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中,那個聲音沒有再出現,我終於能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溫柔淺淡的藍色,這是一間非常寬闊的臥室。柔和的陽光透過層層紗簾投射在地上,將房間裡的一切照耀得柔和而明亮。
我好奇地轉動眼睛打量這個房間,這房間裡的裝潢有點像歐洲中世紀的城堡,那麼典雅大氣,那麼華麗尊貴。
這就是海沙的臥室嗎?
想起海沙的瞬間,昏睡前發生的一切也瞬間回到腦子裡,我的臉轟的燃燒起來,熊熊火焰從腦袋直燒遍了身體。昏睡前那滿腔羞惱與委屈,也隨着火焰迴歸身體。
他竟然都不聽我解釋就……
而且我還沒質問他爲什麼兩年沒有聯繫我!
憑什麼這麼粗暴的對待我!難道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我氣憤難消的轉過頭,牀頭櫃上果然放着一杯水。
舔舔乾涸的嘴脣,想坐起來喝水,可身上卻軟綿綿沉甸甸用不出一絲力氣。
怎麼會這樣?我的身體不是一向很結實嗎?怎麼會虛弱成這樣?
我實在是太渴了,雖然全身綿軟無力,卻仍然咬着牙努力撐起來一點腦袋,讓自己靠在牀頭上,伸手拿過水杯一點點的喝下整杯水。
我太需要水分了!
一杯水喝下去,我的精神頓時好了許多,身上也有了點力氣。
猛然驚覺,難道我睡了很久嗎?
只有長時間不吃不喝,身體纔會這麼虛弱啊!
外面似乎有說話聲,我急於想知道說話的人是不是海沙,努力扶着牀下了地。
身上穿着一件淺藍色絲質睡裙,涼涼絲滑,感覺非常輕盈舒服。
才走出一步,只覺腿一軟“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看來恢復的這點力氣還不足以支撐我下地走路。
仰起臉看向落地窗,陽光仍然是那麼柔和明亮,我急切的想去看看外面,想看看是不是能看到海沙。把我的身體折騰成這樣就丟着不管,我江小魚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
一點點地爬到窗前,我累得氣喘如牛滿身熱汗,從來沒有過這麼虛弱,我也是醉了。
靠在窗子上,努力掀開紗簾,柔和的陽光立刻變得刺眼起來。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慢慢的終於能看清楚窗外的景象,外面竟然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連着遠處的一片沙灘。
又是海邊別墅?
遠處傳來說話聲,我轉過眼睛看向另一邊,看到一羣穿黑T恤身材健壯的男人,和站在這羣男人前面的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都是背對我這邊的,男人自然是又高又壯,而女人卻是又高又窈窕,特別是她那一頭刺眼的紅髮,刺得我心口又酸又痛。
她就是海沙的俄羅斯情人嗎?海沙竟然把她也帶來了?
不不,記得海沙說他的女人只有我一個,那這個紅髮女人又是誰?爲什麼她也在這裡?
正在想着,忽然看見穿白襯衫的海沙走到那個女人身旁,低頭在那女人耳邊說着什麼。他的一隻手,親暱的放在那個女人的腰上。
轟!
腦袋裡一聲巨響!
這個騙子!騙子騙子!
說什麼只有我一個女人,那這個女人又是誰?!幹什麼說話還摟着腰?!
你這個大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滋啦!”忽然一聲撕響,我回過神,看到手裡是一截窗簾。
氣憤地丟掉窗簾,別開眼睛不再看那對狗男女,真是髒了我的眼睛!
纔剛粗暴的佔有了我,一轉臉就去摟別的女人,我怎麼就沒發現你是個這麼沒有節操的混蛋!
真該聽夏潯的話忘了你!
我氣得大腦充血,心口悶痛,乾脆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看。早知道一醒來會看到這種東西,還不如就睡死在夢裡好了!
“咔……”
一旁傳來一個極小的聲音,我睜開眼睛轉頭看去,見高大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
兩秒之後,那條縫霍然大開,海沙一臉驚慌的衝進來,“小魚!”
“哼!”冷哼一聲別開眼睛,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呼,原來你在這。”海沙鬆口氣走過來跪在我身旁,“小魚,你終於醒了,我都要急死了!”
說着,他就要伸手抱我。
“滾!別碰我!”我皺起眉。
“對不起,那天是我太粗暴,弄痛你了。”海沙彷彿沒聽到我罵他,還是把我抱進懷裡。
我是沒什麼力氣掙扎的,只好閉上眼睛惡聲惡氣地說:“你去找你的紅髮美人就好了,還理我幹什麼!”
“紅髮美人?”海沙的聲音有絲莫名,“難道你是說娜塔莎?”
“哼!”管你什麼鬼!
“你剛纔看到我跟她說話了?”涼涼軟軟的手輕輕拍拍我的臉,“小魚,聽我解釋啊,娜塔莎是我的魂奴……”
“你都不聽我解釋,我幹嘛要聽你解釋!”我別開臉捂住耳朵。
“好吧,我們還是到牀上去說。”
身子一輕,他把我抱起來走向大牀。
我忽然有一種危機感,他把我抱到牀上絕對沒好事!
“不!放開我!”我立刻開始掙扎,可惜我根本用不上力氣。
“好了好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海沙把我放在牀上,順勢壓在我身上。
“……”我沒好氣地瞪着他,“既然要談,幹嘛壓我身上!”
海沙一手捧着下巴,誘人的嘴脣勾起,妖美的眼睛俏皮的擠一擠,“你要是不跟我好好談,那就直接做。”
“……”我瞠目結舌!
這是海沙嗎?這根本就是個無賴!
“你就當我是個無賴好了,”海沙聳聳肩,“反正當君子是沒可能吃掉你的。”
“你想和我談什麼!”我沒好氣地說。
“我最想知道的是,爲什麼在我滿心期待的去找你時,卻看見你和夏潯戴鑽戒接吻?”海沙的笑容轉瞬消失,表情陰沉下來。
我一愣,想起了海沙對我施暴的原因。
他看見我和夏潯戴戒指接吻?他去找我?怎麼我都不知道?
“那天我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可沒想到卻被你賜了一道驚雷。”海沙繼續火氣十足地說着,“我不甘心的想去問你,卻忽然接到電話說有人襲擊了達莉薩的車,讓我馬上趕回酒店。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海沙,心裡的震驚無法表達。
我還在怪海沙爲什麼回來也不聯繫我,原來他去找過我了,卻因爲一些意外沒能和我碰面。
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