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明帶着一車人,趕到三合公司的時候,已經時值凌晨,而且三合緊閉玻璃門內一片漆黑,沒有透出一絲光亮。
“咣噹!”
開車的青年推開車門,走到商網門前,伸手搖晃了一下門上的鏈子鎖,隨後轉身回到了車內:“明哥,門鎖着呢,裡面沒人!”
“他媽的,楊東他們這是知道自己惹了禍,怕咱們來報復,所以提前躲了!”大明聽完青年的話,咬牙開口。
“明哥,咱們是在這等着,還是出去抓人?”李靜波抻頭問道。
“既然咱們來都來了,先把他公司砸了再說!”大明看見空無一人的三合公司,心中升起一股邪火。
“你們幾個,都跟我下車!”李靜波聞言,拎起腳下的鋼刀,率先推門下車,隨後四五個青年一擁而上,頃刻將三合公司的玻璃門砸的粉碎,但三合公司本就簡陋,待衆人進屋之後,翻了半天,除了推翻一些桌椅,也就沒什麼能砸的東西了。
幾分鐘後,李靜波意猶未盡的踏出三合,帶人坐回了車內,大明也伸手拍了下司機的肩膀:“去三合工地!”
“嗡!”
大明話音落,車內的司機剛剛把手搭在鑰匙上,一臺始終停靠在路邊的松花江麪包車突兀間挑開車燈,隨後猛然提速,直接奔着金盃車的側面撞了上去。
“操!”看見撞過來的麪包車,金盃裡的人集體一愣,隨即開始閃躲。
一秒鐘後。
“嘭!”
巨大的撞擊力下,金盃的車身猛然搖晃了一下,後側的推拉車門瞬間被撞進去了一個凹坑。
“踏踏踏!”
與此同時,旁邊的小巷內,楊東手裡拎着一根鎬把,帶着張傲和黃豆豆,速度極快的竄了出來。
“艹你媽,三合的人來了,都下車!”剛剛猛烈的撞擊下,大明的頭也不知道碰在了哪裡,腦門被劃開了一道狹長的傷口,滿臉是血的喊道。
“開備箱門,快點!”李靜波擡腿踹了一腳紋絲不動的車門,貓着腰向後備箱那邊鑽去。
“嗡!”
“嘭!”
李靜波剛剛邁了兩步,羅漢開着另外一臺麪包車,也從後面衝了上來,結結實實的頂在了金盃的後備箱門上,直接將金盃後面可以下人的另一個出口堵死。
“去你媽的!”大明跟車外的楊東對視一眼後,伸手就向腳下的私改獵摸了過去。
“踏踏!”
“擡起頭,向我這看!”楊東跑到金盃車前方後,手中的鎬把高高揚起。
“嘭!嘩啦!”
一鎬把下去,金盃車副駕駛一側的車窗應聲炸裂,玻璃碎屑崩了大明一臉。
“嗖!嗖!”
金盃的車窗碎裂後,楊東身後的張傲和黃豆豆,人手攥着幾個啤酒瓶,順着敞開的車窗,開始掄着胳膊向車內投擲。
“嘭!”
隨着玻璃瓶在車內炸裂,一股刺鼻的味道,頓時充斥了所有人的鼻腔。
“是汽油!”後座的李靜波聞着空氣中的問道,扯着脖子嚎了一句。
“嘭!嘭!”
在李靜波喊話的功夫,兩臺麪包車裡的林天馳和羅漢也打開車門,同時抄起腳下的瓶子,開始對着金盃車猛砸。
十秒鐘後。
金盃車內外已經滿是汽油和玻璃碎屑,車窗玻璃也被酒瓶子盡數砸碎,車內的大明等人連車都沒下來,便被酒瓶子砸躺下了三個人,其餘的人也跟着沾滿了一身汽油。
等張傲等人手裡的十數個汽油瓶炸裂在金盃車周圍後,楊東伸手,在衣兜內掏出了一根高壓電棍。
“噼啪!”
楊東手中的電棍在空中閃過一道藍芒後,順着被砸碎玻璃的車窗伸進去,直接懟在了大明脖子上:“消停眯着,你再動一下,我把你們全煉了,信嗎?!”
“明哥,咋整啊?”後座一個頭發上還在往下滴着汽油的青年,驚恐的看着楊東手裡的電棍,嘴脣顫抖的問道。
大明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冰涼觸感,咬牙看着楊東,一聲沒吭,聞着空氣中濃重的汽油味,他攥着槍,也沒敢摟火。
“槍扔出來,快點!”羅漢拎刀走到車邊後,指着大明一聲怒吼。
大明坐在車內,看着車下的楊東和羅漢,依舊不發一語,現在金盃車裡到處都是汽油,他手裡的槍一旦響了,自己這邊的人,全得變成烤鵪鶉,但是不開槍,自己這邊十來個人,拎着刀槍棍棒來了,最後連車門都沒下去,就他媽被人堵在車裡,大明着實感覺憋屈。
“雜種艹滴,我說話你聽不見啊!”羅漢看見大明坐在車裡一動不動,舉起手裡的刀,對着大明一刀紮了過去。
“噗嗤!”
車內的大明看見羅漢一刀過來,本能閃躲了一下,但車裡的空間十分有限,在側身的功夫,被羅漢一刀捅在了側肋。
“我去你媽的!”大明感受到刺骨的疼痛後,徹底急眼了,擡手將槍管子支棱到了車窗外後,嘩啦一聲拉動了槍栓。
“東子!”旁邊的羅漢在看見大明將私改獵上膛的一瞬間,便伸手推了楊東一把,隨後單手攥住槍管,將槍口高擡,指向了天際。
“吭!”
在羅漢奪槍的過程中,大明往回一拉扯,不覺扣動了扳機。
“嗤拉!”
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頓時從羅漢的手掌散發開來。
大明突兀的一聲槍響,嚇的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激靈,楊東轉身看着羅漢:“沒事吧?”
“沒事!”羅漢忍着手掌的灼痛,搖頭回應。
“艹你媽,開車跑!”金盃後廂裡的李靜波見大明開了一槍,但是並沒有將車內的汽油引燃,大口喘着粗氣吼道。
“突突!”
坐在駕駛位的青年聞言,手掌哆嗦的擰動了鑰匙門,將金盃車啓動。
“撞死他!”金盃發動後,大明指着車前的楊東,一聲怒吼。
“嗡!”
開車的青年聽見大明的喊聲,頭腦一熱,猛地踩下了油門。
“東哥!”
一直站在車側,防止裡面人跳窗的張傲,在金盃前竄的一瞬間,伸手拽住了正駕駛的車門把手。
“刷!”
楊東聽見張傲的喊聲,本能閃躲。
“咣噹!”
“你媽了個B的,沒有玩命的準備,你們過來叫囂幹你爹籃子!”車輛另一邊,張傲一聲喝罵後,伸手拽開金盃車門,攥着尖銳的卡簧刀,對着開車的小夥的肚子就是一刀。
“噗嗤!”
金盃車內的司機中刀後,方向瞬間失控,金盃車搖晃了三四秒鐘後,結結實實的懟在了三合門前的臺階上,將前臉撞的粉碎。
張傲紮了金盃司機一刀後,繼續跟着車跑了幾步,隨後單手扯着司機的頭髮,一把將人拽到了車下面,然後和跑過來的黃豆豆擡起腳丫子,對着司機頭上一頓猛踹。
“我去你們媽的!”金盃撞在三合門前之後,大明發現自己之前的一槍並沒有將汽油引燃,心裡頓時託底,在衣兜內摸出一發拇指粗的獵.槍彈後,擡起胳膊就要往槍裡壓。
“我艹你媽的,你給我滾下來!”已經跑到車邊的楊東,在看見大明的動作之後,擡起手裡的鎬把,對着車窗伸進去,對着大明臉上就是一下。
“明哥!”被堵在金盃車後廂內的李靜波,看見大明在前面不斷捱揍,拎着刀暴起後,對着楊東一刀就紮了上去。
“我去你媽的!”李靜波擡刀的一瞬間,林天馳從楊東身後竄上去,按着李靜波的頭,對着後座的窗框,奮力一撞。
“咚!”
隨着一聲悶響,李靜波的臉上霎時被碎玻璃劃了一道口子,揮刀逼退林天馳後,轉頭看着車內的人:“在車裡蹲着,只能被動挨打,都他媽順着車窗往外爬,快點!”
“呼啦!”
車內的其餘人聞言,紛紛開始拿起手裡的刀棍,貓着腰向着車窗和後車廂方向竄去。
“一羣狗籃子,在我們家門口,能有你們發揮的機會嗎!!”已經收拾完金盃司機的張傲一聲叫罵,隨後和黃豆豆撿起地上的鎬把,對着從車窗往外探頭的人就往身上砸,而裡面的人抵擋了幾下後,又再次縮回了車裡,其實這些人集體往外衝,還是能衝出去的,但是誰都不願意帶這個頭,因爲大家心裡都清楚,第一個竄出去的人,肯定捱揍最狠。
當張傲和黃豆豆把衆人堵在車廂內的時候,副駕駛的大明已經被楊東用鎬把砸的滿臉是血,根本擡不起頭來,因爲金盃的車廂裡太過狹窄,他手裡拿着一把沒了子彈的私改獵,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羅漢趁着楊東停手的間隙,將胳膊伸進車內,單手拽着大明手裡的槍管子,對着他臉上猛掏數拳後,奮力一拽,直接把大明的槍奪到了手裡。
“下車!”楊東看着被羅漢幾拳悶的有些恍惚的大明,大聲喊了一句。
大明甩了甩頭,看着楊東等人,微微咬牙:“我自己下去,你們都別動。”
“明哥,我跟你去。”李靜波聞言,也貓着腰開始往副駕駛那裡鑽,其餘的青年則都一動未動。
“我自己去,你在車裡吧。”大明話音落,兩腳踹開了有些變形的車門,站在了楊東身前:“車裡這羣小孩,跟今天的事沒關係,你要整,就整我自己,讓他們走!”
“嘭!”
“什麼叫他們跟今天的事沒關係?怎麼着,他們是跟着你來旅遊的?!”不等大明把話說完,羅漢對着大明的肚子上就是一腳,隨後在他衣兜裡掏出了兩發子彈,向槍裡壓了一發後,指着車內衆人:“手裡的傢伙全順着車窗扔出來!”
“噹啷!”
正對羅漢槍口的一個青年聞言,毫不猶豫的擡手,將刀扔出了車外,其餘人也跟着紛紛效仿,五秒鐘的功夫,一車人被盡數繳械。
看見車裡衆人的舉動,大明捂着肚子,鋼牙緊咬,一言未發。
“兩個月前,帶隊捅傷他的,是你吧?”楊東指着林天馳,臉色陰沉的向大明問道。
“對,是我!”大明看了林天馳一眼,點頭應和:“王旭也是我捅的!”
“行,那你別走了,留下吧!”
“隨便!”大明梗着脖子迴應道。
楊東說話間,又掃了一眼車內的李靜波:“還有他!”
“踏踏!”
張傲聞言,指着車裡的李靜波:“說話聽不見啊,還得擡你嗎?”
“操!”李靜波罵了一句,隨後鑽到副駕駛位置,也下車站到了大明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