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接連打了幾次勝仗,在軍中的威望一天高過一天,但就皇位上來說依舊有些不太穩妥。畢竟軍中的聲望並不代表着朝中人聲望,他就算在軍中有着再多的支持,朝中的那羣老頑固依舊不會太買他的帳。
至於說率兵血洗之類的,他不是開國君主,這樣做先不說有沒有人有多少人會聽他的,就算有人聽他的,在將這些大臣一骨碌幹掉以後,這諾大的帝國由誰來主持?難道靠他自己一個人啊?
“唉”揉着有些發漲的腦袋,上官雲旗嘆了口氣,這皇帝還真是不好當啊,早知如此當初還爭什麼爭?還搶什麼搶?就是搶這破事兒?就是搶着勞累搶着頭疼?
說是這樣說,但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依舊會做同樣的選擇,畢竟,相交於勞累而言,他更加不想有人能對他發號施令,乃至於賜他一杯毒酒,三尺白綾。身在皇家當中,在錦衣玉食,享受權利的同時,一些由這權利所帶來的弊端他同樣需要承受。
身在皇家,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哪怕你不願意,不想做這個選擇你也必須做這個選擇,因爲從出身的那一刻開始就早已沒了什麼選擇。有的只是一條途中佈滿荊棘,前路似乎光明的道路。
上官雲旗想着,想着,竟然是開始有些惆悵了起來,不過這惆悵很快就被他給強制壓制了下去。
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就算出現了也應該立即將其消除。因爲他是皇上,是皇帝,是這個帝國的掌控者,是這個帝國的擁有者。
正當上官雲旗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正當馬車即將駛進中軍大帳的時候,正當上官雲旗身邊的侍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一陣密集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上官雲旗的耳中。
這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簡直猶如雷鳴。
“踏踏踏”“咚咚咚”這是腳步聲,一羣兵卒的腳步聲,也是馬聲,戰馬奔騰的聲音。
“該死”上官雲旗的臉色瞬時間變得難看無比,簡直比豬肝色還要豬肝色。
“該死,怎麼可能?”安營紮寨也是有着講究的,爲了避免各種各樣的問題,這安營紮寨的地方一般都會在事先經過一番嚴密的甄選,所選的地方一般都是那種水源充足,視野開闊,易守難攻之地。
在這樣的地方,在加上哨位和夜不收的監視,這羣敵人,爲數衆多的敵人是如何悄無聲息的走過來而沒有被發現的?
望着那密密麻麻的,
好似蝗蟲一樣從遠方呼嘯而來的敵人,上官雲旗沒有說什麼,只是向着身後擺了擺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中軍大帳之內。
沿途但凡是阻擋的東西,不管是人是物全都被他一骨碌的踹飛出去,現在事態緊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在之後給予一些賠償就是。
上官雲旗一進中軍大帳,也不和這些傢伙多說,直接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讓這幫傢伙想辦法。
外面這麼大的動靜,裡面之人自然也不會什麼都不知道,特別是哪如同驚雷一樣的聲音,但凡有點兒軍旅知識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加上這裡除了幾個內閣大臣以外全都是武將,因此上官雲旗到時沒有浪費多少口舌。
“說說吧,現在怎麼辦。”因爲之前已經將軍中威望甚高的一個老將軍派出去穩住局勢的緣故,所以現在上官雲旗纔有這個閒暇的時間和手下這幫子人在這裡商談。
其實所謂的商談也就那樣,無非就是吵來吵去亂吵一通一點兒實際意義都沒有,最終還是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逃跑,乘着時間還足夠,趁着老將軍拖延的這點時間立即逃跑,這樣或許還能保存些有生力量。
說來也許有些不太好,特別是對於上官雲旗這個皇帝來說,但現在他沒得選擇。出發他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和這羣爲數衆多的敵人死磕。
是的,爲數衆多,剛剛那密密麻麻的聲音或許並不足以作爲依據,但剛剛進來的夜不收卻是將具體的情報告訴了他。
三倍於己,還是在這種野外,這怎麼搞?怎麼搞的了?對面的敵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算比他們稍微弱一點,但三倍的數量足以將這本就不大的差距抹平,並將他們帶向深淵。
當然了,這並非就是說他們一定會輸,只是輸的可能性相對來說比較大而已,畢竟兩軍交戰不但要看兩軍的實力,士氣,地形,還要看後勤,計謀,天氣,乃至於天意。
在這無盡歷史之上,以少勝多的例子並不是沒有,甚至於有着很多。
決定勝敗的弱僅僅只是兩軍的人數和軍隊的實力,那還打什麼仗?直接將各自的軍隊實力表拿出來做個對比不就得了。
雖說如此,但上官雲旗卻是不準備上去拼命的,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上官雲旗這個皇帝又何止千金?這種風險他是絕對不會去冒的。
“撤退”沒去管下面之人的說辭,也沒去管下面之人的爭
吵,甚至於連和他們商量一下的樣子都沒有,上官雲旗就這樣直接下令撤退。
然後也不管這些人到底做何反應直接走出了中軍帳篷,向着宋微音所在之地而去。
帳篷內正在睡着午覺的宋微音耳朵抖動了一下,然而面色一變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至小在軍營當中生活的他如何能不知這聲音代表着什麼意思?正因爲知道代表着什麼意思,所以她纔會如此緊張。
“敵襲”想着宋微音直接跑出了帳篷,向着中軍大帳而去,確沒想到剛好和過來的上官雲旗碰了個正着。
兩人在相互交流了一下之後,回到住所穿戴好鎧甲,然後帶兵從後山一條小路當中褪去。
此戰雖說隨時的糧草兵器無算,不過兵力倒是並沒有損失多少,除了五千用於殿後的不對摺損了大半以外,並沒有其他損失。
這倒是讓上官雲旗原本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的臉色好上了不少。
“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退出敵方包圍圈的上官雲旗在帳篷內,望着忽明忽暗的燈火皺着眉頭。
這股敵人出現的時間實在是有些太巧了,正在他們鬆懈的時候,而且出現的地點也太巧了,正在防禦最薄弱處。
且,最令上官雲旗奇怪的事,在己方嚴密的監視之下,敵人是如何躲過無數的暗衛暗哨被夜不收悄無聲息的到這裡的。
“內鬼?叛徒?”這個可能性很高,但仔細一想有有點兒不太對,他自認爲自己對這隻軍隊的掌控還是挺高的,應該不至於出現內鬼才是,就算出現了也不於連發現都發現不了啊。
“幹嘛呢”宋微音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坐在上官雲旗身旁,望着這個杵着眉頭的男子,有些百無聊賴的問道。
“沒什麼”上官雲旗說着眉頭逐漸舒展開來,然後走到了宋微音的旁邊,不顧宋微音的反抗一個公主抱將其抱了起來,隨即向着外面走去。
尋日,邊關重鎮當中,好不容易到了這裡,還沒來得及歇歇腳的宋微音,望着城下不知何時出現的密密麻麻的軍隊,臉色鉅變。
“怎麼這麼快?”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他們作爲逃跑的一方,在加上有着大量斥候處理痕跡和擾亂敵軍視線,按理來說,敵軍就算在如何運氣好也不可能這時候找上來纔是。
“不用怕,這裡城牆這麼高,敵人是打不破的”上官雲旗安慰的着,雖然連他都知道這話不切實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