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朱雅儒當上沙柳幫的幫主,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離開過沙柳幫,他怎麼可能和你有關係?”應解幽突然問道。
當應解幽問出這句話後,大家也都是提起了興趣,對啊,這朱雅儒和孫蝶是怎麼認識的呢?
應解幽看着朱雅儒,但朱雅儒卻迴避着她的眼神,最後,不得不說道:“還記得我剛當幫主那會吧?”
應解幽點點頭,說道:“幫裡的很多長老還不同意你當,說你太年輕,沒有什麼建樹!”
朱雅儒接着說道:“是啊,那段時間我真的感到壓力很大,整天的悶悶不樂,直到有一天,我聽說了海上一夥強盜把這一片海域給霸佔了,害得沙柳地界的漁民船伕很是不堪,我便想着如果我能收復了那夥強盜,我便可以坐穩這沙柳幫幫主的位置。”
“你去殺強盜,我們是知道的,而且你去了半個月,半個月後你一身血跡的提着那夥匪盜的人頭回來了,但這和你與……她又有什麼關係?”應解幽說道,提起孫蝶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終是沒罵出口。
朱雅儒看了一眼孫蝶,接着說道:“我在海上漂了三天,才終於找到那幫海盜的身影,然後我便假裝是個漁夫,被他們給綁了回去。”
“我師父本來是要殺了他的,是我看他張的眉清目秀,才求師父放他一馬,但是師父說放他也可以,但必須娶我!”孫蝶一點也不害羞的說道,她好像從來不知道害羞爲何物,她從小便隨着師父在海上做那種營生,見過的世面和各色人等多了去了,她可以豪放的和那些海盜水手們一起在夜晚望星空大聲放歌,痛快飲酒,她也可以像小家女子般溫柔婉約。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對他們兩人的故事有了瞭解,朱雅儒爲了取得海盜頭頭的信任,便與孫蝶解了婚,拜了堂,當時機成熟的時候,他便藉機殺了海盜頭頭。
孫蝶想起自己師傅的遭遇,一陣悽苦襲上心頭,她只有師傅一個親人,卻還被朱雅儒給殺了,她知道,她師傅不是什麼好人,他經常搶劫過往船隻,而且殺人如麻,但師傅對她卻從來沒有少過偏愛,把她當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可是現在呢?就因爲她孫蝶的一時心軟,他們便陰陽相隔了!
孫蝶想着想着,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以前從來不知道流淚是什麼滋味,但現在她卻常常在無人的夜裡,沾溼淚枕,也常常毫無來由的痛哭一場,她突然變的多愁了、善感了!
大家看着孫蝶哭的那麼傷心,都對她的遭遇有些同情,但他們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又能怎麼辦呢?一個是他們沙柳幫的幫主,一個是濃豔的應解幽,而另一個是讓人看了衝動、從心底有很同情的孫蝶!
月初上,解幽茶館一片寧靜,大家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艾香兒卻不得不對花青衣改觀了,原來花青衣早就看出了孫蝶並不是和步點驚有關係,而是和朱雅儒有關係,所以他從慫恿朱雅儒和應解幽結婚,把孫蝶引出來,但艾香兒細想之下,這個方法雖然把孫蝶引了出來,但這個傷害對於應解幽卻是如此的大啊!
大家思索良久,應解幽問道:“你想怎麼辦?”
朱雅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題引開,怎麼把事情圓了,突然,他聽到門外草叢中有幾隻蛐蛐在時斷時連的叫着,於是看着孫蝶問道:“那半月的夜夜哭聲果真是你!”
大家聽朱雅儒問出這麼一句話,都有些不解,這夜夜哭聲本來就是孫蝶,大家已經沒有異議了,他怎麼突然間又提了出來。
正在傷神的孫蝶突然聽朱雅儒問出這麼一句話,也是一陣不懂,但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我,我就是爲了嚇唬你們!”
“那我想步點驚是怎麼失蹤你應該知道吧?”大家終於明白了朱雅儒的意圖,原來他問那夜夜的哭聲,是爲了把步點驚的失蹤和孫蝶聯繫起來。
大家對步點驚的失蹤是很好奇,但對於朱雅儒的厚顏無恥卻也已經感到了厭倦,他現在怎麼還可以把孫蝶往坑裡推呢?應解幽見朱雅儒這樣,一陣寒心,真想現在就離開朱雅儒,一個人獨自靜靜。
孫蝶見朱雅儒問起步點驚的失蹤,很好奇的問道:“我怎麼知道步點驚的失蹤,我根本就不知道步點驚是誰?”
正當大家爲孫蝶的話感到不解,對步點驚的失蹤更加樸素迷離的時候,朱雅儒嘿嘿一笑,問道:“你真的不知道步點驚是誰?那他的身上怎麼會有當年我送給你的耳墜!”
孫蝶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急忙問道:“你說的是哪個有些魁梧有些笨笨的大個子?”
原來步點驚的失蹤真的和孫蝶有關係,大家正想間,步梵突然跳了出來,厲聲的問道:“那人就是我大哥,是不是你殺了他!”步梵的表情很嚇人,驚恐的讓人超出了想象,柳雲清沒想到步梵會突然這個樣子。
花青衣卻在心裡暗暗的佩服朱雅儒移花接木的本領,他瞬間的把矛頭扔給了步梵,看來他是真的想讓孫蝶死啊;以花青衣對步梵的瞭解,如果他知道了殺害他大哥的兇手,那那個兇手是一定活不成的,他就算和兇手同歸於盡也定要殺了他。
孫蝶沒想到朱雅儒的一句話會把這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酒鬼給惹成這個樣子,她突然間有種想逃的感覺。
此時的夏夜,顯得格外寧靜和悶熱,不知明天會不會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