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和王秀才都滿意的點頭,心裡誇讚着沈月容,就算有錢了,也依然待人有度,做事公道,一點也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沈大田卻不滿足:“月兒啊,我可聽說你酒樓沒少賺錢,怎麼就給十兩呢?”
衆人紛紛黑線,劉氏忍無可忍:“月兒酒樓再賺錢那也是月兒的,她都沒出嫁,一個銅板都不應該給,哪有大伯自己開口要的,這要說出去,簡直笑掉大牙。”
沈大山也說道:“是啊大哥,月兒的都是她自己的,這縣令給了這麼多聘禮,我們月兒的嫁妝也不能少的,不然以後到了婆家會被人看不起的。”
你們泥腿子出身,帶再多的嫁妝都會被人看不起的,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就等着看你們月兒被磋磨吧,呸!
沈大田看人多,說不過,只好悻悻的說道:“這禮錢的事,到時候再說了,月兒啊,我回頭把差的十兩給你,我先走了。”
他不願意沈月容只給十兩禮錢,所以就先說回頭把差的十兩給她,至於給不給,那就是後話了。
沈月容賺那麼多錢,一出手怎麼不得百兩起步,十兩就想打發我們,沒門。
沈大田一走,劉氏就啐了一口:“貪心成這樣呢,跟大山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怎麼差距這麼大?”
王秀才也說道:“大田從小就心術不正,現在會變成這樣,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王秀才就住在隔壁,自然是看着沈大田和沈大山長大的,對於以前的事情,他們還是清楚的。
別的不說,就說沈大田回來奔喪還死活要沈大山給錢這事,別人可能不知情,但沈大山當是借到了王秀才門上,他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里正看沈大田走了,突然大口喘氣,難受的說道:“我怎麼總覺得大田說話一股子酸臭味啊,我忍了好久了,剛纔被薰的都不敢說話,臭死我了。”
其實王秀才也覺得臭,只是他的素養在那裡,也沒言語,這會兒聽到里正這樣說,也就附和道:“恩,我也聞到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一股子酸味。”
劉氏急不可耐的說道:“可不就是臭嗎?心都爛了,能不臭嗎?簡直比茅坑還臭!”
沈大山其實也聞到了,而且他也知道來源,只好尷尬的在一旁笑着。
沈月容噗呲大笑:“寶翠,快去把門打開透透氣。”
一股子涼風進屋,大家沒覺得冷,卻只覺得空氣新鮮了不少,人也放鬆了下來。
沈月容把上次吃砒霜的事情說了一遍,衆人紛紛露出驚訝加嫌棄的臉色。
王秀才提出了疑慮:“月兒,這一瓶子的砒霜吃下去,就算立馬催吐了,我覺得也不會一點事都沒有的,這砒霜可是劇毒,一點點就能致死,你大伯吃的量又這麼大。”
沈月容本來就覺得沈大田那麼惜命不會自殺的,這會兒聽了王秀才的話,也有了些頭緒,他們上次是有備而來,而且只有抽搐,連吐白沫沫都沒有,那這砒霜也可能真的不是砒霜。
沈月容想明白了又笑了起來:“就算那砒霜是假的,我拿來的恭桶可不是假的呢。”
衆人互視一眼,紛紛開懷大笑,連沈大山都跟着笑了起來,這砒霜要是假的,大哥那頓,真的是白吃了,雖然噁心又可憐,但也着實有些好笑。
第二天一大早,沈月容就去找顧景淮。
黃管家這次沒有把沈月容往書房裡帶,而是去了沈月容沒去過的地方。
黃管家給沈月容開了門,自己就帶上門退了出去,這是顧景淮的寢屋。
沈月容一進去就被一股子撲面而來、十分好聞的男子氣息給籠罩住了。
顧景淮正一身裡衣坐在牀榻,明明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頭髮卻一絲不亂。
即使有些睡眼惺忪,依然帥氣的不得了,尤其因爲穿的少,身材更是沒有遮掩的顯示出來。
沈月容盯着那毫無贅肉的胸肌和若隱若現的腹肌,就差流口水了。
顧景淮不禁啞笑,兩個大步就到了沈月容跟前:“你今日怎麼來的這樣早?”
“啊?”沈月容回過味來,收起了冒桃花的雙眼,知道自己剛纔醜態畢露,羞紅了臉。
她特意來的早些,是怕晚了會打擾到顧景淮辦公事。
“我,我有事找你,沈奇要成親,我大伯請了幾個老鄉親,林沐秋的爹孃也來了。我來問問看,能不能安排他們去看看林木宇,畢竟也關了這麼幾個月了,他們都沒機會見上一面。”
顧景淮聽到沈月容是爲了這種事情來找他,不禁皺眉:“月兒,我知道你心好,但是他們傷害過你,你這樣是不是太輕易原諒他們了?”
想起沈月容差點死在沈奇的刀下,顧景淮都後怕的很,那天,就晚一些些到的話,他就要失去眼前這個小姑娘了。
沈月容可從沒覺得自己心善,她向來睚眥必報。
她並沒有原諒他們,只是她享受了來自沈大山的親情,自然也要多爲沈大山着想,還有沈京,這些都是她現在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再加上林沐秋最近表現良好,所以她纔想着來開這個口。
沈月容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可沒有原諒他們,只是他們既然好不容易來了縣裡,必然是會有這個想法的,與其等他們來求我,我不如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顧景淮心中瞭然,笑了一聲,臉湊了過來:“這事,一會兒我讓管家安排,你臉這麼紅,是熱了嗎?”
沈月容向來怕冷,今天可沒少穿,屋裡燒着炭盆她也沒覺得怎麼熱,讓她覺得熱的是顧景淮那雙炙熱的眼睛,彷彿她就是個獵物一般。
沈月容下意思的雙手環胸:“我不熱。”
她的眼神又瞟到顧景淮的腰間,臉更加紅了。
顧景淮想起那次在縣衙後院的冠捷花前,沈月容也是這樣盯着他的腰間看,就差流口水了。
沒想到這小丫頭有這樣的嗜好。
“既然不熱,便是冷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