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正午,如夢谷內的花被驕陽曬的個個耷拉着頭,葉子也半卷半舒,只有如夢谷東邊一個小池塘裡的荷花還迎着爆陽高傲的開着,幾隻蜻蜓輕輕的點一下水,又飛快的落在了荷葉上。
“你真的要去?”艾香兒看着花青衣問道。
“沙柳幫的朱雅儒對我們如此禮待,現在他有事了,我怎麼能坐視不管呢?”花青衣說着望了一眼前面的荷塘,一隻青蛙趴在荷葉上呱呱的叫着。
艾香兒見花青衣這麼堅決,說道:“那好,我和你一起去沙柳幫!”
花青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和我一起去沙柳幫?但你和朱雅儒沒什麼交情啊!”
艾香兒笑笑,說道:“沒錯,我和朱雅儒是沒什麼交情,但我和你不是有交情嘛,你去幫朱雅儒,我又怎能不去呢!”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收拾好東西,明天就出發!”
第二天的早上,天極度的悶熱,看來要下雨了,但花青衣和艾香兒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如夢谷,向沙柳幫飛奔而去。
快正午時,天邊烏雲一片,遮得這個天一會暗一會明的,眼看這個雨就要下了,但他們離最近的小鎮二十里鋪還有一段路程,艾香兒緊張的問花青衣,“現在我們怎麼辦啊,這雨馬上就要下了,我們趕快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花青衣環顧了一下四周,安慰道:“不要着急,我記得前面有一間酒館,就開在路邊,專爲我們這種江湖客開的,我們趕快過去吧!”花青衣說完打馬而去。
前面確實有一間酒館,迎風的帆布上一個大大的酒字被風吹的一直未曾落下,花青衣和艾香兒下馬走進酒館,一股酒香迎面撲鼻,花青衣環顧了一下酒館,發現酒館裡沒有多少人,酒館老闆坐在櫃前昏昏欲睡,靠近窗戶的角落裡坐着一個渾身落拓的男子,旁若無人地一杯復一杯的喝着,然後這個酒館便沒有其他人了。
花青衣練了一張最乾淨的桌子坐下,對着那一直點頭的老闆高聲喊道:“老闆,一壺酒,幾樣下酒小菜。”花青衣的這一喊,把那正困的不行的老闆給嚇的突然撒了支撐着下巴的手,一下子把頭給點到了櫃檯上,這一碰,也徹底碰消了那酒館老闆的睡意。
酒館老闆見來了客人,連忙跑來問道:“兩位客官要什麼啊?你看我剛纔睡着了。”說着不好意思的摸着頭笑笑。
花青衣見老闆這個樣子,也不好意思再罵他,又說了一遍:“一壺酒,然後再來幾樣菜吧!”
“好嘞,兩位慢坐,酒菜馬上來!”那老闆說完麻溜的離開了。
不多時,酒館老闆端着一壺酒和幾樣小菜來到花青衣桌前,小心翼翼的給他們端上,說了句兩位慢用然後便又回到他的櫃前,繼續他的夏困了!
花青衣給艾香兒倒上一杯酒,然後說道:“我看這天雖然烏雲密佈,但要下起雨還要等上一些時候,我們還是先在這裡休息一些,吃些東西。”說完自己夾了一粒花生米塞進了嘴裡。
艾香兒看花青衣吃花生米的樣子,嚼起來兩個腮幫一鼓一收,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花青衣見艾香兒笑,以爲自己嘴上粘了什麼東西,不停的擦嘴,艾香兒見花青衣這樣,更加的忍不住了。
突然一陣笑聲從窗口處傳來,那坐在窗口處的落拓男子,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花青衣何時忍受過這種恥辱,艾香兒笑他還可以原諒,誰讓他喜歡她呢,但一個陌生的男子,而且是一個落拓男子笑他,他怎能忍受,花青衣走到那落拓男子跟前,問道:“我可否坐下?”
那落拓男子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很熱情的說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坐下。”
花青衣也不客氣,拉了一張椅子坐在那落拓男子對面,劈頭問道:“不知這位仁兄爲何發笑呢?難道我真的那麼可笑!”
艾香兒見花青衣好像很生氣,怕他們兩人鬧出事情,連忙走過去拉着花青衣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無理取鬧。
花青衣感覺到好熱,把自己的衣領敞開了一些,然後看着那落拓男子,笑着問道:“仁兄貴姓啊?”
那落拓男子好像一點也沒感覺到花青衣的惡意,又灌了一杯酒,才慢慢的說道:“在下姓步,步梵。”
花青衣好像沒聽清楚的說道:“什麼,不煩?我怎麼覺得挺煩的啊!”
艾香兒又碰了一下花青衣,責聲說道:“你沒聽清楚,他說他叫步梵,腳步的步船帆的帆,是不是?”然後看着那落拓男子。
步梵笑着說道:“不是,是梵音的梵!”步梵說完,艾香兒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我也聽錯了,真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我的名字常常被人交錯,我已經習慣了!”步梵說完又灌了一杯酒。
花青衣見步梵這麼隨和,剛纔生氣的心情也平復了不少,也就不想再找步梵的麻煩,隨拿起一杯酒,正當要一飲而盡時,突然一聲驚雷,暴雨便像瀑布般的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