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館內。
劉悅坐在牌桌上替瑤瑤打牌,本身也是爲了消磨時間,並沒在意這點輸贏,看見陳志邦宛若瘋狗一般的模樣,還以爲他是輸急眼了,所以直接從籌碼裡拽出了兩張代表一百塊錢的紅色妃子,往麻將機上一摔:“你他媽要是不差錢,還能因爲二百塊錢跟我炸毛啊?錢退給你,我不JB跟你玩了,這總行了吧!”
“嘩啦!”
陳志邦聽見這話,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人侮辱了,隨後伸手就探進領口裡面,把自己那根一百多克的大金鍊子拽了出來:“小B崽子,你睜開眼睛看看,你覺得我像是差錢的人嗎?”
“我他媽看你好像個血彪,我艹你血姥姥的!”劉悅被陳志邦炫金鍊子的舉動整的一愣,隨後頓時皺眉:“你在脖子上面栓根狗鏈子,有啥好顯擺的呢,要是真牛逼,真有錢,你就把它扔了唄!”
“我憑啥扔了?”陳志邦跟劉悅急眼的原因,除了牌桌換人的事情之外,也是因爲這個人天生就比較犟,聽完劉悅的嘲諷,直接跟他打起了嘴仗。
“你不是有錢嗎,那你把鏈子扔了,然後我賠你一個,多大點事啊。”劉悅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別以爲這個社會上就你有錢任性,就他媽好像我不任性似的。”
“行,你想跟我拼一下實力,是嗎?”陳志邦聽完劉悅的迴應,直接把鏈子扯下來,攥在了手裡:“我這條鏈子,價值三萬二,我現在把它扔海里,你賠我一萬六,咱倆一起賠錢,誰不掏誰是孫子,你敢嗎?”
“行,你扔吧!”劉悅此刻感覺陳志邦像個傻逼似的,也懶得跟他計較了,完全出於順口的接過了一句話。
隨着劉悅和陳志邦吵起來,其餘幾桌的人也紛紛停下動作,開始勸着二人。
“老陳,聽吳姐一句勸,這事就拉倒吧,大家就是話趕話說到這了,你這麼認真幹嘛呀!”麻將館的老闆娘站在一邊,開口勸了一句。
“就是啊陳哥,你說你現在也混得有頭有臉的,跟一個小孩較勁幹啥!”隔壁桌一個紋着花臂的小青年,也跟着開口勸道。
“不行,我今天就非得跟他把這個事掰扯明白了!艹他媽的!”陳志邦這個人,平時就屬於那種性格執拗,而且死要面子的人,房間裡的人不勸還好,等這些人一說話,尤其是花臂青年說他混得不錯以後,陳志邦登時上頭了,隨後兩步走到了窗邊。
“咣噹!”
陳志邦右手攥着金鍊子,左手直接把臨海一側的窗子推開了。
“嘩啦!”
窗外海浪喧囂。
“嗖!”
滿心怒火的陳志邦擡起手,直接把手中的金鍊子甩出了一道拋物線,瞬間消失在了波紋盪漾的海面上,看見他的舉動,麻將館裡的人集體一愣。
“來,掏錢!”陳志邦把金鍊子扔出窗外之後,轉身向劉悅伸出了手。
“掏啥錢啊?”劉悅之前也沒想到陳志邦真能把鏈子扔了,因爲在他的認知裡,好像還沒見過這麼虎逼的人,所以聽見對方問話,明顯有點懵逼的反問了一句。
“艹你媽,剛纔咱們倆是不是說好了,我把鏈子扔了,你出一半的錢。”陳志邦呼哧帶喘的看着劉悅:“一萬六,痛快的給我!”
“我去你大爺的,你他媽把自己的鏈子扔了,你找我要什麼錢啊!”劉悅聞言,頓時梗起了脖子,此刻他雖然也在氣頭上,可是一想到要因爲打嘴仗而掏出去一萬多塊錢,他肯定不捨得,而且他平時大手大腳的,再加上給瑤瑤買了一些東西,卡里也確實沒有這麼多錢。
“你別他媽了個B的在這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咱倆不是說好了嗎,這錢誰不給,誰就是孫子!”陳志邦不依不饒。
“行,那你贏了,爺爺!”劉悅聽見這話,頓時呲牙一笑,平時張傲他們就挺願意開這種玩笑,大家互相罵一句,彼此也不掉肉,所以劉悅都已經鬧習慣了,順口就接了一句。
“刷!”
陳志邦萬萬沒想到,剛剛還跟自己針鋒相對的劉悅,竟然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忽然就服軟了。
“行了,這回你贏了,我也服了,你過癮了嗎?”劉悅看見陳志邦的表情,咧嘴一笑,拿着籌碼邁步向麻將館老闆走了過去:“吳姐,把帳給我結了吧,我不跟這個傻逼玩了。”
“我艹你媽!你他媽耍我玩呢?”陳志邦看着劉悅的背影,發現自己因爲五毛錢的小麻將,而損失了一條價值三萬多的金鍊子,氣的眼睛都紅了。
“鏈子是你自己扔的,我也沒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你扔,而且我現在也服了,怎麼還能叫耍你呢?”劉悅看見陳志邦心疼的模樣,咧嘴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去你媽的!”陳志邦看見一臉笑意的劉悅,心中怒火中燒,抄起一把椅子,直接奔着劉悅掄了上去。
劉悅雖然不如陳志邦有錢,但是要論打架,他肯定不怵陳志邦,一看對方奔自己動手,側身閃開這一擊之後,抄起桌上的菸灰缸,反手就掄了回去。
陳志邦此人雖然不上道,但這麼多年也不是安分的主,打架鬥毆更是常事,所以看見劉悅舉着菸灰缸奔着自己頭上砸過來,頓時發現這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也挺虎,當下把椅子一扔,用胳膊擋了一下。
“嘭!”
劉悅手中的菸灰缸砸在陳志邦的胳膊上,直接把他砸的退後了兩三步,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再次對着陳志邦的肚子補上了一腳。
“咕咚!”
陳志邦被劉悅一腳踹退了兩三步,被腳下的暖水瓶一絆,頓時仰面帶倒在了地上。
“艹你媽的,你不是挺有錢嗎,來,你看看銀行卡里的餘額,能不能替你抗揍!”劉悅看見陳志邦倒地,直接撲了上去。
“哎,別打了!”
“差不多行了!”
“快拉開!”
“……!”
麻將館裡面的其他人看見倆人打起來了,紛紛開始上前拉架,混亂中,劉悅手裡的菸灰缸也被人奪走,但他本身就是一個打架易衝動的人,所以掙開兩個拉架的人以後,直接撲在了陳志邦身上。
“你媽B,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陳志邦被劉悅按在地上,不斷地開始掙扎、反擊。
“嘭!”
劉悅一拳下去,登時將陳志邦打的鼻血長流:“去你大爺的!你他媽就是玉皇大帝,我打你你不也出血嗎!”
“你媽B!你媽B!”陳志邦被劉悅一頓炮拳悶在臉上,感覺視線天旋地轉,但嘴裡始終沒閒着,宛若老孃們打架一樣的揮舞着雙手,將劉悅臉上撓的全是血印子。
“今天我非得治治你這張破嘴!”劉悅看着身下吐沫星子橫飛的陳志邦,抓起旁邊的不鏽鋼水壺,對着他嘴上就砸了下去。
“嘭!”
一聲悶響過後,陳志邦感覺嘴脣一陣火燎般的疼痛,上脣被牙一咯,登時劃開了一道口子,開始順着嘴角往外淌血。
“小劉,別打了!再打真把人打死了!”麻將館的老闆娘看見陳志邦吐血,也不知道他傷在哪了,開始使出吃奶的力氣上來拉住了劉悅,旁邊幾個熟客看見老闆娘一個女的都這麼拉架了,也再次上前,終於將劉悅和陳志邦分開了。
“小B崽子,你敢打我,是吧!”惱羞成怒的陳志邦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根本沒感覺到疼,伸手指着劉悅:“艹你媽,你要是個爺們,就站在這別走,我今天非得JB找人弄死你!”
“你吹牛B,我就在這等着,看你怎麼弄死我!”劉悅一點不懼的應了一聲。
“行,今天我要是讓你站着走出這個屋,我他媽不姓陳!”陳志邦扔下一句話,轉身回到麻將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小劉,聽姐一句話,你快點走吧!你可能不知道,這個陳志邦真是在社會上混的,等他找人過來,你就走不掉了!”麻將館的老闆娘看見陳志邦真要打電話叫人,面色焦急的勸了劉悅一句,除了出於關心的角度,她也是真怕這件事情鬧大了,會影響她麻將館的生意。
“吳姐,剛纔這個B養的說了什麼,你也不是沒聽見,我現在要是走了,這人真就丟到姥姥家了!”之前劉悅跟陳志邦拌嘴的時候,可以出於玩笑的角度管對方叫一句爺爺,可是現在架已經打起來了,他肯定不能臨陣脫逃,所以十分認真地迴應了一句。
“哎呀,小劉啊,你這孩子咋這麼犟呢,陳志邦混了這麼多年,你以爲他是白混的呀,你整不過他!”吳姐再次勸了一句。
“我能不能整過他,不得整完了才能知道嗎,吳姐,這事你別管了,我自己能處理。”劉悅扔下一句話之後,也走到一邊撥通了電話。
麻將館內。
陳志邦此刻已經撥通了郝麻子的電話:“我在海錦園小區的這個麻將館讓人給打了,你馬上幫我攏點人過來!”
“你說什麼玩應?”電話另外一邊,正在洗浴中心做着按摩的郝麻子聞言,頓時一臉無語:“海錦園的那個麻將館,你就算坐在那玩一天,輸贏總共都不帶超不過五百塊錢的,你他媽跑到那種地方,去跟人打什麼架呢?”
“現在我架都打完了,你跟我說這些有啥用啊。”陳志邦梗着脖子犟了一句:“反正我已經捱揍了,你就說這事你管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