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心疼你皇兄嘛。”喜寶有些無奈。
“呃……他是我皇兄,是我的哥哥,我如何不心疼呢,換作是你,若是趙尚書或是趙將軍和自家夫人起了爭執,你會視而不見?”齊哲歪着頭道。
“少轉移話題,這件事的性質不一樣。”喜寶不認同。
“有何不同?哎……不過就是因爲皇兄他是九五之尊嘛,這事說起來也是朝廷大事,皇兄就是不與你講也實屬應該,可他還是惦念着,怕你出事,不然也不會一直讓白猿守在你身邊,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許離開,小嫂子,我知道你是在生氣皇兄的隱瞞,可難道就因爲這一件事要抵消到你和皇兄以往的情意嗎?”齊哲將話題說的嚴重了些。
“哎……”喜寶應該是將齊哲的話聽進去了,這連連嘆氣,卻沒有說話。
“小嫂子,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可氣大傷身,最後難受的是你自個,心疼的可是皇兄他老人家,你倆彼此相愛,何必爲這點事情僵持不下呢,再說了,皇兄如今可是最脆弱的時候,你這又加了一把勁,皇兄這日子可真不好過了。”齊哲如實道。
“他……他怎麼了?”喜寶這段日子倒是對於齊佑有些不聞不問。
“哎……皇兄先是處理了一個親王,一個嫡子,這太后和皇后能善罷甘休啊,這段日子是變着法地叨擾皇兄,爲的就是想替他們求情,皇兄這段日子可是要被煩死了。”齊哲提起了太后和皇后的事情。
“聖旨已下,處決已定,她們再如何也撼動不了皇上的心意吧?”喜寶不確定道。
“想讓皇兄改變心意,那可是相當困難的,可即便如此,皇兄也是不堪其擾,畢竟你也知道齊慎的事情,如今太后也是窮途末路。輸得徹底,隱隱要有些不管不顧的樣子,聽說皇后也因此跟太后鬧了一場,而且太后有退位的心思。”齊哲將這些天來聽到的事情一一道出。
“皇后和太后不是親姑侄嗎?爲何要起了爭執?”喜寶倒是來了興趣。
“還不是因爲齊慎和二皇子的事。皇后總覺得是齊慎連累了二皇子,聽皇兄說,皇后一直不知有關齊慎的真相,後來皇兄讓她親自去問,那夜皇后和太后便出現和激烈的爭吵。後來,雙方都請了太醫,看樣子,像是都氣得不輕。”齊哲嘆了一口氣道。
“皇后一直不知?這怎麼可能,她可是劉家人呢!”喜寶不信。
“哎……一家人未必就是一條心啊,再說這事本就是宮中秘辛,也不好得誰跟誰絮叨吧。”齊哲摸摸嘴,捧起一盞茶道。
“哎……這麼說來皇后還是個可憐人了。”喜寶倒是有些心裡不忍了。
“哎……小嫂子,說實話,皇后確實有些無辜。雖然……雖然她曾爲難過你,可說到底這件事她也是稀裡糊塗被牽連的,如今劉霸中風靜養,二皇子昏迷纔剛剛甦醒,太后又沒了念想,這皇后夾在中間是相當難受的。”齊哲對於皇后一直都是平平,沒有討厭,也說不上多喜歡。
“是啊……皇上雖然對於劉家網開一面,可這樣的情況,劉家也離傾覆不遠了。”喜寶無奈搖頭道。
“嗯……說實話。現在想來真覺得如同夢一場,劉家曾經可是前朝最大的世家,連着出了兩位皇后,可以說是寵冠天下。權傾朝野,可如今不過匆匆十幾年的功夫,它便也衰敗如此了,哎……這天下大事也真叫人琢磨不透。”齊哲難得如此感慨。
喜寶瞧着齊哲難得一本正經的模樣便笑道:“呵呵,你何時也這麼能感慨萬千了啊?”
“哎……也許是上年紀了吧,這心裡淨是想些這過往的事情。哎……”齊哲還在一本正經。
喜寶卻沒忍住“噗嗤”一聲笑道:“成成成,你這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好意思叨唸自個上了年紀,也不嫌害臊。”
“哎呦,小嫂子,我是年紀不大,可這些年我被皇兄壓榨得夠嗆,這心裡不定多滄桑呢,怎麼能不老啊!”齊哲挑眉抗議道。
“呵呵……你啊……這話可別讓皇上聽到,到時候我可不替你描補。”喜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嘿嘿,那是自然,只要小嫂子不說,皇兄是不會知道的。”齊哲一臉狡黠。
喜寶很是無奈,只能微微橫了齊哲一眼又問道:“那太后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哎……齊慎入獄被廢,太后不也沒了念想嘛,如今她倒是看開了,說什麼都要請皇兄廢了她太后之位,說是要陪着齊慎一道離京,儘儘母親之責,這件事弄得皇兄很是頭大。”齊哲有些無奈。
“太后是在威脅皇上?”喜寶很敏銳。
“可不是,太后就是輸得徹底,再沒什麼可失去的東西了呃,索性也不在乎了,倒是威脅起皇兄來了,可皇兄仁慈,這事又不是什麼簡單的小事,皇兄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太后便就每日去求,哎……”齊哲對於太后的行爲很是不贊同。
“太后這悔恨來的也太遲了吧,齊慎因爲她落到如此境地,怕是已經恨死太后了吧,太后怎麼還……”喜寶有些恍惚。
“是啊,皇兄和我也是這麼認爲的,看得出來,齊慎對於太后的怨恨不比對皇兄少,即便太后願意去,可這不代表齊慎願意接受,再說了,這廢立太后那可是朝廷大事,歷朝歷代倒是沒有先例,這不是爲難皇兄了嘛。”齊哲嘆了一口氣道。
“哎……太后……呵呵……想必皇上定然不會讓她如願的,一旦如此,這先帝時期那段塵封舊事就會被披露出來,皇上的嫡子之位就會被質疑,雖然不至於撼動江山社稷,可這些流言蜚語怕是會傷人不淺,這往後也少不了有些人會再打什麼歪主意。”喜寶分析道。
“是啊,所以皇兄也很爲難。”齊哲道。
“這都小十天了,爲何還不執行旨意驅逐齊慎出京呢?”喜寶不解。
“這個……一來是因爲二皇子昏迷纔剛剛甦醒,身子還很孱弱。二來,這不是要快到歡言大婚了嘛,皇兄不想出現什麼意外,所以便安排過了歡言婚禮再執行旨意。”齊哲解釋道。
“這還有半月了。”喜寶自言自語道。
“是啊。素問也說了,這半個月足夠二皇子恢復了,畢竟皇兄已經將二皇子過繼齊慎名下,這要離京也是一道去的。”齊哲說道。
“哎……這麼長時間,那怪不得皇后。太后會煩擾皇上了。”喜寶失笑道。
“哎,那都是皇兄仁慈,要是換了我,我就直接殺了他們便是,哪還有後頭這些個事呢。”齊哲打心裡還是覺得自家皇兄是在給自個找麻煩。
“他若真如此,就不會是齊佑,不會是當今聖上了。”喜寶還是很瞭解齊佑的。
“哎……也倒是,可他一個人煩悶就好了,這種事又不是什麼好事,可皇兄還非得扯上我一道犯愁。哎……我這命喲……”齊哲有些自怨自艾起來。
“你啊,又來了,皇上是你皇兄,你該是要爲他分憂解難的,一家人,怎麼還淨說兩家話呢。”喜寶不贊同道。
“哎呦,小嫂子這話說的,你要我心疼皇兄,可你不也是跟他置氣了好一陣子了嘛,你是他心頭摯愛。你都不心疼她,我幹嘛非得累着自個啊,不公平的嘛。”齊哲又轉回了話題。
“你!好啊,齊哲。你這是在繞圈子埋怨我了。”喜寶有些氣憤,眉毛都挑起來了。
“哎呦……小嫂子,我哪有那個意思啊,再說了我也沒那個膽啊,這可是你先要我心疼皇兄的,所以我才這麼說的。再說這確實也是事實啊,難道你已經不生氣了?”齊哲繼續挖坑。
喜寶被齊哲這幾句話堵得進不得,退不得,只能瞪着眼睛深深橫了齊哲一眼哼道:“你小子,這聰明才智都用到我身上了!”
“嘿嘿,多謝小嫂子誇獎,不敢不敢啊!”齊哲挑着眉毛很是樂呵道。
“呵!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你哪裡聽出來我是在誇你了!”雖然話說得氣惱,可這喜寶明顯眼角帶笑,齊哲看得出來這是句玩笑話。
“嘿嘿,小嫂子,我這點計謀還是跟着你學的,我這叫現學現賣,呵呵,你可別再動氣了,不然我任務沒完成不說,估計又得被皇兄踹了。”齊哲笑眯眯地說道。
喜寶很是無奈地搖搖頭道:“你啊你……哎……我當真是那你沒辦法……哎……雖然氣惱你們的隱瞞,可如今都過了好些天了,我就是氣性再大也差不多,再說言兒婚事在即,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生悶氣,成了,別塞得滿嘴點心了,不是說沒用膳的嘛,一會留肚子在我這吃午膳吧,這甜的吃多了也胃酸的。”
“嘿嘿……噗!”齊哲聞言立刻吐出了剛遞進嘴裡的一塊點心道:“還是小嫂子會心疼人,這會吃點心我這牙還真是有些不舒服了呢,嘿嘿,既然小嫂子發話了,那今個午膳我就在小嫂子這蹭了哈。”
說完,齊哲捧起茶盞喝了一大口咕嘟了半天,然後便又吐到一旁的杯子裡後道:“小嫂子,要不要請皇兄過來一道吃啊?”
喜寶微微挑眉道:“你也說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還是私下解決的好,不然我要是當着你的面說了些沒輕沒重的話,你皇兄面子上也不好看,你怕是也好受不了了。”
“嗯,對對對,小嫂子想得很是周到嘛,那成,既然小嫂子心裡早就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哎呦,快些吩咐擺膳吧,我可是已經餓了一頓的人了。”齊哲知道喜寶早就看開了,自個的心也就沒那麼糾結擔憂了,倒是又恢復了雅痞的模樣。
喜寶無奈地瞧了他一眼,便就吩咐文琴她們擺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