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那詫異的眼眸中,縣衙前的管道兩旁就是整整站滿了兩排鮮衣怒甲手執鋼刀的士兵,士兵魁梧,雖這般站着不動,可是,看着衆人眼中,還是有着陣陣兇悍之氣不斷縈散而出,震懾眼球。
隨着士兵向着兩旁擴散,正中間處,一道同樣身着鎧甲的年輕將官緩緩從中邁出,王閔小心打量道,藉着那日接塵宴上的依稀熟悉,方纔識的,原來此人正是有着歸信縣守護神之稱的高參將。
前者滿身鮮亮鎧甲,身姿筆直,頭盔處露出的一兩點面孔也是與着那日酒桌上的輕佻完全不同,此刻挑眉瞪目,頗顯威嚴,更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凶煞氣不經意間縈繞在衆人之間,讓的衆人暗自凜然的同時也是深刻明白,前者現在身居高官,恐怕也是得來不易,看那樣子,明顯就是上過戰場的人。
這時,馬車停止,就在王閔的注視中,一個年約四旬左右面容儒雅的中年人也是緩緩下的車來,來人雖是處於中旬,頭上也是已經有了一點杉白,可是,王閔卻是絲毫不敢小覷此人,別人不說,單是他那個囂張的兒子,就不是別人可以應付的來的。
不是別人,正是那吳縣丞。
“王師爺早啊!”
“高參將早啊!”
“吳縣丞早啊!”
剛剛聚首的三人一碰頭,就是見面寒暄一同道,動作整齊言語一致,官方語氣十足。
“譁”的一聲,見到平日裡不起絲毫漣漪的歸信縣今日竟是在此聚集了這麼多的大佬,人羣中頓時就是議論着還不待衙差吩咐就是自動的分散到左右兩邊站好。
他們清清楚楚明白,不要說自己,就是在偌大的鬼歸信縣內,敢得罪他們的人幾乎也是沒有,平日裡的這些人,哪個不是手握重拳,可以說,只要是在歸信縣內,他們是擁有絕對權威的地頭蛇。
如果真是要論起來,可能王閔的分量還輕些,畢竟其到達歸信坐上師爺纔不過短短一個月,根基尚不算深厚,可是,他背後的張縣令卻是絕對的一尊大佛,更是聽說,縣令大人這月以來更是不怎麼出面,如若有事,大多也是交予這位年輕師爺處理,因此,從着另一方面來說,王閔現在實實在在是縣令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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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歸信縣的這三尊大佛,今日可真可謂是盡數雲集。
看到自己剛纔催促了半刻也是沒能讓的人羣散開,可是,此刻後兩者纔剛剛到達,尚未開口,人羣就是嘩啦一聲帶着畏懼的自動散開,王閔一面爲着自己做人太過善良而感慨,一面也是又一次的爲着二者恐怖威勢驚懼不已。
“兩位可知發生了何事?
可是,現在的王閔卻是絲毫沒有時間,他可不會忘記,此刻大堂內還有着一位自己絲毫得罪不起的人在等待着自己,疑惑着的王閔詫異着雙眼一邊與着二人朝着公堂上走一邊小心試探詢問着。
“額……我也不知道,只是今日凌晨,兵部突然發來一封公函,公函上明確要求,一定要我帶隊來此,與着幾位大人一同出外迎接一名即將被押解而來的囚犯!”對於此次的大動靜,高參將似乎也是知道的不多,言語間有些朦朧。
聞聽高參將話語,王閔瞬間打了一個寒戰。
“竟然驚動了兵部!”
這得犯下了多麼大的事,看着前者那副樣子,王閔一時覺得自己恐怕再問下去恐怕也是得不到什麼,當下便是和着高參將一同着疑惑着雙眸將問詢的目光投向了身邊一直尚未發言的縣丞,希望能有什麼獲得,也好提前做些準備。
“……可不要看我,老朽什麼也不知道!”看到二人均是一臉納罕的將頭扭向自己,縣丞吳強苦笑一聲,雙手無力一攤,表示自己同樣不知情,今早也是被急招而來的。
看到前者這般形態,王閔倒是也沒有懷疑,就是這麼一件小事,他不說,自己稍後也是會知道,這等小事,前者還不必要欺騙自己。
就在幾人相擁着一同急急忙忙的往着縣衙大堂趕,人羣中的一角,此刻也正是有着幾個容貌氣質明顯不同於普通百姓的人眼神忽閃着朝着縣衙內不住張望。
幾人身前,一位相貌異常風雅的男子憑空而立,男子面色白皙,如同傅粉,高擡手指更是修長細膩,繁鬧的人羣中此刻也是掩蓋不住前者那種獨特氣質,處於人羣中,猶如高潔優雅的白鶴。
如果王閔在此,那麼一定會發現,此前的這個男子,赫然便是昨夜自己才見過的那位。
可是,此刻男子的內心卻是有點緊張,雙拳緊握,雙眸焦慮的一個勁朝着縣衙深處眺望,面色也是陰晴難定。
“公子,怎麼辦?龍虎他們那邊失敗了,三當家的性命,這下可全都指望着咱們了啊!”這時,男子身旁一同樣面色焦急張的健壯男子當下便是充滿急迫的出言提醒道。
“公子,動手吧!”彷彿是暗自定立了什麼計劃,身旁人此刻也是強自按捺着,面色通紅的一個勁催促着。
“公子……”
聽到身旁人的催促,男子面色也是急促轉變着,雙手攥的也是更加用力,其上,根根青筋裸露,籌措不定,內心急劇思考着。
“動手?還是再等待?”
就在她這麼一個猶豫中,王閔一行人便是消失在了視線中,看的王閔漸漸消失,內心悄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當下也是明確聽到周圍傳來一陣陣的嘆息聲。
搖搖頭,面色逐漸又是變得堅毅,她知道,如果真要是依着衆人的提議,將着歸信的那三人抓到手中,以此威逼交換的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在她心中看來,如果真那樣做的話,恐怕希望也是渺茫的很,先不說此刻衙門前還排布着大量的裝備精良,明顯是精心挑選出來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前者身上,明縣感覺到了一種血腥味道,她知道,這些人不同於城門前的那些守門人,前者一看就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軍人,這點根本就是騙不了人。
如果真要下手的話,她難以想象,他們這些人,事後究竟還能活下來幾個?
王閔可不知道,就在剛纔,自己一衆的小命就是在鬼門關轉了幾圈,現在的他,早已經進入了大堂,而衙門外的事,暫時也是與他沒有了關係。
待得王閔一行人終於進的堂來,便是發現,一向對什麼都反應慢幾拍的胖子縣令張翼凡早已經等候在此,不但如此,望閔還敏感的發現,此刻的大堂中,縣令身邊還站着一人,披肩執甲,風塵僕僕,明顯是軍中斥候裝扮人,而且看那樣子,前者貌似也是剛到不久。
“縣……”
“你們就是歸信縣的縣丞、守將?”
剛一進來,就在王閔正想同着縣令打招呼時,一道滿含倨傲的聲音便是這般當着衆人面前遲遲響起。
聽聞此言,衆人那正在前行的腳步頓時就是一滯,面色也是泛上了幾絲黑氣,在這歸信多年,平常人們見了那個不是恭恭敬敬,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可是此刻卻是當面被人這般責問,這般行爲,無異於打臉。
即便是年過半百,見識過無數風浪的縣丞吳強,此刻聽聞如此不留顏面的尖酸話語,也是不由怒火中燒,活了大半輩子,他也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要不是看到前者是軍中裝扮,老謀生算的他怕因此引來什麼禍端的話,早就忍不住了。
他是可以忍住,可是,高參將卻是年輕氣盛,本來就是身爲軍人的他更是有着一身痞性,只不過是在歸信的這些年,做了守城將後纔是有所收斂,可是此刻聞聽前者此言,一身痞氣頓時就是被充分激了起來,就在王閔眼前,前者的那雙瞳仁立馬就是充血般*,一張臉也是陡然沉了下來,當下就是寸步不讓的強硬迴應道:“你算哪根蔥?不就是一個斥候嗎,怎敢在此撒野?”
“哼!我乃徵北將軍王留永將軍麾下的前軍斥候,軍職雖不及你高,可是,論起地位來,你這個不入流的守將,我也是……”斥候態度極盡傲慢,言語間更是盡顯輕佻狂傲,絲毫也是不將後者放在眼中。
“你……”看着前者那副囂張模樣,高參將的性子也是被激了起來,緩緩的伸出食指顫巍巍的指向前者,橫眉怒目,幾欲噴火,看着前者的模樣,更是恨不得一個箭步上前,狠狠的掄他幾個巴掌。
可是,他卻是知道,自己不能,先不說自己的確如前者所說,在歸信縣還算是地位高貴,可是,這般品秩在武將中根本就是不入流,對方雖然是一個小小的斥候,可是,這年頭,打狗還要看主人,更別說前者身後還有一個將軍撐腰。
“將軍息怒,時間要緊,正事要緊,可千萬不要在此耽擱了時辰!”這時,一旁的師爺王閔看到二人尷尬模樣,當下便是出言化解道。
可是,自己這般做卻是並不代表前者會領情,就在王閔這般說完,前者的一句話,卻是瞬間讓的王閔也是火冒三丈。
“我們這裡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