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樣講,若水心中還微微受點用,她在心裡面盤算着,既有把柄落入她手,少不得還需顧忌着她些,也罷,反正自己也缺一個入室弟子,而月份潭也的確是出了不少力,若不答應她,她心中不服也在情理之中。
“那好吧”若水終於鬆了口。
“謝宮主”月潭喜出望外。
“先別忙着謝”她的臉上照樣冰冷。“你先吹一曲離魂曲給我聽聽,讓我瞭解一些你的資質和功底。”
“是……”月潭雖應着,難免顯的有氣無力。
她抽出腰間的笛子,開始吹奏離魂曲……但明顯根基極差,且吹來吹去都是離魂曲剛入門的那一小段,想來後面的是她根本還沒有學會了。
若水不禁心生失望,甚至有點絕望。
笛閣怎麼會有像這樣的弟子呢?看她年齡也不小了,卻不如比她入門晚的弟子……倘若她冒冒然的讓月潭做了自己的入室弟子,這個既無功德、又無資質的蠢材,到時候如何能夠服衆?萬一有哪個好事的追根究底,難保她們之前的所作所爲不會被查出來。
若水只圍繞着月潭來回踱着步子,眼珠在眼眶中亂轉。
不行,她絕不能收一個這樣的人爲入室弟子,別人問起來她也不好解釋啊……可是,如果不依月潭,又恐她生事,將之前的計劃張揚出去。
如此想着,若水不由得心慌起來,而且這個月潭絕非善類,自己這次由着她了,萬一她以後登鼻子上臉,總拿此事做以要挾那可如何事好?她堂堂宮主,豈非這一輩子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了?
不,不行,若水擡眼看着她,月潭仍傳心的吹奏,她也知這是她唯一可以出人頭地的機會,不敢有絲毫懈怠。
若水悄無聲息的轉到了月潭的身後,目光不離她的背影,只伸手在自己的梳妝檯上亂摸一氣……終於讓她摸到了一隻盒子,摸索着打開,只覺裡面應該是一支簪子……簪子好啊,若水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個。
於是她只將那支都來不及瞧上一眼的簪子摸在了手中,再次向月潭走去。
若水的武功在月潭之上,想要不引起她的注意根本易如反掌……終於,若水只帶着一付陰森的面孔站到了月潭身後,然後將手中的簪子狠狠的刺入到了脖頸的死穴中去。
下手極快極狠,可憐的月潭萬萬沒有想到若水已經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連痛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癱軟到了地上,沒了氣息。
同樣跟着她一起癱倒在地上的,還有若水,她還是第一次這樣殺人,不覺冷汗瞬間溼透了衣襟……她痛苦的搖了搖頭,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事情越來越不受控制了,她只是不希望更雪和靈溪在一起而已,可是不但受阻,現在更是出了人命。
可笑她堂堂一個宮主,爲了掩人耳目,到頭來殺人卻要靠一支簪子了……簪子?這時,若水纔想起來低頭看一眼那支被當成殺人工具的簪子。
不看倒罷,這一看,若水不由得全身顫慄,恐怖之感頓時襲遍全身。
因爲那簪子不是別的,正是她前些日子弄斷的白玉流雲簪……被她緊握在手裡的,恰巧是下半截,此時,那斷裂的鋒利處,已將若水的手掌割破,她的血不僅污了自己衣衫的袖子,也沾到了月潭的衣領上。
真是冤孽!若水痛苦的想着,自己隨手一摸,沒想到拿出來的卻是這根簪子……當日她將它弄斷,想扔卻又捨不得,畢竟若水深愛着更雪,故收於錦盒中留個紀念,卻沒想到,今日解決人命的,又是它。
這一切彷彿是一個怪圈一般,莫不是當日這支白玉流雲簪自打到了她手中以後,往下的所有事情就皆有路數了嗎?
當真是因果循環,善惡有報?
若水只看着那隻簪子和她仍在流血的手掌,先是受驚過度般癡傻的笑着,只嘆冤孽,可是沒過多久,眼神卻再一次狠毒、不甘起來。
若說她心存惡念,諸事不順倒也罷了,但靈溪又是積下了什麼功德,能讓老
天如此的幫她呢?從小到大,她除了闖禍就是惹麻煩,相比較之下自己卻是規行矩步,但到頭來靈溪卻得到了一切……爲什麼,爲什麼老天這麼的不公平!
由此可見,什麼因果循環、什麼善惡有報,根本都是一派胡言!
從今往後,我若水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盛夏的牡丹又如何?我會讓這不停變化的季節,只停留在盛夏!
她有此心的同時,黑瞳與腰間的水晶笛瞬間閃過一絲紅光,如魔似妖……
玄暉從聖劍山莊出來後,雖然安心靈溪沒有嫁給更雲,但卻顯得毫無目的。
她會去哪呢?自己又該怎麼找她呢?找到了,又能如何呢?玄暉有太多的未知,心裡竟覺得空落落的。
這些個情敵個個強勁,最重要的是,他們與靈溪的出身都十分匹配,而自己呢?卻是連靈溪喜不喜歡他都還不清楚……玄暉第一次的如此缺乏自信。
不然的話,先回閩閻門吧,他想着,自己是偷偷跑出來的,雖然有修羅給自己打掩護,但想必也早都已經被發現了吧?這回回去,須得好一通的解釋……可是,如果他回閩閻門了,父母不再同意他出來尋找靈溪怎麼辦?但如果他不回去,他們又一定會很擔心的。
玄暉想的頭都大了,如果靈溪在就好了,就算她出的主意不怎麼樣,但只要看到她,自己的心情就會一下子好起來,並且無需任何理由。
他就這樣左右爲難的以龜速前行,走了一天,不覺來到了一條小溪前,溪水清澈,被午後的陽光照射的波光粼粼,玄暉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靈溪時的情景,她坐在溪邊戲水,長髮飄飄、肌膚勝雪,宛若仙子,清靈出塵、美麗動人。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馬的嘶叫卻讓玄暉從回憶中走了出來,他不禁苦笑,果然還是有靈溪的地方更爲美妙些,那時的她在深情的哼着一首天籟之音,而現在他卻只聽到了馬的叫聲……只不過,玄暉卻突然感覺到,這叫聲好熟,以前似乎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