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家少爺的東西,豈可是你想要就要的?識相的話快些離開,鬧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就別怪我們動武了。”
許明山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永遠也那麼不容置疑。
這下換成了鍾陰然一方吃驚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許家的少爺?今天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一個許安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裡,可是許家的巡鷹衛隊,那可不是說說玩的。巡鷹衛隊的組成,都是從許家的精英的選拔組成,衛隊成員都在武者二階以上,衛隊長許明山甚至達到了武者七階,這樣的衛隊如果要打起來,自己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他們很快鎮定下來,目前的情況,許家斷然不會也不敢因爲這點小事爲難自己,否則一旦鍾烈兩家聯合起來,想要滅掉許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鍾陰然冷笑道:“原來是許家少爺啊,那我可是看走眼了呀。不過既然我看上這把劍了,也不能就這麼什麼都不做空手而回。你是許家的少爺,我是鍾家少爺,不如我們比試一場,誰贏了寶劍歸誰,你可敢應戰?”
“好!”
許安一口答應道,同時向前跨出一步。
許明山趕忙攔住許安,他這個衛隊長可不是白當的。鍾陰然劍氣段九階巔峰,已經開始凝練真氣旋的實力,配上鍾家的一些秘法,足以和武者一階的實力抗衡。而許安劍氣段七階,兩者相對,必輸無疑啊。
“少爺,不可,你不是他對手,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許明山焦急的說道。
許安對許明山道:“放心吧,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許安轉而又對鍾陰然道:“三式敗你,否則算我輸!”
“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三式敗我?狂妄可是需要實力支撐的!”鍾陰然邪笑着道。
“我會讓你看到什麼叫做實力!”
“好,很好,那我倒要試試!”
鍾陰然一躍來到場地中央,不過心中卻是十分矛盾。他自然不願意和武者七階的許明山正面衝突,而且對方還有一個巡鷹衛隊,正面衝突必然討不到半分好處。但是對方根本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要劍的話已經放出去了,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灰溜溜離開何等失面子?
所以他索性提出了比武分勝負。在他看來,選擇比武是最好的選擇。如果許安應戰,以他劍氣段九階巔峰的實力,他自信可以擊敗許安。如果他不應戰,至少可以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能保住自己的面子。
許安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劍本來就是自己的,何須通過比武獲得?只要他願意,一句話的事,讓巡鷹衛隊直接驅逐出交易場即可。他在盤算着通過比武驗證一下自己是實力,一方面也可以打擊一下對方的囂張氣焰。
“明山大哥放心,一個鐘陰然能奈我何!”許安向身邊的許明山遞了個眼神,話語裡透着堅定。
許明山本來是想要阻止許安比武的,但當他看許安投過來堅定自信的眼神,那一刻他竟然在心底升騰起一股不知何來的自信,不自覺地讓開攔住許安的身體。
許安不緊不慢的走到場中央,於鍾陰然對面而立。
此時的許安右手握劍,一襲黑色長袍在身,長黑的烏髮整整齊齊的披在腦後,英俊雪白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只是直直的站在那裡,猶如一棵傲立的翠竹。
這還是十五歲的少年麼?這是在場所有人腦海中閃過的念頭。
鍾陰然也是略感驚詫,身前這個比自己小些的少年,爲何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一點都不緊張呢?難道是他隱藏了實力,對這場比武胸有成竹了?這怎麼可能?他可是比我小很多啊,而且我實力比他強,一眼就能看出他才劍氣段七階實力,一時間他心裡竟然有些慌亂不安。
爲了掩飾自己的慌亂,鍾陰然跨前一步,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他使用的是一對烏色的錘。雙錘在手,冷冷的道:“小子,我這烏金錘重愈兩百斤,今天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絕對的力量。”
說完,鍾陰然雙手揮動,雙錘舞的呼呼作響,手上沒停,腳下也不慢,眨眼間就來到許安身前,右手握住的烏金錘毫不留手的砸了出去。
對於錘這種重型兵器,在打擊力上絕對是不容置疑,如果對錘能夠使用到熟練控制,對於劍這類輕型兵器絕對是剋制,或者說劍連攻破錘的防禦都困難。不過劍也有它的長處,那邊是輕巧靈便。
許安動了,利劍出鞘,身形一閃,劍尖在在錘側數十下點擊,每一次點擊都帶起絲絲火花,彷彿在烏金錘上刻畫者什麼,這正是傲竹劍法第一式:刺骨尋隙。
數十下點擊完畢,那正正襲來的烏金錘去勢偏斜,從許安胸前插身而過,勁風帶起耳側黑髮飛舞。
面對這兩百斤重的鐵錘,加上鍾陰然的真氣加持,正面硬碰,哪怕是劍氣段相同實習的對手也未必能討到好處,更何況許安才劍氣段七階,足足比鍾陰然低了兩階。而且許安知道,就算接下這第一錘,後面蓄勢的第二錘第三錘輪番砸來,自己必然落敗。當機立斷,許安選擇了從側面打擊,僅僅改變了錘的攻擊方向。
見到許安巧妙的卸掉了自己的第一錘攻擊,鍾陰然左手蓄勢的另一錘,反手從上轟然而至。許安一米七的身高面對一米八的鐘陰然,從身高上已經高出一截,蘊含勁氣的烏金錘轟然砸下,宛如天降隕石般勢不可擋。
想要再次使用刺骨尋隙改變烏金錘的打擊方向已經不可能,許安立刻抽身急退。烏金錘砸在地面,青石地板寸寸崩裂,碎屑四散激射,高速攢射的每一粒碎屑便宛如利刃蛇信,鋪天蓋地向許安打去。
見這陣勢,圍觀的人羣不得不往後飛退。
此時只見被橫飛碎屑困在場中的許安劍法武動,左右劍影閃動,劍氣凝而不散,隨着許安劍法的不斷加快,觀戰的人都驚奇的發現,一層彩色的劍影竟然結成了一個球形,將許安牢牢地罩在裡面,外面崩飛的碎屑竟然沒有一粒可以近許安身前,這正是傲竹劍法的第二式防禦劍法:萬竹纏綿。
這是什麼劍法?防禦力竟然如此強大!
大家都看得出許安實力不足,如果實力足夠,在這種天衣無縫的劍法防禦下,與之戰鬥,無異於老鼠吞蛋,恐怕連破開這防禦都困難。
只是這時許安在白色劍氣球的籠罩下,碎屑橫飛的亂石只要一碰到這白色光罩,即刻便是化作流光,倒射而回,嚇的鐘陰然連忙防禦,無奈密集的碎屑還是將他的衣襟處處洞穿,顯的格外狼狽。
如今弄得這般狼狽,鍾陰然早就怒不可遏。自己全力的的兩錘換作是別人,恐怕早已經被轟成肉泥了,不過現在的情況卻是他快,許安卻比他更快,竟然許安的身體都不曾接觸,這讓他難以接受。
鍾陰然舉起雙錘,連直奔許安而來,這次右手握住的烏金錘從上砸下,鎖定了許安的頭部。左手的烏金錘對着許安的直直轟擊,目標直指心臟。轟擊而來的烏黑大鐵錘帶着啪啪的音爆之聲,瞬間便出現在了十步之內。
面對着兩處鎖定,不管哪一處被這重愈百斤且夾雜勁氣的鐵錘砸中,都是必死無疑的。
許安此時面色逐漸冰冷下來,僅僅是比試,如今卻是處處下死手,這讓他心裡多出了一份決絕。面對敵人,不需要留手,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個觀念在許安心中留下了深刻的感受。
這一次許安沒有再躲避,而是直接的迎了上去。雙腳猛蹬地面,藉着這力道騰身而躍,身體躍上兩三米高,劍鋒逆轉,猶如老鷹捕食般向下俯衝,同時劍影閃爍,刺出了十數劍。每一劍刺出,都是十道竹葉般的劍光激射而出,頓時間一片片竹葉從天而降。
而在竹葉激射而去的同時,護體劍法萬竹纏綿的劍光形成的防禦罩再次成型。許安就在這一瞬間竟然分別將傲竹劍法前兩式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隱隱還有融合突破的跡象。
圍觀的人都看着這美妙的景象,無不深陷其中,沉迷在劍法營造的美輪美奐的景象裡。不過被劍法鎖定的鐘陰然才真實的感覺到,那些形如竹葉的劍影,道道都如劍刃的鋒芒,近體破膚,防不勝防,而那劍影凝成的點點星光,卻直入腦海,寒光逼人讓人生不起鬥志。
“沒想到這少年小小年紀,劍法竟然如此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