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的隆冬多雨雪,一下就是好些天,寒意侵膚,最是讓人難受。
金鑫抱着手爐坐在牀上,任由子琴幫着給自己披上了一件短款毛披風,感嘆道:“得虧這不是在南方,否則溼冷寒氣刺骨,纔是真的受不住呢。”
子琴退到一邊,把炭爐推到了牀側:“雖然如此,夫人不還是冷得不行?”
金鑫笑道:“也不知道自己過去是怎麼熬過來的。”
“跟過去比,夫人如今是好多了。”子琴說着,彷彿想起了過去的事情,說道:“想當初,每年隆冬時節,小姐你都被冷得手腳都長凍瘡了,卻還要每天起早貪黑地給幾位夫人小姐做衣裳,有幾次受了涼都病倒了,還靠坐在牀頭,就着燈做呢。現在想想,我都覺得心疼。”
金鑫靜靜地看着子琴,關於過去的金鑫的遭遇,她是全然不知的,不過,從子琴那傷感心疼的眼神裡,她也能猜想到那時的情形。
她笑了笑,說道:“看來我近幾年是養尊處優慣了呢。”
“哪裡是養尊處優慣了?夫人明顯是比過去更能幹了!”
正說着話,子棋掀起小門的捲簾進來道:“夫人,二夫人來看你來了。”
金鑫錯愕:“她不是這幾天就要臨盆了,聽說每天都躺牀上陣痛,怎麼有力氣來這看我?”
子棋撲哧笑了一聲,應道:“不是的,夫人,我說的是咱們孃家的二夫人,不是這裡的那位。”
“叔母?”
“是我。”子棋身後的捲簾掀開,掀簾的丫鬟往旁邊一讓,金柳氏款款走了進來。
外面正下着雪,金柳氏穿着厚披風,披風上還帶着點雪,整個人一進來,便好似帶着外面的寒意。
“叔母怎麼來了?”金鑫忙坐直了身體要下牀。
金柳氏見狀,忙走到牀邊,按住了她,笑道:“現在身子不便,可別拘禮了。至於我怎麼來了?這不是你快要臨盆了嗎?大家都關心,我便當個代表來看看你。回去還要把你的情況上報呢。”
金鑫坐了回去,怪不好意思的,說道:“少說還有兩個月呢,哪那麼快?”
“那也是眨眼就到了的。”金柳氏脫掉了身上的披風遞給子棋,在金鑫的牀沿坐下,伸手摸了摸金鑫的肚子,笑道:“這麼大!肯定是個壯實的小將軍!”
“哪裡說得準?”
金柳氏點頭:“也是,指不準一胎得兩呢!”
子棋聞言可高興了,忍不住插嘴道:“二夫人你也這麼說啊!我早就說了,我們家夫人肚子這麼大,不是生了小將軍那就是一胎得兩!我們夫人還不信呢。”
金柳氏直笑,很認真地衝子棋道:“你這話倒真中聽。希望到時候真借你吉言,讓你方纔所言應驗了。”
子棋得意地笑着,正要回話,卻被金鑫打發去準備茶水去了。
子棋賣了個乖,心情也不錯,哼着歌就出去了,剛到廚房,卻見小蘇正守在竈臺前盯着火,鍋裡則正不停冒着煙,陣陣香氣撲鼻。
“小蘇,你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