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又來了?”
“你以爲你躲得開我嗎?”玄暉反問着。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
“你放心”他雙臂環胸,十分高傲。“我對你,已經沒有興趣了。”
他沒有注意到靈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稍縱即逝的傷痛。
“那你還來幹什麼”
“我要統一武林了”
“什麼?!”靈溪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統一武林?你瘋了嗎?”
“我很清醒”玄暉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吧,你統一你的武林,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他走近她。“你的七襄曲,助我,我統一武林之路順暢百倍,逆我,則將是我最大的阻礙!”
原來他找她,就是爲了這個。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靈溪說道。“我已退出江湖,不會在涉足這當中的事情了。”
“你說的我就要相信嗎?”話至此處,玄暉卻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傷感之態。“我被你騙的還少嗎?”
“你究竟想怎麼樣”
“你跟我回閩閻門,助我統一武林”玄暉說道。
“辦不到!”
“這就由不得你了”他表情冰冷,似在下達命令,而並非徵求她的意見。“如果你不從,我會即刻揮軍進攻,將你天樂宮的姐妹們全部殺死……”他無情的在靈溪耳邊低語。
她的脊背瞬間發涼。“玄暉,你什麼時候變的這樣卑鄙無恥了!”
“隨便你怎麼說”他一付無所謂的態度。“怎麼樣,你現在到底是跟我走,還是等着給天樂宮的衆人收屍?”
“……”靈溪不言不語,只怔怔的看了他良久。“玄暉”她放低了聲調。“江湖之中,所有的人都以爲我死了,沒有人知道我還活着,我真的只想過一些簡單的生活僅此而已,就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好嗎?”
玄暉看着眼前的靈溪,明明距離如此之近,卻似隔着天涯海角。
“辦不到”最終,他只是冷漠的拒絕。
“你憑什麼求我,我又憑什麼要答應,因爲我喜歡你嗎?”他輕笑起來。“靈溪,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對你毫無興趣,如果不是因爲你的七襄曲我也根本不想再見到你……但我也是沒有辦法,現在的天樂宮已經大不如前了,雖然碧泉穩進高手行列,笛閣的閣主凝露也算是後起之秀,但要想成爲高手,仍需時日磨練,琴閣更是一退千里,連個閣主都選不出來,那些只會一、二重七襄曲的女弟子,甚至連鳳羽琴都撐握不了……放眼江湖,也就你靈溪有這個本事,所以我不得不來找你。”
“這就是你想說的?”
“是!”他看着她。“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跟我回去,還是等着給天樂宮的人收屍?”
好吧,靈溪考慮了一下。“我跟你回去”
玄暉深深的籲出了一口氣。“走吧”
“等一下”她說道。“我要拿點東西”
靈溪走進了內間,沒過一會兒便走了出來,但她臉色倔強決絕,玄暉不禁皺起了眉頭,莫非事情有變?
“你……”他遲疑着開口。
“玄暉,你太小看我靈溪了”她的眼中,閃爍着一絲絕望。“你忘了我的綽號叫小魔仙了嗎?我從不會妥協,總是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之事。”
“你要幹什麼?”他已緊張起來,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我只是想告訴你”靈溪說道。“別以爲你能要挾得了我,我已經爲自己想好了第三個選擇!”
說罷,玄暉只覺眼前寒光閃過,接着,一股鮮紅噴濺出來,連帶着將玄暉的心,彷彿也被撕碎揉捏,永無法修補……正如靈溪的手指那樣。
是的,靈溪手起刀落,活生生的切下了自己左手的尾指和無名指,兩根青蔥似的斷指掉落到地上,鮮血直流,觸目驚心。
“靈溪!”玄暉心痛的大吼。“你是不是瘋了!”
她疼的面色蒼白,冷汗直流,手上,依然血流如注。
“我再也不能彈琴了”靈溪強忍着巨痛說道。“你可以走了嗎?”
爲什麼……爲
什麼你寧可傷害你自己都不願意跟我走,靈溪,我當真讓你如此厭惡嗎?你原本是最吃不了苦的,但是現在,你居然砍下了自己的兩根手指,你的決定,當真堅定如鐵。
玄暉萬念俱灰,他不得不轉身離去,腳步似有千斤重,噬心蝕骨之痛卻也像麻木了似的,再無任何滋味。
但還未等玄暉離開,身後,卻傳來了異樣的聲響,他回頭看去,只見靈溪倒在了血泊之中。
待靈溪醒來,她傷口處的血早已止住,左手被藥布包好,牀邊,還有一位郎中在爲她診脈,一旁站着的,還有面如死灰的玄暉。
見她醒來了,玄暉不禁鬆了口氣,但關愛之心卻被他強壓回去,只繼續故作漠然。
“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那郎中捋了捋鬍子。“只不過……你懷有近一個月的身孕,自己知道嗎?”
玄暉和靈溪瞬間瞪大了雙眼。
“你說什麼?!”他們二人竟異口同聲。
“看樣子是不知道了”那郎中繼續說道。“你懷有近一個月的身孕,這次失血過多,需要進補,我會連同安胎藥的方子一起開好,記得按時服用。”
“她……她真的懷孕了嗎?”玄暉的聲音激動的走了聲調。
“是!是!”他不耐煩起來。“你是她夫君?記得好好照顧她……可給賞錢不給?”
玄暉的眼睛只直直的看着牀上的靈溪,胡亂的從袖中抓出了一把銀票給了郎中。
郎中驚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我馬上去寫藥方!”說着,歡天喜地的走了。
靈溪的心慌亂的砰砰直跳,她受驚不小,這個孩子來的意料之外,也不是時候……
“既有了孩子,就跟我回閩閻門吧”玄暉雖故作冷靜,但內心強大的喜悅之情卻還是讓他翹起了嘴角。
“我……”
“別告訴我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未等靈溪說完,他已開口嚴厲的警告道。“你不要也得要,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孩子,我會讓全天下的人爲他陪葬。”玄暉的口氣無庸置疑,告誡着靈溪他絕對說到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