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言不請自來了,雖然李楚歌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他到底還是找到了李楚歌的位置,“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李楚歌波瀾不驚,看不出表情,卻讓吳子言打消了要他選擇的念頭,“好消息就是你心心念唸的人沒死。”
李楚歌驀然轉過臉去,“當真?”
“自然,她還活着,還活的好好的。不過壞消息是,她被陳瑞鎮抓住了。人家可是想要她當陳國的皇后。”
“皇后?我絕對不答應,我要去找妍兒,一定要找到她,說清楚。”李楚歌一急,恨不得現在就能去陳國。
“別急,她現在早已不在陳國了。”吳子言接着說道,“至於在哪裡,倒是真的不清楚了。若是她還念着你,說不定會來找你。”
李楚歌眼裡閃過一抹欣喜,無論如何,她至少還活着,這就夠了,“那孫敬媛怎麼說?”
“孫敬媛已經死了,被發現的時候,身體都一片一片的沒個完整的,死相還真是悽慘。”吳子言聽着下人彙報的時候,幾乎都能感受到現場的情狀,“到底是誰這麼恨她,還分屍。”
除了樑景妍,還有誰呢。孫敬媛也是罪有應得,曾經那麼對待妍兒。
“那你準備怎麼辦?”吳子言擔心地問道,“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就甘願呆在這個地方,就沒有想過要重回朝堂,爲百姓謀福祉,你走後,可是有很多百姓念着你呢。”
李楚歌尷尬一笑,“是嘛……”
“自然是,你在這個小村莊的消息也太閉塞了,你真的去走走,聽聽百姓們的心聲。”吳子言真是爲李楚歌感到可惜,“連我都想做些什麼,雖然我現在是一隻胳膊。”
吳子言看着自己的斷臂,似乎還在泛着疼。
“或許,妍兒找你說了什麼?”怎麼感覺吳子言是來當說客的,“說吧,她想要我做什麼?”
吳子言扯了扯嘴角,李楚歌的洞察力也太好了,這就猜到了,他還在努力往那邊靠,李楚歌早就一語中的
,“被你發現了,其實她也沒說什麼,就問你一句,如果她想要做些什麼,你會不會支持她。”
李楚歌負手而立,眼裡閃過一絲猶豫,“若是她執意,我也唯有捨命陪君子。”
“好,我想她要是知道了,定然也是高興的,那麼現在,你離開這個村子,想方設法跟太后取得聯繫,問問太后對此事的看法。
李楚歌明白,皇帝要殺樑景妍,樑景妍不想要偷偷摸摸地活着,就如樑景妍之前問太后的問題,如果皇帝一旦有了殺機,她必定不會坐以待斃。
沒想到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樑景妍根本不想要這麼做,不然她也不會選擇遠嫁,她若是真的想要扳倒皇帝,手中握着明國這張牌,自己又這麼支持她,必定會幫她的。
看來皇帝要殺她的決定是真的讓樑景妍心寒了,所以纔會反擊。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樑景妍的反擊,李楚歌的心裡竟然涌起一股期盼,期待着樑景妍要如何扳倒皇帝,讓他從那個最高的位置下來。
“我知道了。”李楚歌點了點頭,“我這就啓程離開。”
“霜兒,你跟我走,安染和夕巧留在這裡等着我們,你們公主很快就要回來了。”李楚歌吩咐道。
三個人一聽樑景妍要回來了,臉上一喜,竟是留下了淚來,“太好了,太好了,公主還活着,我就知道她沒死,她沒死……”
霜兒最先反應過來,立馬抹了眼淚,“走吧,大人。”
霜兒伺候多年,太后每個月要做什麼,都是極爲熟悉的,霜兒告知李楚歌太后會在十五去念慈庵裡燒香,李楚歌便早早在念慈庵等着。
“太后。”霜兒見太后要進屋,立馬跑了過去,太后一見是霜兒,看了一眼四周,立馬將她拉進了屋去。
“霜兒,你怎麼來了。哀家今日是來給妍兒祈福的,希望她在底下一切都好。”太后想到樑景妍,鼻子一酸,又忍不住落下淚來,“你們好歹主僕一場,你也拜拜她吧。”
太后給樑景妍準備了
靈位,遠嫁的公主根本沒法入主皇廟,太后只能偷偷給樑景妍建了一個廟,也不枉她們母女一場。
“太后,妍公主沒死。”霜兒輕聲說道,“公主沒死。”
“怎麼會,不是說……”太后痛哭的淚水含在了眼眶,登時忘了要落下,“可是真的?”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太后緊緊抓緊了霜兒的手,“霜兒,是不是真的。”
霜兒重重點點頭,“太后,是真的,公主還活着,她沒死。”
太后抹了眼淚,卻又忍不住落淚,“太好了,她沒事,沒事…..”
“太后,李楚歌李丞相就在隔壁的屋子,有話要對太后說。”霜兒指了指隔壁的屋子,太后點了點頭。
“妍兒現在在哪裡?”太后着急地問道,“在哪裡,還在陳國嗎?”
“回太后,現在還不知道妍兒在哪裡,但是可以肯定,妍兒沒事。”李楚歌寬慰道。
太后雙手合十,嘴裡輕聲說着什麼,感謝老天的保佑。
“太后,妍兒現在雖然活着,但是卻不能夠光明正大地活着。”李楚歌聲音帶着沙啞,“太后,當初妍兒曾經問過太后一句話,太后還記得是怎麼回答妍兒的嗎?”
太后想到當日三個人在一起詳談的場景,點了點頭,“哀家記得。”
是她想的太好了,是她忽略了皇帝,纔會出現骨肉相殘的一幕,她高估了皇帝的仁慈。
“既然太后記得,那臣也不多說了,妍兒要太后一句話,這一次,太后會站在哪一邊?”李楚歌拋出問題,這是太后必須要面對的問題,雖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卻必須割捨一個。
太后垂下頭,腦海裡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好半晌才緩緩擡起頭,眼神從這一刻起變得堅定,“楚歌,既然命中註定是妍兒,那麼就去做吧。”沒有了李楚歌的江山,就是一盤散沙,朝廷迫切需要新生的血液,來挽救現在的局勢。
“告訴妍兒,她想做什麼,哀家都會支持到底。”就算要徹底顛覆也在所不辭。
(本章完)