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無比怪異,衆人中誰也說不清是怎麼產生額,可是卻像是粘在身上一般,無論怎麼也是甩不掉。
這說明了一種心虛,在他們心中從來就是不對王閔不報有任何希望,二者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甚至,看到王閔邁步走出,心中感懷的衙差們心中想的也是王閔自身的安危,因此,從一開始便是做好了準備,雖是還站立唉原地,可是,一雙雙眸子卻是仍舊在緊張注視着場內。
可是,結果卻是讓人大跌眼鏡。
“這……這……這是真實的嗎?”
就在這片刻之前,那帶刀將士還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更是不把在場所有人放在眼中,睥睨衆人,威風凜凜的模樣,可是,此刻卻是面色漲紅而吃力,瞳仁充血,額頭更是青筋暴露,手臂上筋脈更是凸凹青紫。
此刻,現場一片靜寂,所有人都是怔住了!
到了現在,在場的人誰也是看的出來,就是那個看似瘦弱的背影卻是堅強的抵禦住並且頑強的反敗爲勝。
看着自己那個明顯極度痛苦卻是要緊牙關一直苦撐着不肯服輸,再與着王閔對視一眼,另一名將士就是心生不妙,望着王閔那沉穩的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神,再結合着自己兄弟那因吃力疼痛被不斷壓低的聲影,他也是逐漸明白,這次自己二人恐怕是踢到砧板上了。
可是,他搞不懂,爲什麼自己那個兄弟即使到了這般田地還是捨不得開口求饒呢?望着王閔手中那抓着逐漸轉動的臂膀,他心中就是倏地涌起一股涼氣。
“自己遇上狠茬子了!”
可是,他卻不知道,如果他的想法讓那個被王閔握住手腕的將士知道,後者一定會淚流滿面,嗚嗚,你以爲我不想求饒啊,你以爲我不疼嗎?可是,他媽的,還不待自己說出來,只要嘴巴剛一動,前者就是猛地加大了力氣。
如此來來回回幾十次,到現在,自己已經是再也不敢升起求饒的意識了,當下只好忍着刻骨的疼痛頭上冒着冷汗向自己同伴求救。
觀前者那副模樣,如若自己還不開口,恐怕自己兄弟那隻手也是要廢。
“師爺大人見諒,我兄弟不懂事,先前如有冒犯大人之處,望請原諒!”眼看着那條臂膀因着難以承受的力道已經開始扭曲變形,另一衙差頓時便是急忙向前檫着冷汗向着王閔低聲下氣哀求道。
那副模樣,如若不是見識了先前的場景,此刻誰又能聯想到此前那個張揚囂張的聲影。
“哦!”
聽聞此言,王閔淡淡的應了一聲,瞥了二者一眼,然後這纔是不慌不忙的緩緩鬆開。
趁着王閔這一鬆手的機會,後者纔是猛地掙脫出來,像是見鬼似的立馬就是快躲開,靠着牆邊,至今眼中額驚悸還是尚未消退,胸口也是劇烈起伏着,緩緩低下頭,只見原本的手腕處此刻已是增加了一圈青紫,遠遠看去,像是一個翠紫手鐲般,更是顯得不倫不類。
萬萬沒想到,外表俊逸容貌儒雅的前者下起手來就是這般狠。不出手便是,一旦動作便是這般迅猛而狠辣。
經此一事,二人也是明白了眼前的這個身着青衫,面貌儒雅的年輕男子並不是軟柿子,因此,說起話來也是顯得恭敬的多。
“現在我能進去了吧?”王閔目光如電,淡淡的審視了二者一眼,沒有感情問道。
“這……師爺大人,非是小人不肯,只是大將軍再三吩咐,要小心看守,直至升堂那日!”被王閔那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一慎,二者的表情又是好一陣爲難,好一陣後才又是緩緩這般解釋道。
“……”聽到前者的話語,王閔沉默了片刻,自己本來就是料想到不會那麼輕易見到,可是,照現在這樣,卻是沒料到事情竟是這般棘手,第一次,王閔有些後悔接下了這件事。
“好,你們有令我也是不逼你們,可是,即使有張大人的授予也是不可進內嗎?張大人身爲本地父母官,難道連一個人犯也是見不得嗎?”沉默了片刻,王閔這才又是緩緩道。
不過這次倒不是刻意壓他們,而是自己此番前來除了有自己的目的外還是真是奉了縣令的命令,並且臨行前,縣令還再三吩咐自己,此番前來一定要仔細,務必落實人犯的真身,以免被人掉包。
“這……”王閔這般一說,那二人也是徑直犯了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斷支吾,難以決斷。
一看這個狀況,王閔再也沒有一字言語,掉頭就走,並且扭轉頭來對着二者沉沉道:“好,既然這般,那麼我歸信便是不管這件事,以後如若當真出了什麼事,可是與我歸信無任何關係!”
王您此言,冰冷嚴寒,更是透露出一種濃濃的威嚴,饒是二者聽令,此刻也是不敢應下海口,不敢承擔這份責任。
“師爺……留步!”眼看王閔帶着人就這般說走就走,二人當下便是急了,急急挽留道。
“何事?”王閔腳下的步子停頓了一下,頭也不扭,冷冷道。
“我們同意了,但……只能您自己!”二人追上王閔,其中一人咬了咬牙,面色劇烈變換了一會兒,最終於下定決心同意了王閔的要求。
“師爺!”
一聽前者這話,還不待王閔說話,其身側的衙差們頓時就是急了,先前的事情他們可是看的明白,先前還死活不讓進,可是此刻卻是突地改變了主意,這其中若是沒有什麼貓膩,誰也不信,這幫當兵的,渾起來可真是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因此由不得衆人不擔心,再說,剛纔王閔也是因着自己一衆人的原因纔是和前者結下這個樑子的,所以,衆人都是擔心王閔獨自一人前去會遭了前者埋伏。
“戚,咱們可不是街頭那些雜碎,既然讓你進去,就是不會耍什麼心眼,不要拿你們和咱們比!”彷彿看出了衙差們的擔憂,這時,自從被王閔收拾了一頓,長久以來一直沒有說話的另一人看到衆人表情,頓時面露不屑反擊道。
看着神情一片緊張,面色擔憂的衆人,王閔笑笑,然後是在衆人那還欲再勸的情況下徑直邁步而去。
爲了保險起見,所以,人犯的關押地,和着那兩個將士的距離並不遠。
王閔辭別衆人後,也只是大約緩慢走了十多分鐘後便是到達此處。
這是一間獨立的牢房,在王閔原本的記憶中,此處還是一處破露的廢棄牢房,可是,此刻卻是不知何時已經重新裝修一新,而且戒備之森嚴,簡直是到了變態的地步。
就是王閔,甫一見到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牢房雙目中也是止不住泛起幾絲涼氣,不止是爲前者動作心驚,更是爲着此處的戒備而心驚。
“如此森嚴,就是無人看守,恐怕就是隻飛鳥,輕易也是逃不開吧!”
看着面前粗木巨柱,三壁厚實堅固,頂上還有一層細密鐵網,防備的密不透風的牢房,王閔不禁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究竟是要犯多麼大的罪壯,纔有可能讓的一個大將軍不辭辛勞的押運來此且如此隆重對待。
“扭過頭來?”聞着那刺鼻的味道,王閔眉頭皺起,對着那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是無喜無悲靜靜背對自己,彷彿不知自己到來的人影淡淡道。
半響,就是王閔出口後,足足半響時光,那人卻是移動不動,對着王閔的話也是恍若無聞。
“大膽!”王閔頓時就是怒喝道。
“你就是那個人犯?”王閔目光放光,不由提高聲調問道。
“人犯,呵呵,對,就是我!”
就在王閔不報希望以爲前者還是會一如既往沉默下去的時候,那人聽到:人犯“二字卻是突然劇烈反應起來,一邊桀桀笑道,一邊也是緩緩調轉過身子,像是發現什麼新奇事物,將的牢門前的王閔一動不動,饒有興趣的打量着。
直到現在,來人將的身子扭轉過來時,王閔才終於是第一次把來人的相貌打量清楚。
一襲破爛的衣衫,滿頭枯發披肩,此刻已是遮掩了本來的面目,稍一動作便是傳來好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這時,王閔纔是逐漸看清,原來犯人不知是帶有手鐐腳銬,就是肩上的琵琶骨也是被殘忍的訂上了兩顆碩大的釘子。
釘子碩大,其上至今還帶着些許的暗黑血跡,穿肉裂骨,其中更是有着一大截就這般透着薄薄衣衫從這面前的肩上凸顯刺穿而出。
這般情況,不要說別人,就是王閔這個專職殺手,此刻也是看的不由心驚,可想而知,當初穿刺時,前者到底是遭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你是這歸信的縣令?”
但是,那人犯卻是彷彿對自己傷勢渾然不知,仍是好奇着一雙大眼饒有興趣的向着王閔詢問着。
人犯有着一張瘦弱的臉龐,鼻樑很高,眼睛很大,目光純澈,很是純淨,很難想象,即便是這樣一個人,也能犯下這般大的罪狀。
“不,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師爺!”
這時,王閔好奇心也是突然泛起,當下便是這般迴應道。
不知爲什麼,總覺得,這其中貌似有什麼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