感的,他反而被一個小孩當衆侮辱,自然忍不了。
說完他直接向着喬飛宇臉一巴掌扇了過來,知情的衆人看着他,跟看到了一個傻子一樣,只等着看他這一巴掌打出去之後如何收場。
果然喬飛宇搖了搖頭,“今日逐你出玄一宗,收回所有宗門給你的東西。”
喬飛宇聲音不大,聽在那修士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響,這話代表什麼,他很清楚,他更清楚這話沒人敢輕易說,因爲說這話,需要有相對應的權力,而這權力,至少也是峰主纔有。
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他聽聞玄一宗天機峰的峰主是一個孩子,現在一聯繫起來,他快要扇到喬飛宇的手都哆嗦了起來。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這一巴掌必須得停下來,必須得停下來。
只是,俗話說的最好,自作孽不可活,他沒有看喬飛宇只是個小孩而手下留情,這一巴掌打出的力道很大,想要收手的時機又太晚,這一擊,已經眼看就收不住了。
最後他只能強行逆行力道,要強行收招,結果自然就是讓一條手臂因強行改變靈力而報廢。
終於在喬飛宇眼前停下了攻擊,喬飛宇卻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是轉身走向了那個火行盔甲的弟子。
“你做的很好,玄一宗弟子,就該如此,但有一點,不管面對的是誰,謙卑也要有個度,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唯有,以怨報怨,以德報德。”
“師叔,師叔,弟子知錯,弟子知錯。”那斷了一臂的修士當即跪下不斷磕頭認錯。
喬飛宇還是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而是看着周圍的弟子,“不是每次認錯,都能換來原諒,否則讓被對不起的人,如何自處?”
之後喬飛宇看向了那個修士,“我說過的話不會改,不過卻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出手,如果十息之內不能擊敗他五人聯手,則廢你修爲,逐出師門,倘若做到了,罰你思過三十年。”
這修士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終於算是看到了一絲的希望。
再不濟他也是築基中期的一個修士,即便是廢了一條手臂,在十息之內要搞定五名煉氣小子,那簡直就跟喘氣一樣的簡單,這一刻他是真的相信這個峰主是要給他一次機會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卻是喬飛宇的真正想法,他這是要給他們壓力,讓他們發揮自己最強的戰力,壓榨自己全部不傷根本的潛力。
更是要給那受辱修士一個親手復仇的機會。
“多謝師叔,多謝師叔!”那人不斷謝恩。
喬飛宇擺擺手,“起來,現在就開始吧。”
雙方來到了場地中央,都做好了準備,喬飛宇輕喝一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