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搖頭:“你要不是第一天當官,這事你處理起來自然比我在行,我要是多說什麼,豈不是要害你處事不公了。”
兩人笑着回了家。
次日,李柔便被衙役傳喚來了,高新傑慌得不得了,便也跟着來了。
那幾個受了鞭刑的惡霸這會兒對李柔夫婦是恨得牙癢癢,居然讓他們去這樣有錢有勢的人家搗亂,簡直就是想害死他們。
所以開堂後,他們沒有二話,便指着李柔說道:“就是她,就是她指使我們去搗亂的,還說最好把那女子帶走,奸了都沒事,我們真的是被矇蔽的。”
害人者人恆害之,這些惡霸勢必要把李柔也拉下水了。
李柔臉色十分難看,高新傑也不解的看着李柔,這些事情,他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啊,他不過是爲了顯示自己的能力,便讓那幾個惡霸去李柔那露了個臉。
畢竟考慮到李柔不好招搖過市,想着有事也可以吩咐幾個惡霸,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情。
李柔跪地,死不承認:“大人冤枉啊,我一個婦道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認識他們這樣的歹人。”
高新傑也跪地求情:“知府大人,內人確實足不出戶啊。”
“你們撒謊!”
……
幾個惡霸急吼吼的指認起來,堂上情況有些焦灼,顧景淮驚堂木一拍,清脆的碰撞聲在偌大的公堂上傳開來,路過府衙的路人都聽見了,也有幾人巴着門偷聽。
這事並不大,又涉及深閨婦人,所以沒有公開審案,倒是惹得路過的人十分好奇,透着門縫往裡看。
顧景淮清亮高冷的聲音從他們的頭頂傳下來:“這個荷包你可認得?”
一個繡着牡丹的荷包扔了下來,不明所以的高新傑拿了起來,一眼便認出來了。
“這是內人繡的荷包,你們是不是偷我們家東西了?”
他以爲是帶這幾人回去的時候,被順手牽羊了,李柔真想大罵一句蠢貨。
顧景淮嘴角不屑的扯了扯:“這是李氏給他們的銀兩,便是搗亂的報酬。既然你已認出這荷包,那便是人證物證具在了,李氏,你可還有話說?”
高新傑啞然無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柔,他之前是聽說過李柔無所不用其極,連親近的朋友都利用上了。
但李柔嫁過來表現一直挺好的,雖然長相一般,但也是有大家閨秀氣質的,怎麼就真的幹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來?還瞞着自家夫君和這些外男勾結,簡直是不顧禮法。
李柔看沒的抵賴了,便只好說了起來:“知府大人,我不過是看兩家生意有所競爭,便讓他們去搗亂而已,絕對沒叫他們打架啊。”
這是實話,李柔確實只是喊他們去搗亂,破壞生意便走,可沒想着事情鬧這麼大。
哪知道幾個惡霸被打了不爽,找人回去報仇,而時盈盈也是個錚錚鐵骨,居然不躲起來,這事情便不受李柔控制了。
那刀疤臉呸了一口:“你個賤人,你爲何不告訴我們她的身份?那樣的貴人你也敢喊我們去搗亂,你到底什麼居心?”
他要是知道時盈盈的身份,怎麼可能會爲了那三瓜兩棗幹出這樣的事情來,要知道他們雖然是惡霸,也是怕官府的,尤其還是京城裡的二品官。
顧景淮呵斥:“沒有身份便可欺了嗎?”
這嚴厲清冷的聲音讓幾個惡霸瑟瑟發抖,身上的傷口還在發疼。
按照沂國法律,這隻能算是商場上的惡性競爭,而幾個施暴者也捱了打,李柔自然時選擇賠錢的,最後賠了整整五百兩,還是高新傑給的,然後又被同知訓斥了一頓,便也就放回去了。
時盈盈拿到錢笑的只見嘴巴不見眼睛:“冰坨子,把鞭子還我。”
要知道她鞭子一天不在身上,就難受的很。
顧景淮冷冷一句:“丟了。”便走了,惹的時盈盈愣在原地半天都緩不過神來,她寶貝鞭子丟了?
最後不免又去找沈月容哭訴一番,沈月容也是無奈,但她也知道顧景淮的意思,怕她以後再動不動打人,這本來他們尋事,但是時盈盈先動手,輿論上就吃虧了。
畢竟被抓來的時候,時盈盈不過是頭髮有些亂,身上連個小傷口都沒有,而那羣惡霸身上可不少鞭痕。
“行了行了,街頭鬥毆這麼大的事情,景淮不高興也是正常的,你等幾天,等這事過了我再給你討回來。”
沈月容只能先哄着時盈盈,看以後有機會再說。
時盈盈那個不樂意啊,但是沒得辦法,等她把栗子鋪關了,李柔那家點心鋪也關門大吉了,因爲這次鬥毆性質惡劣,普通老百姓都有些害怕,更是以訛傳訛,說這邊打架鬥毆,把人給打成了血葫蘆,那地上的血啊,洗了幾天也沒洗乾淨。
百姓們都不愛往這條街道來了,而附近的幾家老鋪子也是叫苦連天,只想着趕緊風聲過了生意能好起來。
“喏,分你們一些銀兩,就當補償了。”時盈盈十分大氣,拿着賠償來的五百兩,把栗子鋪附近的幾個鋪子都走了一遍。
一人分幾十兩,權當補償了,畢竟不僅僅是生意變差了,打架那天也破壞了點他們的東西。
衆人本來是責怪呂家還有時盈盈的,看時盈盈這麼上道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時盈盈又無所事事了。
而李柔這邊更是艱難。
“你可真是個毒婦,是我看錯你了!”高新傑對於點心鋪關門十分的不樂意,畢竟現在管理的鋪子很多,但大多都是李家的營生,只有這點心鋪算是他自己的營生。
反正沒有鋪租,本來賺多少是多少,慢慢的總能起來的,沒想到李柔這一搗亂,賠了五百兩不說,鋪子還直接關門大吉了,他不生氣纔怪。
李柔各種哭訴,求饒,好話說了好幾天才讓高新傑對她有了點好臉色,但事情的發生,遠在她的意料之外。
“呦,這不是李家的女婿嗎?掛個高字就以爲我們不認識了?簡直就是把我們青州的百姓當傻子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