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七日,林懷玉接到盧憶霜的帖子,請她到城南莊子上看新排好的戲。
林懷玉高興不已,遂拉着林夫人一起出發。林浩博眼巴巴地看着母女倆走遠,搖頭嘆氣不止。
母親不讓他去也就算了,連妹妹也不幫他了。
一進莊子,就見吳氏也在。兩位夫人也是認識的,吳氏立刻迎了過來。
“不過是小女弄着玩意兒,自家看着樂呵樂呵!林夫人若覺得哪裡不好,可要多海涵啊!”吳氏笑着跟林夫人說道。
“哪裡!”林夫人淺淺一笑,“縣主的才華可是極好的。這故事我也聽我家女兒說過,講的真好。想來這戲也是好的!”。
“好不好,咱們誰說了都不算,要看了才知道!”吳氏挽着她的手,往後院走來。
小院裡,已經搭出一座臺子。除了吳氏,盧憶霜的兩位嫂嫂也在。看到林夫人,笑着過來行禮。
盧憶霜把大嫂柳氏也請了來,當然沒有請張氏,免得又出什麼幺蛾子。
一衆人坐定,吳氏輕輕衝着盧憶霜點頭。盧憶霜會意,對着木蘭做了個開始的手勢。
木蘭點點頭,往後臺傳了下去。
聽着一聲鑼響,臺上冒出一團白煙。待煙氣散開,就看到深山老林的景色。
一位捕蛇老人抓住一條白蛇正要取膽,一個小牧童出現,將白蛇救下。
“牧童哥,我會報答你的!”白蛇幻化成小姑娘,藏在樹後對牧童說道。
歲月荏苒,幾世輪迴。一晃千年過去,白蛇修煉有成,脫去蛇身化作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
青城山,觀音壽誕。白娘子祈求菩薩保佑,讓她早日飛昇,得列仙班。卻得菩薩指點,人間塵緣未了。需了卻這段緣分,才能的道飛昇。
接着便是收服青蛇,然後西湖尋人。
一幕幕看下來,吳氏等人都深深陷了進去。
“這蛇仙是來報恩的!也不知道那牧童現在是什麼樣子了?”吳氏笑着說道。
林夫人也笑着道:“就是,怎麼這就結束了?我還沒看夠呢!”。
林懷玉抱着林夫人的胳臂,嬌聲說道:“這不是時間短嘛!後面的還沒來得及寫好呢!母親看這戲排的好不好?”。
“好好好,好看!”林夫人倒也不是完全是恭維。
這看起來倒是比平常的說書好的多。這些女孩子扮相好,唱的也婉轉清麗,很是動人。難得的是她們還把這一幕幕都演了出來,看起來也養眼的緊。
“吳姐姐,回頭要是再排出新戲來,您一定要先請我看啊!”林夫人對着吳氏笑着說道。
“那是自然!”吳氏滿口答應。
林夫人從旁邊丫頭手裡接過一隻小荷包,遞給盧憶霜。“一點小意思,給那些女孩子們分了吧!她們也着實辛苦了!”。
盧憶霜笑着接下,“那我就待她們謝謝林夫人的賞賜了!”。說着就交給一旁的木蘭。
木蘭拿到後臺,對着小琴等人道:“看,外面林夫人給的賞賜。咱們這可是第一次賺到錢了!”。
木棉笑着道:“不錯不錯,開門紅啊!快給我看看,有多少?”
拿來一看,裡面是一包銀瓜子!大約也有幾十個,十幾兩重吧!
“挺多的,都快夠咱們一個月的月例了!”木棉笑着還給木蘭。她好說歹說,才從小姐那爭取到青蛇的角色,這時候妝還沒卸呢。
木蘭笑着道:“小姐讓我拿過來,就是給大家分一下。”。
所有人都滿面喜色。
木棉卻道:“小姐爲了這個戲,花了不少錢呢!這個,就給小姐攢着吧!”。
其他人也回過神來,笑着道:“就是就是,先給小姐攢着。等真的賺了錢,我們再分!”。
盧憶霜正好走進來,笑着道:“給你們就拿着!我又不缺這一點。”。
“木蘭,不管是樂隊還是演員,要一視同仁啊!回頭列個表,按大家的貢獻分成幾個層次,依次發放。”
“是,小姐!”木蘭趕忙點頭。
盧憶霜對着木棉還有演白蛇的二妮說道:“幾位夫人要見你倆呢,快跟我來!”。
木棉倒罷了。她從前就是在吳氏旁邊伺候的,後來纔給了盧憶霜。二妮可是莊戶上的女兒,哪裡見過吳氏這樣的貴婦人?
木棉都覺得她在發抖,微笑着安慰她道:“夫人人可好了,你別怕!”。
二妮低聲道:“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沒事,就大大方方的。別人問什麼就說什麼。再說了,這還是咱們自家的夫人,日後要是去了外面表演,還要遇到其他人呢。你這樣,是不是給咱們縣主丟臉?”木棉低聲道。
二妮心裡一凌。對啊,怎麼也不能給縣主丟臉啊!
吸了口氣,心道:沒什麼可怕的,縣主我們還天天見。其他夫人,還沒我們縣主尊貴呢!
這麼一想,頓時就不害怕了!
看着一青衣一白衣兩個女子娉婷而來,吳氏笑着道:“白娘子與小青來了!”。
兩人盈盈下拜,“見過夫人,夫人萬福!”。
“不用多禮!”吳氏和藹的說道。看了看她的假髮髻與飄揚的頭紗,點了點頭道:“這白紗,倒很有幾分意思!”。
“都是縣主娘娘設計的好!”二妮含羞說道。
木棉笑着道:“二妮,夫人是縣主的母親,咱們的東家呢!”。
二妮趕忙再次行禮,“二妮不知,請夫人見諒!”。
吳氏笑着道:“別怕別怕!叫你們來,就是想跟你們說演的好!先前霜兒也說了,要讓你們在侍郎過壽的時節演出。看你們演的這麼好,我同意了。”
盧憶霜得意洋洋的一笑。心道母親肯定會同意的,果然如此。
“我們演出,可不便宜哦!”她嘿嘿一笑,“母親,到時候可不要小氣哦!”。
“看你這小氣吧啦的樣子!”吳氏含笑戳了她腦門一指。“看情況吧!演的好,大家都滿意,自然萬事大吉。演的不好了,一文不給!”。
“那您就等着掏錢吧!”盧憶霜拍了拍胸脯說道。
轉過頭來,對着木棉跟二妮笑着道:“看到了沒?夫人可放話了,有沒有信心?”。
兩人相視而笑,大聲道:“有!請縣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