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聞言便笑道:“你這是來勸我還是來笑話我的?”
素問一愣便嘿嘿笑道:“怎麼敢呢,再說了您生氣也是應該的,我既不勸也不笑,只是覺得以小貴妃的心智這裡頭的事情您該是已經明瞭了吧。”
喜寶微微搖頭道:“我就是再聰明也吃不住你們一羣人哄騙吧?”
素問哈哈笑道:“小貴妃,瞧您這話不是又埋怨起我們來了?”
喜寶嘟着嘴氣道:“怎麼你們能脫了干係?”
素問聞言便撫着額頭後悔道:“哎呦,我就不該瞧着齊佑可憐,一時心軟答應他過來瞧瞧你的,瞧瞧我又成了惡人不是。”
“噗嗤……”一旁的文棋沒忍住,被素問一臉懊悔的模樣逗得笑了出來。
喜寶擡眸望去,文棋立刻收了笑意,可眼角還是止不住地眯了起來,像是將笑意生生憋住了,文琴便一臉無奈地白了文棋一眼然後繼續聽着這屋內的談話。
喜寶甩了素問一帕子然後勾勾嘴角道:“少在我這裝可憐,這會委屈的是我可不是你們!”
素問一臉尷尬道:“小貴妃啊,您……您這話如何說呢,我們不過也是被逼無奈的嘛,您說齊佑若不是我們摯友,我幫他作甚,您若不是齊佑心頭所愛,他瞞您作甚,說到底我們不都是爲了齊佑爲了您的嘛,雖然方式方法是有待商榷的,可這結果不都是爲了您嘛,您這般樣子,我素問心裡頭真是一陣涼嗖嗖的啊。”
“少來!”喜寶被素問玩世不恭的話攪得有些心亂。
“小貴妃,這朝廷裡皇宮內的事情,我素問一介平民大夫真是懶得搭理,也不願麻煩的,這男女之事我素問自然也不願摻和,可這一碰上你和齊佑,我這耳根子就軟得不行,當然你們之間的事情還是你們之間去解決的好。我素問一個外人自然不好插嘴,可還是那句老話,凡是用心才能明白其中暗含的深意,我相信小貴妃之所以氣憤難平主要還是因爲您對齊佑那深不見底的情意。可您又怎知齊佑不是如此呢?”素問雖然沒有明着勸慰,可這句句都讓喜寶陷入沉思。
喜寶陷入沉思,一旁候着的文琴和文棋也有些困惑和思量,瞧着自家主子微微蹙起的眉頭,她們自然知道主子定然是很在乎皇上所以才如此糾結惆悵的。
不一會。喜寶才嘆了一口氣微微笑道:“還說不是齊佑請來的救兵,你這明裡暗裡不都是在爲他說話嘛。”
素問倒也不否認道:“小貴妃既然聽了出來,那您也該是知道我其實是爲了您好的吧。”
“爲了我?”喜寶倒是不信。
“哎……雖然我是在爲齊佑說話,可小貴妃這句句您也聽了,可有半句不實之處,你和齊佑之間的事自然你最清楚,我一個外人都能瞧見齊佑的如此深情,您難道感覺不到嗎?”素問問道。
“難道這就是他瞞着我的理由?”喜寶有些不願。
“小貴妃,瞞着你確實是事實,你氣你怨我們也能理解。可素問只想問問難道就因爲這無心之失你要置齊佑於死地不成?”素問的話倒是硬了起來。
“素問!”白猿有些緊張了。
“你什麼意思?”喜寶也有些不解。
“你可知爲了昨日之事,齊佑通宵達旦數十天,沒日沒夜地安排籌劃,就是爲了能將他們處理乾淨,好給你和四皇子一個安全的後宮和前朝,如此用心難道還抵消不了那點處於私心的隱瞞嗎?小貴妃,你向來是最心疼齊佑的人了,難道你真忍心他受如此煎熬嗎?”素問臉色有些凝重了。
“他……他……他如何了?”喜寶到底還是關心齊佑的。
“呵呵,還能如何,我去給他把脈。他非得先讓我來你這瞧瞧,說是你這沒事他再看也不遲,如今小貴妃這平安無事,那素問我就先告辭了。”說罷。素問便紅着眼起身想要離開。
喜寶便有些不忍道:“素問……”
“小貴妃還有何吩咐?”素問沒有回身,只停了腳步略微回頭問道。
“若……若他無事便差人來回稟我一聲。”喜寶話到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只是換成了平常的掛念。
“娘娘不是還在生氣嘛,齊佑的好壞您何必在乎呢?”素問的氣性也上來了。
“素問!”白猿見素問有些脾氣便也有些不贊同道。
“呵呵,我說錯了嗎?小貴妃這般氣惱,何必又要在乎齊佑的身子呢?”素問話是對着白猿說。可這意確實留給喜寶聽的。
喜寶登時就有些心緒不定,她微微嘆道:“素問,我與齊佑之間本事坦誠相見,無話不說的,他愛我如斯,我待他依然,只是這事突然,難道還不許我心裡難受幾日,我知道你心疼齊佑,我也不差,可……可這事我不能說放下就放下,我總得想明白了才能和齊佑之間沒有芥蒂,可即便我在氣他,他的安好也依然是我最掛心的事情,素問,我知道你是在激我,你的用心我都明白,你今日的話我會好好思量的,可請你也答應我齊佑那如何,請你務必派人告知我一聲,即便是生氣中,他的安好我也在乎。”
“娘娘!”
“主子!”白猿,文琴文棋都有些心疼了。
素問這才微微揚了揚嘴角,轉身對着喜寶一抱拳道:“素問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小貴妃不要見怪,你放心,齊佑那如何我都會派人來告知你的,你氣息不穩也該多休息一會,素問就先告辭了。”
說罷,素問便甩了甩衣袖就繞過屏風離開了,白猿望着素問離去的方向很是無奈:這素問脾氣上來沒個章法的,也不怕傷到貴妃娘娘,哎真是頭疼。
文琴和文棋也盯着素問離去的方向半天才回神,文棋一臉鬱悶道:“這素問大夫好大的脾氣啊。”
文琴拉拉文棋的衣袖小聲道:“莫要胡說。”
“本來就是嘛,皇上在娘娘這都是輕言細語的,他素問倒好幾句話不合心便就甩臉動氣的,像什麼嘛,好在主子脾氣好,哼!”文棋爲喜寶委屈。
“文棋!”文琴不願多說。也不願文棋再添油加醋便扯了扯文棋的衣袖又瞧瞧示意了喜寶一眼。
文棋見自家主子一臉沉思的模樣便有些不知所措立刻安靜了下來,白猿見狀便小心翼翼道:“貴妃娘娘,素問就是這麼一個混不吝的性子,就是對着皇上也是大呼小叫的。您可別往心裡去啊。”
喜寶微微笑道:“我本就氣惱,再多些也無妨的。”
“娘娘!”白猿有些着急。
喜寶卻哈哈笑道:“好了,這麼多年,你們一個個是個什麼性子我早心知肚明的,素問這性子我也早就習慣了。我自然不會生他的氣的,好了這時辰也不早了,素問剛剛不是還囑咐我多加休息的嘛,你們都下去吧,我是該再多休息一會了,這陣子腦袋都有些發脹了。”
“主子,奴婢留下來陪着您吧?”文琴不放心道。
喜寶卻搖搖頭道:“留我一個人吧,我想好好靜靜,你們去吧,到外間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這……”文琴文棋有些猶豫。
白猿便起身道:“二位姑娘,貴妃現在安全得很,不過最需要的是靜靜思考,我們都出去吧,你們守在外間,我守在院裡,但凡有個動靜我們也好知道的,走吧。”
“好吧,主子,您先歇着。我們就在外頭,有什麼您就喊我們,我們會立刻進來的。”文琴和文棋一臉不捨道。
喜寶微微笑道:“好了,去吧。沒事的。”
喜寶揚揚手,文琴文棋和白猿都出了裡間,喜寶也沒再挪窩,而是依着軟榻便躺了下來,閉上眼睛,這腦海裡便又走馬觀燈地閃過一幕幕她與齊佑之間的事情。也許素問的激將法是起了點作用的。
到了外間,白猿就要離開,文琴卻有些擔心道:“白統領,主子這裡真的無事?”
白猿微微嘆道:“貴妃的性子執拗,若非她自個想明白,我們誰在也無濟於事的,放心吧,剛剛素問一陣激將,想必貴妃是聽了進去,她現在是該好好想想的,我們不要打擾的好,二位姑娘也別太擔心,貴妃如此睿智,不會糾結太長時間的,我就守在外頭,但凡有個突發狀況我定然會進來的。”
“哎……希望如此,那就有勞白統領了。”文琴對着白猿點了點頭。
“客氣了,那就請二位姑娘多加留意這裡頭的動靜了。”說罷,白猿便到了外頭候着去了。
外間倒是隻留下文琴文棋二人,文棋嘆了一口氣道:“姐姐,這都是什麼事嘛,咱們主子本就一肚子氣,這素問大夫也太沒有眼力勁了吧,這般沒大沒小的,主子豈不是有得多氣一會了。”
“哎,你啊,素問大夫是在激將,主子都看出來,你還嘟囔什麼呢。”文琴戳戳文棋的額頭無奈道。
“就是激將也不好這般使性子吧,好在主子沒發脾氣,哼!再說了,主子對皇上那般好,皇上確實也是隱瞞了主子的嘛主子氣一會又怎麼了?”文棋倒是句句向着喜寶。
“你個傻姑娘,主子氣沒有什麼不對,可道理上也確實不好說過去,雖然皇上是隱瞞了主子,可大家誰都知道這是皇上爲了主子好的,氣歸氣的,這氣大傷身,既害了自個也讓皇上跟着擔心,這到頭來終究是不好的,素問大夫也沒說錯,這事可大可小,關鍵看主子心裡的想法了。”文琴看得遠比文棋透徹。
“那你說主子會怎麼想?”文棋好奇。
“哎……這就不好說了,主子心裡其實只是氣皇上的隱瞞,只要這氣性過了,怕是也就無礙了,我們也插不上話,只能默默守着等主子自個想明白了吧。”文琴不願多說。
“哎……也只能如此了,姐姐,要不你先去休息一會,我先在這守着,到了下半夜換你來如何?”文棋見文琴狀態也不是很好關心道。
“無礙的,還是一道守着吧。”文琴擔心喜寶所以不肯離去。
文棋也只好和文琴一道守在外間了,這才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