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結巴妻 / 私勸05/看書閣
將軍府後院的祠堂內。南宮離剛一進來。就被檀香味撲個滿鼻。眉宇擰的更緊了。這還是將母親送入祠堂第一次步入。卻也是帶着另一個目地。
“離兒怎麼來了。”暗落裡突然傳來老夫人的聲音。聲音略帶着嘶啞。
這一次。丞相府與將軍府撕破臉。將軍府的名聲是大降。在祠堂裡的這半個月來。老夫人也明白過來。弄成這樣的局面到底也有她的錯。
只是想讓她去接受一個結巴當兒媳。也是不可能的。
縱然心裡愧疚。主意也不曾動搖過。
“娘。皇上已下了旨。三日後兒子就要去邊關。你看看是不是去丞相府把人接回來。”南宮離語氣裡帶着一點猶豫。
健挺的身影已走到軟榻旁的椅子處坐下。定定的迎上母親的目光。
老夫人到沒有反對。“也是。人回去那麼久了。不接回來總不是一回事、、、”又尋思了一下。才道。“看看派顧總管去把人接回來吧。”
親成了。此時更不能讓兒子休妻了。不然外面還不知道怎麼排腹將軍府呢。這點老夫人還能明白。所以主動給丞相府臺階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若顧總管能把人接回來顧然好。可是人去了也是白去。還不如不去。想到唯一的方法。話在南宮離的嗓子處就像一根魚刺一樣的咔着。
“離兒。怎麼了。還是你有別的法子。”知兒莫若母。
南宮離冷靜下來。“娘。我看還是您親自去一趟吧。”
“什麼。”老夫人瞳孔瞬間瞪大。一臉的不敢置信。“讓我去接她。不行。”
沒有一絲的猶豫。直接拒絕掉。這也太可笑了。要是她真的去了。豈不成了衆人茶餘飯後的話柄了。
料到母親會有這樣的反應。南宮離耐心的解釋道。“娘。這事鬧到皇上那裡都過問過。次此我出征。不知道會何時回來。如今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將軍府呢。就看咱們會不會依仗皇上的恩寵恃寵而驕。別人旁人。就連皇上的眼睛也在那裡盯着呢。平日裡皇上最信任的是誰。還不是丞相。咱們兩家結親也是請了皇上賜婚的。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咱們不也是給皇上丟顏面嗎。如果孃親自去。丞相再大的怒氣。看在皇上的顏面上。也不會再多說什麼。娘。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見母親陷入沉思。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這樣一來。皇上也看到了。心裡也不會對咱們不滿。其實這事說起來都是兒子的錯。讓母親跟着受牽連。”
最後將過錯攔到自己身上。又哄得母親開心。南宮離的手段確實很厲害。說完最後一句。老夫人已沒有了猶豫。認真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件事情。
“事不宜遲。現在就讓人準備一下。你三日後要出征。準備的東西也很多。身邊也得帶着細心的人照顧。不如把李氏帶着。”老夫人同時也有私心。打戰和抱孫子兩不擔務。
南宮離眼裡明顯閃過冷色。“娘。哪有出征隨身還帶着侍妾的。您這不是給別人名正言順參我的機會嘛。”
聽到事情這麼嚴重。老夫人也不敢再多說。母子兩人出了祠堂。換了衣裳。顧總管隨行。帶着丫頭婆子一路有些招搖過市的向丞相府而去。
向來低調的南宮離此次之所以讓母親如此大排場的去丞相府。一方面是告訴世人。將軍府委身向丞相府道歉。另一方面讓丞相府陷入左右爲難的境地。
不論結果怎麼樣。有利的一方都是將軍府。
將軍府的隊伍一出來。就引起來不少人的圍觀。甚至有的一路尾隨着去到了丞相府。大家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此時全抱着一個看戲的心態。
丞相府的小斯遠遠的見將軍府的人過來。就已跑進府裡通報了。待老夫人的轎子落下。王總管已迎了出來。單隻出來一個總管。讓在場看熱鬧的人皆冷吸一口氣。氣氛有一刻的凝固。看來傳言中丞相要與將軍府勢不兩立有幾分真。
老夫人臉上浮起笑意。而且很深。並沒有因此而一點的不悅。這樣的大度自然是做給外人看的。想到因此而讓丞相府敗下一局。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
“老夫人裡面請”王總管不受四周的議論所影響。淡然的上前恭敬道。
老夫人隨着發出清脆的笑道。“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將軍府呢。還勞煩王總管前面帶路吧。”
王總管連說不敢。轉身已先一步在前面引路。
心下卻暗叫出奇。這老夫人今日的做事風格與往日可不同啊。弄的到像是個脾氣很好的老太太。只怕這一個舉動。就已改變了外面世人對這位老夫人的看法了吧。
老夫人心情好了。一路也欣賞起路上的風景來。看到滿是花草的丞相府。心下有些鄙視。哪有將軍府那樣的威嚴。
人到了大廳。茶喝了半棧。也不見人出來。老夫人有些坐不住了。剛欲發話。想到出來時兒子交待的話。一定要有耐性。只能忍下來。
花園裡。上官清明坐在讓下人弄的鞦韆上。輕輕的蕩着。一旁的小雀焦急的看了一眼。卻不敢插話。只能又低下頭。
另一邊。上官明也坐在小斯搬來的太師椅上。慢慢的抿着茶。兩人像跟本不知道大廳裡有個人還等着般。一身的自在。
“老爺、、、小姐、、、”小雀急的跺跺腳。終忍不住開口。
上官明垂着的眼皮動也沒有動一下。
這種事情。將軍府弄這麼大的排場。是有備而來。他左右爲難。也是最不好說話的一個。讓女兒回去他不甘心。可若不讓女兒回去。皇上那裡到時一定會問起。
畢竟將軍府都低下身段了。
上官清明這才停下輕晃的身子。小巧的雙腳落地。“爹。走吧。我回去。”
左右衡量之後。她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是沒有想到南宮離能使出這種手段。不過他既然如此接她回府。就不相信回府後還敢像之前那樣對她。
“爹。給我指幾個侍衛一起帶着吧”到時那男人真要動手。怎麼也得有個回來通風報信的才行。
上官清一愣。半響回過神來才笑道。“不用。南宮離三日後就要出征邊關。你回將軍府也沒什麼。”
噢。上官清明挑了挑眉。這對她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既然這樣。她是不是該要回她將軍夫人的權力。或許回將軍府的日子並不會無恥。
若可以的話。可以鬧的他回來之後就寫下休書。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上官清明一身的輕鬆。到有些期待回將軍府的日子了。一個人傻笑的往大廳走。跟在身後的上官清和小雀彼此對視一眼。
該不會受到刺激了吧。怎麼一個人一直傻笑。
此刻。大廳裡一片安靜。老夫人的臉色與之前相比起來。決對是鐵青色的。觸到一抹藍色衣袍走進來的嬌影。上下牙齒緊了緊。才又鬆開。
“娘、、、”一改往日的疏離。上官清明上前微微福了身子。
呃、、、
老夫人呆愣的本能道。“起、、、起來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次來又是接人的。這一幕。到讓老夫人心裡的怒氣全消。想起了來此的目地。大局爲重。
這個時候。廳內和廳外同時走進來的人皆抽氣。氣氛一下怪異起來。上官清更不明白女兒這樣的舉動是什麼意思。同樣被弄的一頭霧水的還有小雀。驚愕的一直沒有合上嘴。
顧總管微愕過後。又垂下頭。眼底閃過笑意。這少夫人不一般啊。
“老夫人怎麼親自過來了。”心裡不願意。丞相卻是面上人。
話這才扯開。老夫人笑道。“晴兒回來也半個月了。之前的事還請丞相別往心裡去。怎麼說都是一家人。舌頭和牙還有磕碰的時候呢。”
丞相朗聲笑。手捻着鬍子。“老夫人這話說的對。”
這些日子裡的觀察。讓上官清明注意到。只要自己的爹一捻鬍子這動作。說明他的心裡並不高興。甚至有些欲發火的徵兆。
正給了她說下面事的機會。“爹、、、”她起身上前。見衆人看她。才繼續道。“將、、、將軍出征。、、、府、、、府內的事、、、女、、、女兒怕管理不好。”
氣氛一下子冷僵住。無人不驚愕的擡起頭。就連下人也忘記了規矩。擡起頭看着自家的小姐。
上官清第一個回過神來。眼裡閃着光彩。恨不得拍巴掌。面上強平靜道。“嗯。縱然是這樣。老夫人年歲大了。也不能勞累幫你管府內的事。你是將軍夫人。府內的事情定然得你接管。你只管盡力就行。爹也幫不得你別的。就派幾個幫手過去幫你吧。”
女兒這一招絕啊。他都沒有想出來。斜眼看到老夫人一張欲怒又強忍的臉。他直接忽略掉。
老夫人只覺得心口氣的生痛。心更像被人活生生的挖了一塊肉般。好啊。就知道她是個不安份的。難怪會進來就給自己笑臉。難怪會把娘叫的那麼甜。
原來是在這裡等着自己呢。難怪這麼好說話的要回將軍府。想當將軍府的主事人。她也太天真了。只要自己在一天。她休想。
“明兒。你前陣子剛生過病。府裡的事不用擔心。有我管着就行。在說還有李氏呢。你只管回去好好養身子就行。”強壓下平靜。擠出一抹苦笑。
顧總管暗下連連搖頭。老夫人怎麼就這麼忍不住。先把人接回府。再說也不遲。現在只怕讓人回府沒有那麼容易了。
果然。上官明就不滿的接過話。“老夫人不必擔心。她嫁給你們將軍府。怎麼能偷懶。”
上官清明到是不再開口。相信自己說出想法。父親在一旁。就能幫自己解決好了。
碰了個軟釘子。老夫人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到也沒有開口。
上官明將話轉身一旁的女兒。“明兒。回去後好好做你本份的事。要是讓爲父知道你偷懶勞累了老夫人。定不饒你。”
上官清明應聲接下話。“女、、、女兒知道。”
老夫人只氣的差大吼出來。四個字的話都結巴。這樣的人來管將軍府。那將軍府怎麼變成什麼樣子。因身後被顧總管扯了一樣。也不敢在多言。一切只等回了府在說。
關了門。就不信別人還能知道府內的事。到時怎麼樣。還不是她說的算。
想到這些。讓老夫人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不過她忘記了剛剛丞相說的話。要派幾個幫手過去。指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吧。
眼看着天要黑了。一行人才上了路。在上官清明的轎子後面。跟隨的幾個侍衛。正是丞相挑選的心腹。也算是丞相的得力助手。
將軍府內。李氏聽了身邊丫頭打聽來的話。奮力的將梳妝檯上的東西全劃落到地。美顏的臉也因爲猙獰之色而變得狠毒。
貼身丫頭一動也不敢動。身子更是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將軍現在在哪裡。”李氏平復下情緒。對着銅鏡開始梳妝。
小丫頭忙道。“將軍三日後出征邊關。此時正在離閣的書房裡。”
李氏將一隻黑珠的釵插到髮髻上後。對着銅鏡展開一個最美的笑容後。才起身往外走。小丫頭不敢多問。小步的跟在後面。
離閣除了南宮離本人。外人沒有命令跟本不得入內。所在在入園門口。李氏就被侍衛攔了下來。
“姨娘請留步”侍衛恭敬着帶着冷漠和疏理。
李氏臉微悸。才笑道。“還請這位小哥通報一聲。”
“姨娘稍等”其中一個侍衛這才往裡面走。
不多時只見侍衛就折了回來。一臉恭敬的回道。“姨娘請回吧。將軍此時有事。不方便見姨娘。”
李氏的臉乍青乍白。卻也知道不能硬闖。憤然的轉身離去。哪裡還有開始時的客氣樣子。
自然回到屋內。收拾乾淨的屋子又免不了被一頓亂砸。嚇的下人都躲的遠遠的。生怕無辜受到牽連。
再說同時。老夫人和上官清明的轎子也進了將軍府。有小斯第一時間將消息通報給在離閣的南宮離。南宮離冷漠的嘴角微揚。終是撥回了一局。
相隔半個時辰。就有小斯過來請南宮離過去。派人來的自然是正滿腔怒氣的老夫人。
南宮離知道自己的娘定是受了委屈。放下手裡的兵書。大步就往後院去。路經清園時。在外面停頓了一下。院子裡仍舊像往常一樣安靜。彷彿院內的主人跟本沒有回來一般。下一刻才大步往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老夫人擡眼一看兒子走進來的身影。就放心哭了起來。一邊拍桌子道。“我這輩子不知道是做了什麼。老了老了還要讓人當成廢物一般。這是不讓我活啊。我看不如出家去。也省着在這裡礙着別人的眼。”
南宮離俊美的臉修然一冷。大步已走了進來。“娘。你這是怎麼了。”
顧總管站在一旁。心也跟着提了起來。他明白事情的始末。只是沒有想到老夫人到家裡就又犯起混來。這府裡看來是安生不了了。
此時。屋內除了老夫人的哭聲。四周一片安靜。丫頭們跟本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你來的正好。讓人準備一下。送我去西山的寺廟吧。”老夫人扯着衣袖抹了把淚。
南宮離眸光一寒。射出的光讓屋內的溫度又降了幾分。想到母親受委屈是一方面。可真看到母親這麼傷心。他心底也涌起火氣來。
氣氛再一次下沉。此時。南宮離沒有一句話。臉上的警告卻不言於表。
“來人。去將夫人請過來。”
沒有人敢動。直到離顧總管最後的小丫頭。被顧總管扯了一下。才匆忙的退了出去。
南宮離走過去坐到老夫人身旁。“娘。受了什麼委屈。你直說就行。哪有去寺廟的道理。你這不是讓世人罵我不孝嗎。”
老夫人含淚的目光落到兒子身上。“離兒。娘就是爲了你好。纔要去寺廟。不然只怕這個家是又要不安靜了。你出征在外。娘怎麼讓你還擔心府裡的事情呢。不如就此離去。也好讓你省心的出征。”
心下卻暗喜起來。她就知道只要回了府。一切還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南宮離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光。心下無奈。自知是母親又有什麼不滿了。可百事孝爲先。他自小又是被娘一個人帶大。不論怎麼樣。也不能駁了孃的面子。
小丫頭進清園時。上官清明剛換了一身的衣服。穿着褻衣褻褲躺在牀上。小雀端着剛洗乾淨的水果拿到牀邊的椅子上。
還來不及享受。就聽到有小丫頭在外面稟報。“夫人。將軍請您到老夫人院子裡一趟。”
上官清明挑眉。這纔剛進府就又來了。不過這次的態度到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可是派了婆子直接上來抓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