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皇后娘娘還真的微服出訪去了了慎王府,早晨進到府裡到了下午宮門快要落的時候才趕回宮裡,到底說了些什麼就不大清楚了。
只是知道那日之後的第二天,慕容氏便以養病爲由被慕容老太傅接回府去了,離開那日全是慕容府上的人伺候在左右,一直也沒見到慎王的身影。
外頭的人還都以爲,是那次驚馬慕容王妃尚未恢復,因爲宮裡頭也是以此爲名準了慕容老太傅的請求的,但是慕容老太傅的突兀行爲還是就讓宮裡頭炸了鍋。
雖然齊文帝不屑於過問兒子兒媳之間的那點私事,但是這事情明顯要扯到朝前來了,他還是有些生氣的。
而皇后那日去慎王府除了知曉了慕容氏的心意之外,倒是什麼都沒能再問出來,慎王冷着臉不提,慕容氏也是冷冷地不願多說,倒是讓她這個皇后心裡隱約察覺到了不安。
回到宮裡,皇后立刻傳來的德妃問話,想着這一個多月來,慕容氏倒是到她宮裡去過幾回,想必能問出些什麼。
結果德妃知道這個消息後也是一籌莫展道:“皇后娘娘,這事臣妾還真不清楚,臣妾只是知道慕容氏可能跟慎兒起了口角,那兩次都是慕容氏單獨來到,慎兒一直就沒出現,擱在平日裡這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所以上一次慕容氏來到時候,臣妾便關心了幾句,她也只是冷清地笑了笑。什麼都沒說罷了。”
皇后嘆道:“看來這事怕是嚴重了,前幾日皇上宣本宮覲見,說是慕容老太傅親自向皇上他求恩典,想帶慕容氏回家休養,本宮一聽這事就覺得奇怪,雖說那次驚馬確實嚴重,但是慕容氏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犯不着一定要回慕容府上啊,本宮還沒說什麼呢,皇上卻更擔心了。非得讓本宮出宮去看看。結果在慎王府上待了一天也沒問出個什麼來,想着妹妹你這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德妃道:“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時間臣妾因爲孩子的事情跟慎兒和慕容氏都鬧得不大愉快。這次慕容氏又因爲驚馬傷了身子。臣妾就更不想說什麼了。慕容氏來了,臣妾也就只是說些面子話罷了,不過姐姐這麼說看來慎兒同慕容氏之間確實出了什麼問題吧。不過說不定不是壞事呢。”
皇后看了德妃一眼道:“德妃,你怎麼這麼說啊?”
德妃一挑眉道:“皇后娘娘,說句實話,要不是慎兒真心喜歡慕容氏,尋死覓活地非她不娶,臣妾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慕容氏那個丫頭的,雖說她是慕容老太傅親自調教出來的姑娘,確實才貌雙全少有人能比,但是臣妾總覺得她身上透着一股子清冷氣,不是個能安心居家過日子的人,更不是個能讓慎兒穩定幸福的選擇,可是慎兒卻被慕容氏迷得失了魂,臣妾再怎麼反對也沒用啊。”
皇后道:“是啊,你這麼一說本宮心裡也覺得是這個理,可是當時慎王那孩子以死相逼,本宮也不能狠下心去啊,不過這些年慎兒同慕容氏一直是琴瑟和諧,倒也是美滿,就算是因爲孩子是事也沒能鬧成這樣,這次到底爲何鬧得這麼僵,連一向低調的慕容老太傅都驚動了,哎??怕是皇上心裡頭也不舒服啊。”
德妃擔憂道:“怎麼,皇上責罰慎兒了?”
皇后搖搖頭道:“倒是沒有,可是德妃妹妹,你想想看,七八年前慎王爲了能娶慕容氏爲妻已經鬧得滿朝皆知了,皇上也有些不悅,這次再鬧開了,保不齊皇上不會往心裡去的,慎王已經是個閒散王爺了,本就靠着皇恩庇佑,再這麼下去,本宮真怕他失了聖心啊!”
德妃嘆道:“皇后姐姐說的是,可是臣妾也只能是擔驚受怕,但卻沒有一點辦法,這孩子倔起來,什麼都不會說的,雖然臣妾養了他這些年,也是真心當他是自個的親生骨肉般心疼,但是這孩子就是像跟臣妾隔着什麼,雖然孝順得很,但是很多事情卻不會向我這個母妃提起,哎到底不是親生的,再用心也是有距離的。”
皇后愣了一下便道:“德妃,這孩子自打出生就一直養在你身邊,這跟親生確實沒什麼差別,你別瞎想,你這些年對慎王的用心,本宮和皇上都是看在眼裡的,所以,這次本宮特意先來問問你的意思。”
德妃沮喪道:“臣妾能有什麼意思啊,說到底都是臣妾不夠堅持,要是當初堅決反對這門婚事,怕是臣妾連孫子都抱上了吧,更別說還會出這些事了。”
皇后勸道:“德妃妹妹啊,這事都已經發生了,沒有什麼悔不當初的了,現在趕緊想想辦法纔是啊。”
德妃氣道:“皇后娘娘,慕容老太傅硬要這樣做,臣妾能怎麼辦,只要慕容氏回去了這就相當於打了慎兒和皇上的臉,這樣的兒媳婦臣妾實在消受不起。”
皇后一臉不贊同道:“德妃,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想???”
德妃冷笑道:“皇后姐姐,只要他慕容家敢這麼做,那臣妾也只能順着他們的意思了,大不了再爲慎兒尋一門更合適的人家嘛,怕他們不成!”
皇后勸道:“好妹妹,這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更何況這事還沒弄清楚,也不至於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可不要斷了後路啊。”
德妃不屑道:“皇后娘娘,這那是臣妾也斷了自個的後路啊,這分明就是慕容老太傅逼的啊,當初娶她就是個錯誤,現在有機會了,也許不是件壞事,實在不行,本宮就先幫慎兒娶一門側妃,她慕容氏走了,怎麼還讓慎兒爲了她一個女人守身如玉,想都別想,我絕不允許。”
皇后擔憂道:“德妃妹妹!”
德妃卻起身道:“皇后姐姐,您也別勸了臣妾了,只要他們慕容府做得出來,臣妾我就立刻再幫慎兒娶了側妃,倒要看看她慕容氏能硬氣到什麼地步,哼!”
皇后急道:“德妃妹妹,這事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啊,不能害了慎王啊。”
德妃笑道:“皇后姐姐放心,臣妾自然會等慕容府那邊表了態再說的,多謝皇后關心,臣妾宮裡還有事沒處理呢,就不打擾皇后來了,臣妾先行告辭了。”
說罷,德妃不顧皇后的擔憂和反對,便甩了袖子回宮去了,而皇后卻更擔心了。
一旁伺候的齊嬤嬤嘆道:“皇后娘娘,德妃就是這樣的脾氣,您臉色有些不好,沒事吧?”
皇后看了一眼齊嬤嬤道:“嬤嬤啊,要是真如德妃所說,這事怕是不能善終了,慕容老太傅一向德高望重的,要是真硬碰硬的,別說德妃,就是本宮也沒有多大的勝算,更何況怎麼樣都會影響到慎王的啊。”
齊嬤嬤道:“那是皇后您宅心仁厚,處處爲這幾個王爺考慮,可是這件事畢竟不是皇后娘娘您出面就能解決的,這要靠時間和人心啊。”
皇后嘆道:“是啊,這些孩子們啊,真是讓本宮頭疼,尤其是慎王和慕容氏,從成婚開始就不讓人放心,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到了現在,又鬧出這麼一出,哎,要真是慕容氏離了府,怕是德妃和皇上都不會善終的,哎,頭疼啊
”
齊嬤嬤一邊爲皇后按着頭一邊道:“皇后娘娘,這都是孩子們的事,您爲何不讓孩子們之間去協調看看,說不定就能化解了。”
皇后閉着眼睛道:“本宮也想過,只是慕容氏一向清高,和其他幾位王妃關係也是淡淡的,讓誰去都覺得尷尬,而慎王那也是一樣,這事還真是有些棘手。”
齊嬤嬤接着問道:“主子,那皇上那邊是什麼意思,咱們只要不違背皇上的意思便好。”
皇后嘆道:“皇上自然不願見到僵局了,只是這事他交給本宮全權處理,本宮也不好總去麻煩皇上吧。”
齊嬤嬤點點頭道:“皇后娘娘,您確實爲難了。”
皇后皺着眉心嘆道:“哎,希望必要出現最壞的結果,至少還有彌補的空間???”
可是皇后才擔心了沒一日,慕容老太傅便直接打臉了,先斬後奏直接接慕容氏回府去了,皇帝雖然有些怒氣,但也礙於慕容老太傅的面子,沒怎麼發作,可是這心裡頭的疙瘩算是化不開了。
慕容氏和齊慎鬧得挺嚴重,而喜寶這邊卻什麼都不大清楚,準確地說是顧不上,她快一個月沒好好吃東西了,除了肚子有些微凸之外,就連喜寶圓乎乎的小臉都瘦的只剩下巴尖了。
別院裡的人都快急瘋了,趙宗鎮更是請了假一直陪在喜寶身邊,齊佑也是空了就趕緊趕到喜寶身邊陪着,兵部的事情多半都交給齊哲來處理了,遇上非常緊急地他才趕回去處理一下,其餘時間他就這麼一直抱着喜寶哄着,騙着她多吃一兩口。
本身齊哲一直想要去看喜寶,可是眼看着齊佑忙得腳不沾地的,他也只好儘量幫着齊佑分擔公務,好讓齊佑的壓力能稍微輕一些,能讓齊佑多陪在喜寶身邊。
這日,好不容易趕上休沐,而兵部的事情又不多,齊哲這才得了空閒來看望喜寶。
齊哲也是兩個月多沒見到喜寶了,雖然知道她孕吐反應強烈,但是這親眼瞧見了還是有些驚心,喜寶比還沒懷孕前看着更消瘦,他甚至覺得比驚馬剛就回來的時候還嚴重。
不過好在經過一個月的折騰,喜寶的孕吐倒是好了不少,可這胃口卻一直不好,只有齊佑在的時候能騙着,哄着吃些東西,其他時候,喜寶幾乎是什麼都吃不下的,就連她最愛的點心也都失去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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