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饋贈。”海沙一臉戲謔的歪歪頭。
“你不是別人!”我理直氣壯,“你的身家性命我都要管!你給什麼我都要!”
“那好,稍等。”海沙把我放在一邊,站起來開始脫衣服。
“啊喂!你脫衣服幹嘛!”我急忙捂住眼睛。
“我不想弄壞你的衣服啊,不然出來之後我穿什麼?”
不等我再說話,只覺手臂一緊,接着“撲通”一聲,海沙抓着我跳進了海里。
我在海邊長大,水性自然是很好的。
可我水性再好,也和海沙這條魚沒法比啊reads;!
我被海沙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掙扎着抱緊他的脖子。感覺到他溫柔地拍拍我的背,一股“沒關係,睜開眼睛”的意念傳進我的腦海。
太神奇了!
我好奇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真是把我震撼了!
夜晚的海洋,在我心裡都是黑暗無光的,那些會發光的魚通常不會接近淺海。
但現在,我縮在海沙懷裡,看到的是一片泛着溫柔藍光的海底世界。
因爲仍是淺海,海水裡沒什麼生物,只有稀少的一些浮游。那些單細胞浮游,從核心泛着微弱的生命光華,真是美輪美奐。
“只有擁有我們海族的血脈,才能看到海中生命的絢麗。”
海沙溫柔優美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轉過頭看着海沙,一張嘴,咕嘟嘟的冒出一串水泡泡。
“你無法像我們海族人一樣在水中傳音說話的。”海沙溫柔一笑。
我頓時驚豔了!
海中的海沙,美得令人眩暈!
他的肌膚變回瑩白,長髮與眼睛藍得璀璨奪目。還有那條裹着絢麗熒光的水藍色魚尾,魚尾周圍那輕紗一般飄蕩的魚鰭,簡直是美到另我想昏過去!
你怎麼可以這麼美!
我又吹出一串水泡泡。
“走,我帶你去取東西。”
海沙迷人的笑,攬住我向大海深處游去。
我從來沒有想過,不靠氧氣瓶和潛水衣,也不坐潛水艇,我就能潛入到海下幾十米深的地方還一點事都沒有。
海沙告訴我,如果我覺得體內氧氣不夠,他會給我度氣reads;。
我沒辦法說話,只能看着他。
於是,他給我做了一次示範。
就是人工呼吸。
尼瑪!這是老子的初吻你知道嗎?!
摔!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報仇出去不晚!
我懷着被莫名其妙奪去初吻的憤怒,跟着海沙潛入進一片海底山地。
本來我想賭氣不理他,我自己遊。
誰知道一離開他的懷抱,水下壓力一下子都撲過來,害得我差點當場翻白眼。
於是乎,我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他懷裡。
海沙似乎看出我的小心思,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來到一大簇火焰一般的珊瑚前,海沙撥開柳條般柔軟的觸鬚,露出一個山洞。
山洞裡躺着幾顆夜明珠,將不大的山洞照映得明晃晃的。
海沙抱着我游進去,緩緩坐在一個大鐵箱前。
我盯着破舊的大鐵箱,想象着裡面是滿滿一箱金銀珠寶。
海沙伸手打開箱子,“你自己找吧。”
我呆呆地看着箱子裡一堆破銅爛鐵,有點反應不過來。
按照通常的劇情,這種海底寶箱裡面不是應該明晃晃金燦燦的嗎?腫麼是一堆破爛?
“你不找,怎麼能拿到寶貝?”海沙在我耳邊戲謔地說。
我撇撇嘴,意興闌珊的在那一堆破爛裡翻騰起來。
“找不到值錢的東西嗎?”海沙把下巴擱在我肩上。
我很想“切”一聲,但嘴角只吹出一串小泡泡reads;。
“你不認真。”海沙伸出手,在箱子底部撈了一下,抓了一把小石頭給我看。
這不就是彩色小石頭嘛!
我白了海沙一眼。
“你不覺得這些石頭很漂亮嗎?”
海沙將手掌伸到我眼前。
我嘴角又冒出一串小泡泡,用手指撥弄着他手心裡的一堆彩色小石頭。
有紅的、藍的、粉的、黑的、紫的,還有完全透明沒顏色的。
這些小石頭最大的也就是我一截拇指這麼大,小的就黃豆那麼點,還有那個透明的……
咦?!
透明的石頭?!
我猛然張大嘴,毫不顧忌灌了一嘴的海水,立刻拿起那塊不規則的透明石頭放在眼前仔細看。
眨眨眼,再眨眨眼,這塊只有我小指肚一般大的透明石頭……
這尼瑪是鑽石原石啊啊啊啊!
“找到寶貝了?”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鑽石原石吸住了,根本沒聽見海沙說了什麼。
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和街坊裡的小朋友在海邊玩摸貝殼。有個個子很高的小男孩滑倒在海水裡,順手抓起來一把沙子和一個豌豆大小的透明小石子。
我們都沒在意,他說那小石子很漂亮就拿回家了。
後來沒過幾天,那小男孩一家就搬走了,說是找到一顆鑽石原石賣了十幾萬。
我清楚的記得,我們幾個小朋友圍在一起玩弄他手心裡那顆鑽石原石,那顆透明的小石子硬邦邦的扎手。
現在我手裡拿的這顆可是比那個小男孩找到的大了一倍不止!
這麼大一塊鑽石原石,那得是多少錢!
我覺得呼吸急促,不斷的噴出小泡泡,以至於海沙以爲我缺氧,又給我來了一次人工呼吸……
當我們從海里冒出頭,聽到沙灘上傳來一陣哭聲。
我一腳把海沙踹下去,手裡攥緊用t恤撕下來的布包起來的一堆鑽石原石快速游上岸。
游到淺灘,我呆呆地從水裡站起來,呆呆地看着李奶奶拉着趙欣欣,拿着手電筒在海面上掃來掃去,嘴裡喊着我的名字。
趙欣欣哭得很痛,趙明陽手裡抓着海沙的衣服也哭得很痛,聽不到李奶奶的哭聲,但模糊的看到她老人家也是一臉傷心。
我心裡一沉,完了!光顧着撈寶貝了!忘記了時間!
“哎,我看啊,還是報警吧!”李奶奶嗓子都喊啞了,無奈的對趙欣欣說。
趙欣欣和趙明陽哭着點點頭。
“別報警!”我一聲大吼,“我沒死呢!”
哭聲霎停,接着就見兩兄妹“撲通撲通”地跑過來牢牢把我抱在中間,哭叫着說:“你死哪去了!嚇死我們了!”
我又是感動又是愧疚,還摻着哭笑不得,輕輕拍拍兩個小孩的頭說:“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你和海沙哥半夜三更不回家幹什麼呢!跳海殉情啊!”趙欣欣大聲控訴。
“我還以爲連小魚姐也要丟下我們了,哇啊啊——”趙明陽仰面大哭。
這下我連一點點找到寶貝的喜悅都沒有了,眼中酸澀起來。
是啊,如果連我都不在了,他們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