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勤快的生意人,今天既然給了我的酒鋪子這麼大的好處,怎麼也得報答一下。
黃浩說道:“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去給你準備好馬車然後再去接你,即刻出發的話,只要車程快些,天黑前應該能趕到。”
這黃浩果然上道,既然如此就接受他的安排,也算有來有往,互相幫助了。
不然自己去找馬車畢竟不熟悉,又得多耽誤時間,到時候就得天黑進村了,也不方便。
沈月容爽快答應:“那我買點東西在縣衙後院等你,麻煩黃浩兄了。”
弟弟的筆墨紙硯用的差不多了,這孩子學習用功,再給買點好的。
沈月容去了一趟墨齋買了點筆墨,然後回縣衙後院收拾了行李跟黃管家告別。
黃管家雖然不捨,但是顧景淮最近忙着剿匪也確實沒有時間,只好迅速給沈月容準備了一些吃食,戀戀不捨的送上了馬車。
沈月容在馬車上看着一堆稀奇藥材十分的滿意,這個看看,那個聞聞,怎麼也看不夠。
哪怕是有微弱腐臭味的黃螢花,沈月容也聞起來覺得是香的。
李時的藥材鋪好藥材畢竟少,但是還是得光顧,不然藥材鋪怕是要經營困難。
以後就普通的藥材去李時那裡進貨,李時那沒有的就去劉茂那進。
“籲~”馬車急剎的刺耳聲傳進沈月容的耳中。
沈月容手裡正抱着一包黃螢花,由於慣性身體向前撲去,腦袋猝不及防的重重摔在了馬車門上,嗡嗡作響。
“馬車上的人,識相的就趕緊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大爺心情好就可以饒你們一命!”一個兇狠的聲音傳來。
隨後是一羣人的哈哈大笑,還有車伕的求饒聲。
“大爺們饒命,饒命啊!”
這莫不是,遇上劫匪了?昨天才聽黃管家說起這事,今天就這麼倒黴遇上了?
先保命要緊,錢財都可以再賺,還有就是千萬不能被劫匪抓走。
沈月容掃視一眼,拿出給沈年華給的墨水,胡亂的塗在了臉上,一張清秀的臉完全看不出影子,又胡亂的弄髒了衣裙,顯得很狼狽,把散發着腐臭味的黃螢花順手塞在懷裡。
“趕緊把錢財都交出來,本大爺可沒什麼耐心。”不耐煩的催促聲傳來。
沈月容畏畏縮縮的下了車,領頭的中年男子臉上一道近十公分的刀疤,十分的嚇人,眼神兇狠,面露不悅,身上散發着戾氣,一看就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沈月容跪在地上,故意粗着嗓子說道:“各位好漢,車上的東西儘管拿走,求你們放我和車伕一馬。”
車伕畏畏縮縮的連跪帶爬躲在沈月容的身後,心裡直喊倒黴,這嘉禾縣一向挺太平的,怎麼今天天還沒黑,就遇上劫道的。
爲首的刀疤男一直盯着沈月容打量,沈月容心裡有些打鼓,生怕被看出來些什麼。
這姑娘看着年紀小小,倒是識相,穿的也好看,可惜臉全是墨,看不出來長相,不會是故意的吧?
應該不會,小小年紀哪有這麼深的城府,衣裳上也有,定是馬車急剎不小心弄的,再說這聲音粗的要死,身上還有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臭味,肯定不是什麼美女,美女纔不會讓自己發臭,定是個醜八怪無疑了。
爲首的刀疤男說道:“算你識相,兄弟們上,一點值錢的東西都不要留。”
幾個人紛紛靠近馬車搜索值錢物品,沈月容和車伕安靜的跪在一旁不敢言語。
一個猥瑣的跟班說道:“老大,這馬車挺豪華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要不要把馬車也拉走啊?這馬車你坐在上面多威風。”
沈月容聽了前半句嚇死,以爲要說綁架她,沒想到這個劫匪居然是想要馬車。
車伕想阻攔,卻又不敢,咬着牙,渾身瑟瑟發抖。
刀疤男一巴子打在跟班腦袋上怒罵:“你個傻逼玩意兒,馬車多顯眼,你是生怕老子不被官府抓走是嗎?把馬解下來牽走,車就不要了。”
跟班捂着被打痛的腦袋,不敢言語轉身去牽馬。
這馬車是真不錯,這姑娘穿的也不錯,說不定真是哪家小姐,還能再撈一筆。
“喂,你是哪家小姐?”
這刀疤男來者不善啊,可得小心應付。
沈月容又粗着嗓子說道:“我哪有那麼好命當小姐,這馬車是我僱的,我爹只是個泥腿子,我就是來縣裡幫別人買東西賺點差價,哪家小姐一個人出這麼遠門。”
刀疤男一臉不信的樣子,掃視了一圈沈月容的身上。
雖然穿的不錯,但確實沒有什麼值錢的首飾,可能真不是什麼小姐。
頭上這個簪子看着倒還不錯,說不定挺值錢的。
“把你頭上的簪子拿下來!”刀疤男命令道。
沈月容驚了一下,雖說願意放棄錢財保命,可這簪子是顧大哥送的,怎麼能就這樣被拿走。
她說道說:“這位大爺,這個簪子就是普通的石頭簪子,不值錢的,馬車上有不少銀兩,可以買不少銀簪子。”
居然敢反駁,刀疤男一鞭子就抽在了沈月容的手臂上,跪在一旁的車伕也被鞭尾掃到,二人都受了傷,好在兩人共同承擔了這一鞭子,只是微微滲血。
他不耐煩的說道:“你她孃的廢啥話,讓你拿你就拿,是不是不想活了?”
幾個聽到刀疤男聲音的劫匪,圍了過來。
“自己拿下來,我們上手拿可就不止是拿簪子了,哈哈哈。”
一羣劫匪紛紛哈哈大笑,面露猥瑣。
躲在沈月容身後的車伕連疼都不敢喊,但還是壯着膽子勸道:“姑娘,快給他們,保命要緊。”
沈月容看着手臂上這偌大的鞭痕,也知道這羣土匪是不要命的,更是沒有任何道理可以講。
無論如何,命肯定是最重要的,上輩子已經枉死,這輩子絕不輕易死去。
此仇日後若不報,非我沈月容。
她眼中禽着淚水和恨意,心不甘情不願的摘下了玉簪子。
刀疤男好像看出沈月容十分中意這簪子,看了一眼發現是不值錢的簪子,反正家裡又沒有婆娘。
他故意當着沈月容的面往地上用力一摔:“她孃的果然是臭泥腿子出身,這種破石頭簪子也當寶貝,害老子白花力氣抽你這醜八怪,真晦氣,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