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突然聽到白無常又開始說話了:“鬼殘兄,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呀。今天怎麼沒看到鬼破兄呢?”
只聽一個聲音如夜梟鳴啼:“哎呀,這不是兩位鬼差大人嗎?不在鬼界維持秩序,怎麼會到我這人鬼同憎的地獄裡來了呢?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還不知道嗎?還要來看老子的笑話嗎?”
白無常笑道:“怎麼敢呢?我們倆就是想着鬼殘兄今天一個人呆在地獄裡一定十分無聊,特地來陪陪鬼殘兄聊聊天,打發一些時間的。你看我們兄弟二人還不是也沒有去嗎?也沒什麼嘛,下次就會輪到鬼殘兄了。”
鬼殘笑道:“哎呀,這個話要從老黑的嘴裡說出來我還能信,聽白兄說呀……嘿嘿,說吧,你們倆不想辦法去會會鬼姬,來找我有啥事吧。”
白無常訕笑一聲,說道:“老黑我是在邊上嗎?我們倆還不是一個意思嗎?唉,我們倆還不是和鬼殘兄一樣,都只有等下次了,不過我們知道鬼殘兄也和我們兄弟一樣,也是十分的想去參加這次的鬼姬大會,也知道鬼姬手中的鬼靈丹一定不夠,因此想來和鬼殘兄打個商量。”
鬼殘笑道:“什麼商量?”
白無常道:“也可以說是想打個賭。”
鬼殘笑道:“白兄可真瞭解鬼殘呀,知道鬼殘喜歡打賭。你想打什麼賭,怎麼賭?”
白無常乜了一眼黑無常,說道:“我和老黑都有一顆五級鬼靈丹,我想你也有一顆,有三顆就可以去參加鬼姬大會了,因此我們來就是想得到你那一顆,我們倆起碼也可以有一個人能參加了,當然也不讓你吃虧,如果你贏了,那我們的兩顆都歸你,這樣你就可以去參加這一次鬼姬大會了,當然我們倆還要負責替你看守,行嗎?”
鬼殘十分驚訝,看看白無常,又看看黑無常,直到老黑點了點頭,這才相信說道:“不是我聽錯了吧。嘖嘖,看來白兄這次來是志在必得了,不過既然黑白二兄都親自到我這地獄來了,我也就不能讓你們白來了,誰讓我鬼殘愛賭呢?說吧,主隨客便,想怎麼賭,我都接着就是了。”
白無常笑道:“鬼殘兄也不用緊張,這完全是我們兄弟二人覺得無聊了纔來胡鬧的,輸贏也沒什麼的。就隨便打個賭,試試我們從陽間學來的那個什麼足球射門吧,聽說鬼殘兄對這個也是很感興趣的。”
鬼殘一聽,心裡更高興了,抑制不住的笑道:“看來黑白二兄真是有備而來了,連我的愛好也打聽得很清楚了,不比也是不行了,只是這裡也沒個球的,怎麼比呢?”
白無常也非常高興,事情果然按照自己的預計在發展,馬上說道:“只是隨便玩玩,也不用太認真嘛。隨便找個東西變個園的就行了,和陽間的點球決勝一樣互射五球,你和黑老弟互守互射,當然如果第一輪對射下來,結果一樣就要金球決勝了,怎麼樣?”白無常心裡想,肯定不會出現金球決勝的場面了。
鬼殘心裡和白無常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在我鬼殘的地盤上比賽射門怎麼可能拖到金球決勝呢。忙滿口答應道:“好啊,這樣也比較公平。我去找個球就開始吧。”說完馬上就到地獄的牢房裡找了一個還沒有被處置的鬼魂來,把事情也暗示了一下,直接就把它變成了一個足球,回到了場地中。
黑白無常自然不會再提出什麼異議了,只是找了兩個柱子就做了一個門,就簡單的開始了比賽。這樣的比賽自然不會再有一絲的懸念,老黑很快便以五比二的大比分“十分懊惱”的輸給了鬼殘。鬼殘興高采烈的從黑白無常二人手中收走了兩顆米粒大小,毫無光澤,如耗子屎一般的兩顆珠子。志得意滿的給兩個心甘情願的替自己打工看門的二鬼差交待了兩句,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地獄,興沖沖的向鬼姬府而去。
平逸志不由得連連大叫完了,知道這纔是自己萬劫不復的開始,只要是有一點知識的人都知道地獄是一個什麼地方,雖然沒有一個進入輪迴的人還能記得那地獄火海的滋味,但上刀山,下火海,滾油鍋對人類的警示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了。平逸志近乎瘋狂的大叫着黑白無常,還想質問他們自己究竟是今生還是前世做了什麼天大的壞事,竟然被送到了這十八層的地獄當中,而且還是最慘絕人寰的火海之中,可根本就沒人理他的問題,就被心急的白無常猛然的抖動了黑無常的黑幡,將他從一個無盡的黑暗中拋到了一個火紅敞亮的,鬼哭狼嚎的地方。
在連續的翻滾中, 平逸志終於又見到了久違了的亮光,可這還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出現在他還不太適應的眼睛中的是一番無比可怕的影像,四周都是巨大如山,卻又洶涌如巨浪般的火焰,刺得他的眼睛實在難以張開,因爲眼睛還不太適應,所以看得還不是很清楚。而沒有怎麼受到影響的耳朵中聽到的聲音讓他感到更加的可怕。
巨大的火舌席捲而來的聲音如山崩海嘯般,震耳欲聾。但如此大的聲音卻仍然掩蓋不住其中不斷傳來的那些在火海中備受煎熬的鬼魂發出來的淒厲慘嚎!此起彼伏的慘叫讓他不由得覺得無比的緊張和害怕,更加深了對黑白二鬼的怨恨。不由得也跟隨着裡面的鬼魂發出了無比憤怒和淒涼的叫聲。
黑白無常在外面早就用意識鎖定了平逸志的靈魂,這時聽到他發出的叫聲,雖然也有一絲的不忍,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即將成爲暴發戶的興奮。平逸志無奈的跟着大叫了幾聲,覺得累了,停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雖然是到了火海之中,卻根本沒有感到絲毫的炙熱。那些巨大的火舌卻也是有知覺一般的奮力的向自己撲來,將自己全身都包圍起來,大有一股不將自己燒死誓不罷休的勁頭,自己卻象是被包裹在一個鏡子裡看外面一樣,沒有絲毫的灼熱感。剛開始有一點的奇怪,不過一會他就醒悟過來,原來真的就是那股包圍着自己的陰寒之氣暫時幫自己抵抗住了這火海的燒烤。“也不知道能抵擋多長的時間,還是快快想辦法吧。”平逸志就不再浪費力氣大聲叫喊了,想趁着這段寶貴的時間來思考一下脫困的辦法。
“怎麼回事?不會這麼快就被燒死了吧,這也太簡單一點了吧。”黑無常的頭腦簡單一些,一會就沒聽到聲音了,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道。
“怎麼會呢?擁有那麼大的鬼靈丹的幽靈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報廢了呢?你也不想想。你再感受一下,那傢伙一定十分厲害,正在用冥界帶來的陰氣抵抗火海的炙烤,可能正在想怎麼脫困呢。我們一定要把他困在裡面,不然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黑無常似乎早就被白無常罵慣了的,也不反駁他,只是說道:“就是,我就是覺得奇怪呢。我們一定不能讓他逃了。”
平逸志可還真的是想逃,但他一點功力都沒有,哪裡又動彈得了呢。但這兩個人的對話卻還是提醒了他,那就是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他想只有想辦法恢復自己失去的功力纔有一線的機會才能逃得了,於是他再也不敢胡思亂想的再去浪費時間,馬上按捺自己的衝動,凝神靜心,努力的將心神沉到了自己的丹田之中,一個是想去和那顆已經變得更大了的鬼靈丹取得聯繫,一個是想再去將自己放回到丹田的那一點點的功力找出來,讓他們在體內的經脈中流動起來,慢慢的來恢復全部的功力。
這一次再運功就和剛纔是完全不同了,原來由於他剛剛在幽冥界想用那些陰氣來將自己凍死時,瘋狂的運用了自己的吸星大法,那些陰氣完全是通過自己的經脈涌進自己的身體的,因此剛剛還不怎麼通暢的經脈竟是早就被打通了,中間再沒了一絲一毫的阻礙了,而因走火入魔而散入到全身的功力也有一部分隨着那些陰氣回到了丹田之中,只是自己的丹田充斥了太多的幽冥陰氣,沒能感覺得到罷了。
平逸志將自己的意念慢慢的沉入到丹田之中,感覺到一陣極度的陰寒,和他現在身處的環境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往裡面進入一點就會覺得更加的寒冷一些,憑他現在的能力實在是無法進入到這個寒流旋渦的中心,再度與那顆還在寒流的正中間不斷旋轉,吸收幽冥陰氣的鬼靈丹取得絲毫的聯繫。他忍住極度的寒冷,不顧一切的往裡面衝了幾次,但有幾次意念都差點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被捲入到飛速旋轉的寒流中去。
看來現在只有寄希望於自己能早點恢復失去的功力了,剛剛他都收集了一絲的真氣,但被他放棄了,不過也不要緊,最起碼說明了他的功力還是存在一些的,並沒有象其它走火入魔的人一般,完全的就失去了。他現在既不管火海的炙熱,也不管包裹身體的幽冥陰氣了,只是開始用心在體內各大經肪裡仔細的搜索起來,希望能儘快的得到一部分的功力,能夠幫助自己脫離苦海。
這一練起來他才真正有感到了不妙,因爲學醫的緣故,他對自己的身體對一般人要了解得更多,所以他練起功來也比別人快得多,再加上他一開始便得到了紫葉朱果和硃紅腹蛇兩種奇遇,若不是機緣巧合,是在同一時間碰上的,不然要是隻遇到其中的任何一種,他就是有十條小命都已經不在了。但是這兩種靈物的真元都只是保存在他的經脈之中,並沒有馬上就全部被他吸收。但是這一次的走火入魔,導致他的真氣在體內一發而不可收拾,尤其是他的吸星大法,竟自己啓動,將他體內的這些儲存真元全部的轉化過來了,但由天缺乏引導,竟都淤塞在經脈之中,而經他不要命的吸進幽冥陰氣時,無意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經脈是全部通了,還寬大了許多,但是那些陰氣在進來的過程中,竟是將身體的九陰真氣和硃紅腹蛇所產生的陰氣也全部吸附,同時帶進了丹田之中,幾乎已融爲了一體。但是自己的體內的必陽真氣和紫葉朱果所產生的陽罡之氣卻是被排斥在外,並且被衝擊得七零入落的,似乎都再無法聚集起來了。
他知道這樣是十分危險的,這些功力這樣停留在他的體內,會象一顆定時**一樣十分的可怕,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聽指揮了,就要出現不可挽回的錯誤,那可真是要命的。他現在也沒法還去想怎麼逃跑了,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多災多難了,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大壞事,才落到了今天這個無法逃避的局面。他再也不敢的絲毫的懈怠,趕緊運起了九陽神功,要去慢慢的收回那些可怕 的陽罡之氣,這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外面正是地獄火海的火攻,他卻不是用陰功來做一些抵抗,卻是反其道的練起了陽功,要讓黑白無常知道了,那纔要高興得跳起來了。
平逸志也不管什麼對錯了,這一練起來倒是抵擋住了體內幽冥陰氣的嚴寒了,人也比剛纔如在冰窖裡覺得暖和多了。他更加努力的練了起來。練功時真的就不知道了時間的快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平逸志突然從練功中驚醒過來,原來感覺冰冷的身體突然覺得十分的灼熱起來,他慢慢將收集起來的一部分陽罡之氣放進了督脈之中,才小心的將心神浮出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原來包裹着的那一層的幽冥陰氣由於內吸外化,早就已經被化完了,自己的靈魂則已是完全的暴露在了火海的火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