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聽見聲音本能地縮着身子更加靠近齊佑小聲道:“王爺,有人朝咱們這邊走過來了。”
齊佑笑着道:“放心,這裡一片昏暗,沒人會發現的,猜猜這次是誰來了?”
“王妃?”喜寶遲疑道,這個聲音很像是王妃的,但是這個時候也不好說。
等窸窸窣窣的人羣走過了喜寶藏身的花叢,齊佑拍拍喜寶示意她繼續看下去,喜寶擡頭透過花叢看到來人還真是劉王妃。
這會已是夜深了,王妃出現在這,還是尋着塔利公主而來,看來這王妃還真是打了什麼主意呢,想到這喜寶忍不住瞥了齊佑一眼,結果人家齊佑正仔細打量着亭內的動靜,壓根沒注意到喜寶酸溜溜的眼神。
喜寶憤然,抿了抿脣繼續看向了亭內,這會劉王妃正拉着塔利公主的手關心道:“塔利公主怎麼深夜到此啊,這外頭怪涼的,要是吹病了,可如何是好啊。”
塔利笑道:“多謝王妃關心,不過是有些睡不着,便想出來散散步,誰知道走着走着就到了這麼個地方,正想着回去呢,可又找不到來時的路,倒是叫王妃您擔心了。”
“公主也真是的,出來散步也不帶上個熟悉環境的奴婢,在你院裡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回來,我這也是着急便找了過來,沒想到還真找到你了,這下好了,我親自帶着你回去吧。”劉王妃客氣道。
“讓王妃久等真是抱歉,這還讓王妃親自帶路,塔利更是不好意思了,都是我給王妃你添麻煩了。”說着塔利便行了謝禮。
劉王妃便扶着道:“公主別與我客氣,我雖是王妃,但也沒什麼姐妹,昨日一見公主便覺得十分投緣,也不怕公主你笑話,我這心裡頭已經把公主當作妹妹看待了,您就不必客氣了。能邀你過府相聚也是我的福氣,走吧,明日王爺休沐,到時候我再帶你去拜見一下王爺。這會夜也深了,你同我一道回去吧。”
塔利笑道;“能得了王妃的青睞也是我塔利的榮幸,姐姐就麻煩您前頭帶路了。”
劉王妃微微笑道:“好啊,走吧。”
說着劉王妃帶着塔利離開了湖邊的亭子,喜寶這時候忍不住掐到齊佑哼哼道:“這會就姐姐妹妹稱呼上了。看來這離塔利公主進府也不遠了呢,哼!”
齊佑悶聲笑道:“你個小醋罈子,爺何時說過要娶她入府了,你這下手未免也忒狠了些吧。”
喜寶哼道:“今個塔利公主過府,王妃的迎接招待之禮都好似塔利公主定是要嫁你一般,你是不知道今個在場你那些的女人都是如臨大敵一般,王妃此意很是明瞭,難道爺會不知。”
齊佑笑道:“爺知曉啊,不過這等嫁娶之事,爺不點頭。誰也強迫不了我,更何況是王妃呢,這不過是她一頭熱罷了,幹爺何事。”
“不幹爺的事,那爲何塔利公主會進府,當時我嫁給王爺不也沒經過王爺的同意,一道聖旨就給賜婚了的嘛,難道宮裡頭就不會直接給塔利公主賜婚嘛,到時候爺就是想拒絕都難了。”喜寶酸溜溜道。
齊佑樂道:“你怎麼又提那時候啊,你那時候跟現在能一樣嘛。”
“怎麼不一樣了?”喜寶嘟着嘴問道。
齊佑被喜寶問得有些胸悶。便加重了語氣反問道:“怎麼一樣了?”
喜寶一時語塞,吱吱嗚嗚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被齊佑看毛了,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道:“就是一樣。反正這事都賴你。”
齊佑有些頭疼道:“怎麼能都賴我呢。”
嘴上說着這話,這心裡卻是無比悔恨,你說大晚上的,他抽什麼風非要出來走走,走走就走走吧,非要聽什麼壁腳。聽就聽吧還非要拉着這小丫頭一塊聽,這下好了吧,真是自找麻煩,齊佑有些不高興了。
喜寶也不知道爲何,白天見到人家塔利公主的時候都沒怎麼着,可這回偷聽了她的話後纔有些失控了,也許是那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話刺激到了她已然自我麻痹的神經,讓她瞬時間心裡滿不是滋味,不知不覺她便將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緒發泄到了齊佑身上。
聽着齊佑有些敷衍的迴應,喜寶頓時便委屈起來道:“就賴你了,就賴你了,你貴爲王爺,位高權重,又儀表堂堂風流倜儻,多少小姑娘爭着搶着擠破腦袋都要嫁你做妾呢,我嫁給你前頭就有一堆的姐姐不說,這後頭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妹妹呢哼”
聽着喜寶的埋怨,齊佑不知爲何悶得厲害,豁地一下從地上起身扔下一句“無理取鬧”後便轉身出了花叢。
齊佑突然的變臉離去,讓喜寶愣了一下,坐在花叢中的她望着齊佑遠去的背影突然一陣心酸,默默流下了眼淚,慢慢的視線模糊了,喜寶便將頭埋在膝間,緊緊摟着雙臂,黑暗中任由眼淚就這樣沾溼了衣裙??
不知道埋頭哭了多久,喜寶隱約間聽到了腳步聲,警惕的她便擡頭望去,早已離去的齊佑卻一臉心疼夾雜着無奈的模樣又出現在了她身邊。
喜寶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便又接着將頭埋回膝間接着哭了,此刻的她委屈還沒發泄完呢。
齊佑就這麼皺着眉看着坐在花叢中抱着雙膝正委屈着的喜寶,說實話,剛剛他確實是起身離開了,可這還沒走出多遠,便又忍不住心軟了,畢竟喜寶是因爲在乎他纔會這樣不依不饒的,他這樣憤然離開,留小丫頭一人在呢實在不妥,想到這齊佑便又快步奔回去了。
本想解釋幾句緩解尷尬的,誰知道這一回來便看見小丫頭屈膝埋頭哭泣,好生的委屈和蕭涼,這心便都跟着痛了起來,此時他不免有些埋怨自個,都這麼大人了,不該和小丫頭置氣的,看看這丫頭都哭得連自個都不認識了,到最後還不是自個心疼。
想到這,齊佑便蹲下身子摸了摸喜寶的小腦袋。喜寶置氣一樣地扭了扭。
看着喜寶的小動作,齊佑笑了:“你啊你,也就你這個小丫頭這麼使性子,爺捨不得生氣。要是換了其他人,爺早就怒了。”
喜寶騰地一下擡頭紅着眼睛道:“你剛剛不也走了嘛!”
齊佑抹着喜寶臉上的眼淚道:“哪裡捨得,這不是又乖乖地回來了嗎。”
“你剛剛還說我無理取鬧來着!”喜寶記仇地憤憤道。
齊佑一愣笑道:“你剛剛確實有些無理取鬧。”
此話一出,喜寶便委屈地就要扭臉過去,卻被齊佑挾制住道:“你還急了。你自個說說,爺之前是不是同你講過,爺是不會娶暹羅公主的,上頭也不會讓爺娶她的,是不是?”
喜寶思量片刻委委屈屈地點頭道:“爺是說過。”
“既然爺都說了,你就該相信爺,這不過是王妃一廂情願的事情,你又拿來與我置氣,你說是不是你有些無理取鬧了?”齊佑問道。
喜寶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我不是擔心嘛爺卻那樣兇我??還拋下我不管??這黑燈瞎火的??你就不怕我出事嘛”越到後頭喜寶越是有些埋怨的意味。
“哎呦,你還倒打一耙。爺哪裡是兇你了,不過是語氣重了些,再說了爺哪裡拋下你不管了,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不得理也不饒人呢。”齊佑寵溺地笑道。
喜寶吸吸鼻子道:“反正爺剛剛就是離開了,就留人家一個人在這委屈的。”
齊佑知道再這麼跟喜寶掰扯下去,估計這一夜就別想睡了,他只能無奈地摟過喜寶笑道:“好好好,是爺不對,不該離開的,不該留下你一個人委屈的。都是爺不好,爺這不是也回來了嘛,你就別委屈了。”
喜寶將頭埋在齊佑懷裡依舊委委屈屈道:“爺,我是無理取鬧了。可是我也是捨不得爺啊爺就那麼狠心??說走就走的爺有那麼多女人不缺我一個,??可我只有爺一個人而已?我不想的嘛可是我真得害怕”
齊佑抱着喜寶嘆道:“傻丫頭,爺都說過多少回了,爺前頭的女人都是沒辦法的,可是爺的心一直在你這啊,你還怕什麼呢。”
喜寶攥着齊佑的前襟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齊佑擡起喜寶的小腦袋,抹着她的殘存的眼淚接着道:“好了,不哭了,咱們都出來好久了,你院裡的奴婢該是要着急了,咱們回去吧,爺可不想一整夜蹲在這抱着你吹風。”
喜寶點點頭便打算起身,可是坐在地上太久了,雖然被齊佑抱着可這腿還是痠麻痠麻的,還沒恢復。
這不,喜寶一個腿軟就要朝着身後的海棠花叢中倒去,好在齊佑反應快,使勁扯了喜寶一把,一個轉身便抱着喜寶一同滾進了花叢中去,齊佑是背躺在花叢中,而喜寶是結結實實地摔在了齊佑身上,這倒是有些投懷送抱的味道。
緩了緩的齊佑便調笑道:“呵呵,知道你喜歡爺,但也不用這樣着急啊,爺倒是沒試過在這花叢中的滋味,不見意陪你瘋一回。”
喜寶剛剛哭過早就失去了力氣,這樣被齊佑調戲,更是氣短,噘着小嘴就要不高興了,齊佑見狀便微微起身,捏過喜寶的下巴吻了上去,好一會才曖昧道:“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渾身都有力氣了。”
喜寶被氣急道:“你?”
齊佑卻笑着上手去解喜寶的腰帶道:“這樣的月色,這樣的花叢,倒是別有一番情趣,既然你這樣主動,那本王自然是盛情難卻嘍。”
喜寶立刻拼命護住衣衫抗議道:“不行?不??不行白猿還在呢不行?”喜寶知道無論何時,白猿都會在暗中守候的
喜寶此話一出,齊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確實這白猿也看了半天戲了,可早在他們相擁倒在花叢的時候,白猿就已經很識趣的離開了,想到這他便笑道:“白猿比你有眼色多了,這會估計已經回到梧桐樹上去了,沒人打攪咱們的新嘗試了,嘿嘿,爺還真有些迫不及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