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當然不會殺人,殺人的只能是人!
黃昏時分,他們四人又到了那個以‘雪月桃花’爲招牌菜的客棧,黃昏時的客棧看着很美,美的靜!
靜似風雨的前夕。
但今天卻沒有風雨,客棧還是像以往的平靜,店小二還是如往常般打着瞌睡,老闆還是一副諂媚,不時呵斥一聲店小二。
鳳玄走進店內,高聲喝道:“老闆,四盤雪月桃花,要快!”然後一腳踢開擋在前面的椅子朝最近的那個大桌子邊走去,花青衣、路公子、上官飾玉也跟着走了過去。
上次他們是每人一桌,但現在他們已然不同,他們是朋友了,是經歷過生死的朋友,如果有這種朋友,再分桌吃飯是不是太不近情理了。
一時間客棧內靜極,那個愛套近乎的老闆一直沒有出聲,沒有上來就客官客官的叫,這不是老闆的作風啊!
鳳玄回過頭看着老闆,老闆一臉的驚詫,像是見了鬼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們,路公子向後看看,有向左右看看,並無什麼不同、也沒什麼不妥,走到老闆面前,大聲喝道:“你發什麼呆呢?沒看見有生意了嗎?”那老闆被這一嚇,忙驚呼,“各位請坐、請坐。”然後爲他們擦了一下桌子,驚魂未定似的問道,“各位竟然能從那個地方出來,果真不簡單啊!怎麼少了一人?”那老闆想想,像安慰又有些明瞭似說道,“唉,能從那個地方活着出來,只死了一個人,唉……”不禁連連嘆息。
上官飾玉有些不解似的,“霸王谷真有那麼可怕?”。
那老闆聽得‘霸王谷’三字,連忙示意上官飾玉小聲一點,低聲說道,“你有所不知啊,這二十年來,去霸王谷的人有多少我最清楚了,但這麼多人去能回來的有幾個,除了你們四人,我也只見過一人從霸王谷出來!”
上官飾玉好像很緊張的問道,“那人逃出霸王谷後在你這裡有沒有說些什麼?”
那老闆像猛然驚醒似的,連忙搖頭,嘴裡說着,“沒……沒有,那裡有人能從霸王谷逃出來,沒有,這都是我瞎說的!”老闆說着忙吩咐店小二趕緊爲他們上菜。
鳳玄猛的拉住要離去的老闆,“那個逃出霸王谷的人是不是就是教你們做雪月桃花這道菜的大俠呢!”鳳玄說的肯定,一點不給老闆緩息的機會!
“不是,不是,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怎麼記得清楚!”老闆連連否認,更加讓鳳玄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個大俠是不是告訴你他叫……”鳳玄正要說出那大俠的名字,突然從客棧外面傳入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他既然不想說,你們又何必逼他呢!”這句話後,客棧的門轟然倒塌,眨眼間客棧內便多了幾位白衣練裳的女子,衆女子間站着一位豔美熟婦,婦人身邊是一位悽豔驚絕的女子,那女子撐着一把傘!
鳳玄驚然,心惜,那女子是容驚霽!鳳玄看着他,靜靜的問道:“你可安好?”
容驚霽看着鳳玄,只是微微的點點頭,眼角瞟了一眼她的母親容夢吟,便無一點了表示!
容夢吟看着鳳玄手裡的箱子,恨恨的問道,“箱子裡是那賤人的頭顱?”。
衆人聽容夢吟這樣說話,一陣心驚,驚後連血都有些冷了!
鳳玄不禁又抱緊了那個箱子,但那也是很微小的動作,待大家都看着鳳玄時,鳳玄已經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鳳玄只是一笑,“箱子裡有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一個故事!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
容夢吟嘿嘿一笑,不屑的說道:“那你想知道什麼故事呢?”
容驚霽向鳳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了,鳳玄不知道這樣的後果,但她自己是知道的,每每到了夜深人靜時,輕青谷內的悽然叫聲是她永生都難忘懷的!而那只是因爲有人不小心觸動了她母親的痛處!
客棧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暗了下來,一彎新月掛在天上,清冷悽迷。
鳳玄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一陣輕風而過,桌子上已經沒有了那口箱子,箱子在容夢吟的手裡,那如輕風般的輕功,讓客棧內的人望塵莫及,莫及之餘又有些歎服!
而容夢吟在大家面前露出的這一手正是輕青谷的絕技輕功‘輕!’。
容夢吟把箱子扔到桌子上,一聲砰後,箱子轟然大開,容夢吟看着箱子內的東西突然間失神般的停在了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周遭的一切都以不復存在!
箱子裡是什麼可以讓容夢吟這樣的人一時靜在那裡?
女人都是懷舊的動物,如果突然發現一件很久前自己曾經擁有過但後來卻終沒有握在手裡東西,是否會想起往昔的過往呢?
容夢吟是女人,是女人自然青春過,青春總是能讓人產生遐想的!
但箱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人容夢吟這樣的女人產生遐想呢?
衆人向箱子裡望去,箱子裡只有一個小小的玉佩,玉佩以一朵蘭花作飾,手工的精緻,玉的無瑕是世間難見的,但再難見它也只是一枚玉佩而已!
能讓人產生遐想的也只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